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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有很多故事可以着墨,是吗?可是请你收回你那已经干涉到我的生活的‘好奇心’,我并不是一个不染纤尘的女孩,更没有故事可以供你这个中文系的学生着墨。我的生活单纯而贫乏,你想‘揭密’就去找别人,不要找上我。”暗严被这样的控诉给打击了,他走到小渔面前说道:“这些难道不也是你对我的想法的‘主观判断’吗?”他将语气收缓,又道:“我承认我对你感到‘好奇’,可是我从没有想要‘刺探’些什么,如果真的干扰到你的平静,我很抱歉,可是请相信我绝无恶意的。”小渔看到傅严的眼神里流露着焦灼,竟起了一丝不忍。他是那么急着想要拉近彼此的距离,而她却一丝机会也不给,她这样的态度算不算是“傲慢”呢?又算不算“自视甚高”?她竟以为自己有权力对别人做出这些吗?她低头不语。暗严像在说给自己听那般的喃言:“难道我们真的做不了朋友怎么会这样只是做个朋友嘛”小渔听到了那句轻叹,在心中也埋下了一朵叹息。她像被催眠似的回了他一句:“你知道吗?我没有朋友。”小渔敛起眉,禁不住地开了口:“我从小到大就没有要好的朋友”暗严闻言,本欲说些什么,小渔却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我到高二家里就不能供我读书了,本来我也想读文学的。”暗严听到她这样说,满是惊喜。“是吗?你想读文学?你可以来旁听啊,教授认不出人的。”傅严一向直肠子,他竟认真地建议起她来。

“是吗?”小渔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光采,却又黯了下来。“我爸病了,要有人随时陪在身边看护才行。”“你爸病了?”傅严想追问是什么病,却又不愿“刺探”她的隐私,转了话题又道:“那你为什么想读文学?”小渔见雨断断续续地落着,心想大概一时半刻离不开这儿,听到傅严扔来了一个问号,她不禁追溯着一些记忆,轻轻开口说道:“我母亲嫁给我爸时,什么都没有,只带了一大箱书充当嫁粒。在我眼中,我的父母不管是外貌、家世、人品都差距甚大,我实在不明白我妈为什么会嫁给我爸,我妈也从不对我说些关于她和我爸之间、或是我外婆那边的事。后来她过世,我也没机会问了。我爸是个很不负责任的男人,成日酗酒、游手好闲,我们家始终是靠着邻居接济度日,还有一些政府配给的小津贴勉强糊口。我因为要照顾我爸,学校那边是顾不了了”“繁琐的家务等着我去做,我觉得我的心灵干涸得像一片荒漠。我妈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只有一大柜的书,于是,我一本接着一本囫囵吞枣地翻阅,仿佛那才是我赖以维生的食粮。我总是在极度疲累的情况下反复地阅读,而后昏沉地睡去,运气好我会梦到一场一场苞现实毫无关系的仙境”暗严见她的眼神,是那么空洞、绝望,却又充溢着一种可贵的人世的坚强。他忍不住说道:“你还是有故事的,不是吗?我听得很入神,可是我无意挖掘,我希望能有下一次机会,像这次一样地聊聊天。你瞧!我们又多了一个共通点,我们是喜欢文学的‘同行’,我明天把我系上的用书带来给你看,我可以教你,我毕竟读到大四快毕业了,你得喊我一声‘学长’幄!”小渔也察觉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可是又是出于这样的情不自禁。有个人愿意听自己说话,对她而言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见傅严刻意让气氛缓和些,她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善意,完全不知道该回些什么才是。暗严察觉到她眼角的淡愁,提着兴致热切开口:“这可是你第一次对我这么和颜悦色呢!我明天再来找你。”他见雨渐渐停了,又说道:“我该回去了,不然我的管家会急疯的。明天早上就在那片竹林等你,好吗?”小渔还是有些迟疑,傅严却霸道地不听回答,走出亭子对她挥手大喊:“就这么决定了!别忘了喔!”说完,他一阶一阶像在跳舞一样走下了栈道。小渔意识到这样汹涌的热情,却感到有一些无端的害怕。亭檐滴下了一串雨珠,模糊了傅严离去的影子。晋--江--文--学--城天才刚亮,傅严放轻脚步打开了家门。他套上了鞋子、背起身后沉甸甸的背包,尽量争取时间的跑到停放自行车的车库。然而事情并不如意,冈田彻竟双手环抱、靠在车库大门上,看向傅严露出了一抹忧虑的眼神。“少爷,那么早起来,去哪儿?”暗严脑子像突然打个结,吞吞吐吐的模样不引人怀疑才难。“呃我今天自己骑车去上课。”霸田彻敏锐地问道:“你知道从这里到学校骑车要多久吗?”见傅严迟迟没有答案,他又说:“整整两个小时。”霸田彻的不苟言笑,更惹傅严浑身紧张。“我就是知道要花很多时间,所以才提早出门啊”暗严已经扯不下去了,他走近车库,冈田彻却又横挡在他面前。霸田彻深吸了口气对傅严说道:“少爷,昨天的事,你都不跟我解释吗?”暗严闻言,马上涌起了一些愧疚。他干脆不急着走了,跟冈田彻并肩靠在车库门前说道:“阿彻,对不起啊,以后如果你接不到我下课,就别管我了。”暗严想起昨天回家时,李嫂说阿彻还没回来,一直到半夜十二点多,他才从房里听到大门口李嫂与阿彻的对话“少爷早回来了,你跑去哪儿呢?”“回来了吗?少爷回来了就好”暗严从窗缝看见了冈田彻高大而疲惫的身影进了屋内。他不知道,冈田彻从下午等到半夜,一刻都不敢离开校园大门,生怕一个错过就接不到他。霸田彻一直深信傅严不是一个会如此任性恣意的人,他会出现的,绝不可能不跟他说一声就自己回家的。只是,他显然错估了自己对傅严的认知。在他终于开车回家时,他还在想如何对老爷夫人交代少爷的失踪,岂料一进门就看见二楼傅严房里灯火通明。他觉得受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爷爷从小要他跟着傅严,再三叮嘱他绝对要取得傅严百分之百的信任,如今傅严迟归不日,却不让他知道原因,这十年多来的随行跟从,是毫无意义可言了。暗严不敢直视冈田彻,揉着头,蹲坐在地不发一语。霸田彻也在傅严一旁坐了下来,点了烟道:“少爷,我是你的仆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我不能跟你要解释的,我知道。”“阿彻”傅严愈听愈懊恼,急着说:“我从没有把你当作我的仆人啊,你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你要我做什么我也愿意去帮你做的”“不,不管你把我当作什么,我不会忘记我是你的仆人,护送你的安全,照顾你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辜负老爷夫人,还有我爷爷、父亲对我的指示。”“阿彻,好,我什么都跟你说,你不要这样子”霸田彻深锁的眉心忽地溜过了一丝诡异,却不被怏要让愧疚给淹没的傅严发现。愣愣的傅严一古脑儿全说了:“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我喜欢她,我想追她!”顿觉自己把事情说得太模糊,他笑道:“呃这是整件事的大意啦”他又干笑数声,打算把事情形容得更为详细。“前天我不是中午骑车出门吗?结果我差点出了车祸”霸田彻原本刚硬的脸部线条在听到“车祸”两字时剧跳了一下。“车祸?有没有怎样?”暗严连声安抚:“我没事啦重点是我躲过了那场车祸,摔进山里”“掉进出里?”冈田彻闻言抓狂,一把将烟给捻熄了。“少爷,你到底这几天做了些什么啊?”“哎呀!你动不动就打断我,我怎么把它给说完呢?”霸田彻也觉得有些失态,又正色道:“你说吧。”暗严觉得好笑,一向严肃耿直的冈田彻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爱听故事。“虽然我是连人带车进了山里,可是我毫发无伤,还在林里遇见了一个好美丽的女孩。当天我没有机会跟她多聊,于是我昨天翘课就是去找她。说完了,就这么简单。”“那个女孩是个怎样的女孩子呢?”冈田佃话头一断,顿觉自己问得不够正经,又改口:“呃是这样的,少爷想要追求的女孩,有什么吸引人之处吗?”嗯,这样子改词比较合乎他酷酷的形象和身份。“她可与众不同了呢,她叫小渔,长得脱俗清丽,一头长发披肩,她的谈吐很特别,跟她说话让我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傅严叙述的表情像是跌进梦里。霸田彻听了,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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