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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你确定他不想劈死我们?

 

这蛰城的天气,看着就叫人忧郁。陌凉是丝毫不想踏出驿馆,可一听禹寒堙说要在蛰城待上至少大半个月,陌凉还是p颠地跟着出门了。

大半个月,天天就在驿馆瞪着窗外倾泻的雷雨,她是真的会闷出病来!陌凉苦闷着一张小脸,问:「这灵力到底为何非得一个一个分占五地,ga0得五城天气如此极端……?」

禹寒堙如此答道:「百年以前,灵霄大陆初形成时,就是如此划分,许是担心相生相克的缘故,又或为了五方之力能够平衡。」

昕紫听着,不假思索就道:「五方之力平衡……那冰灵力一脉没了,这五方岂非就不平衡了?」

陌凉听见昕紫所言,立刻皱眉:「别胡说!」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看向身旁的禹寒熙。

禹寒熙则是听若未闻。

注意到陌凉看向禹寒熙时眼里的忧虑,禹寒堙默了一瞬,忽然有些明白禹寒熙为何生气他擅自将事情告诉陌凉。他不曾想,他向陌凉明言,竟会让陌凉生出这样怜悯的心思,而去处处维护禹寒熙的感受。

维护之情固然难能可贵,可若一昧维护,也未必是好事,就怕感情用事。

几人一路来到一座宅院前。耳边仍是电闪雷鸣,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陌凉看着眼前的院门,竟有一瞬看见门上倏忽掠过一道金se的雷电。正眯眼yu看个仔细,就被禹寒熙拉着往後退开。

禹寒熙翻手间,浅紫se的灵力在半空化作琴弦,指尖轻拨,顿时四散而开,地面一下隆起高高的土墙,紧接着一声惊雷震耳yu聋,犹在耳旁。

雷声过後,陌凉彷佛记得刚刚有一道金光自门上迅疾而出,再接着撞上了土墙。

昕紫瑟缩在少司yan身旁,道出陌凉所想:「刚才是不是有道雷从门上……」见过雷从天上劈下来,还没见过这横冲直撞的。若不是禹寒熙,他们只怕都要遭祸於这道横着劈的雷。

慵懒的嗓音自土墙後传来:「禹殿主驾到,有失远迎。」土墙随之崩落:「还请见谅。」

禹寒熙凝视着来人:「殷家主自谦了,远远驱使一道雷劈来,实不失远迎。」

来人正是蛰城雷灵力一脉当家的家主,殷忘笙。

殷忘笙看着几人,但笑不语,未否认刚才的雷是出自他手。

陌凉顿时担心起这人该不会和佐旑棠是一路的x子,见人就烧、逢人就劈……

见禹寒熙身後的几个普通人看着自己,似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殷忘笙似乎终於是稍微拾回了一点良心:「是我打招呼的方式不好,吓着各位了,请进来罢,天雨路滑的,还请小心足下。」

这一会倒像是个尔雅书生的模样。陌凉却更愁了,这人莫不是人格有些分裂?若真是,只怕要b佐旑棠还难应付。

会不会他们踏进门,脚下就劈出一道雷?

深怕有诈,陌凉紧捱着禹寒熙,手也抓得紧紧的。

禹寒熙伸手yu掰开陌凉紧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陌凉却愣是不让,他有些无奈道:「殷忘笙脾气古怪,但并非恶人。」

陌凉不信:「他刚刚那道雷来得这样突然,你确定他不想劈si我们?」

禹寒熙只道:「他确定我能挡住。」即便如此,那雷确实劈得凶猛,不怪陌凉要害怕,故而他不再想去推开陌凉,由着陌凉扒着自己一起进到殷家宅邸。

殷家宅邸内的装设雅致,不难看出是随了殷忘笙的喜好。禹寒熙方才唤殷忘笙作「殷家主」,陌凉现想来,再细看殷忘笙,只瞧殷忘笙的年龄似和禹寒熙相仿,相貌雅正、仪表堂堂。

这麽年轻便是家主了?

正想着便听见禹寒熙说:「殷家主驻颜有术,不惑之年,却仍如往昔容貌。」

陌凉愣地张大了嘴:不惑之年?!

殷忘笙品了口茶,摇摇头:「别跟我客套,驻颜有术到底还是b不上你们年轻一辈出挑。」早已知晓禹寒熙来意,复说起正题:「皇上的礼物呢?」

禹寒堙几步上前,代为送上一画卷。

殷忘笙瞥了眼,语气里难掩嫌弃:「就这?」

禹寒熙淡声道:「殷家主慎言。」毕竟是替皇上送礼,依皇上的心思,难保不会事先安cha耳目在这宅邸中,若是直言不讳,只怕传到皇上耳朵里,总以为司祭一族有逆反之心。

殷忘笙只听「慎言」二字,便也明了禹寒熙是要提醒他何事,遂换了张笑脸:「皇上厚ai,臣自当领受。」笑脸之下不住地诽腹:「送一幅画就表示了对司祭一族的肯定与看重,可真拿司祭当一回事。」要不是那生si契,他是真想对着姓霄的一顿天打雷劈。

禹寒熙和殷忘笙两人眼神来回间,仅有禹寒堙知晓未言说的话。其他人不明白皇上,也自然是无法意会。

殷忘笙问:「礼物送完便要走了吗?」

禹寒熙答:「尚有公务在身。」

殷忘笙一脸「辛苦你了」,作怜悯貌。

禹寒熙挑了挑眉,直接了当地问:「不知殷大人可有灵尊的消息?」

「皇上是为煦都下雪的事忧心吧?」殷忘笙晃着手中的茶杯,神se莫测:「一场雪罢了,我无可奉告。」

禹寒熙道:「藏匿灵尊踪迹,可是大罪。」

殷忘笙面se微沉,灿金的眸底闪过一丝冷冽幽光:「他要杀便来罢。或者,他大可试试,杀了司祭全族来找出灵尊。」

禹寒熙站起身,作揖一礼:「殷大人的意思,寒熙明白了。」

礼也送到了,该问的话也问了,故而结束了拜访。殷忘笙将禹寒熙等人送至门口,与几人相视揖礼道别。

擦身而过的瞬间,禹寒熙低声道了句:「多谢忘笙舅舅。」

殷忘笙眯了眯眸,未答。

待禹寒熙几人走後,殷忘笙拿着画卷快步回到房中,有些急切地将画卷摊开,瞪着画看了好半晌,气道:「这没心没肺的家伙,还真就只是一幅画!」

出了殷家宅邸後,陌凉细细回想方才禹寒熙和殷忘笙间的交谈,总觉得似有什麽她没能听出的弦外之音。敏锐如她,深觉其中必有什麽秘密。

唉……这心里头原先堆着的疑惑,陌凉不主动问,想着日後自然而然能够一一解答,却没曾想,在解开这堆疑惑前,又有新的疑惑纷至沓来。没完没了,实在令她头疼。

正苦恼,小孩儿哗地一声哭自耳畔响起,将陌凉的思绪拉回。

谁家的孩子竟哭得b这蛰城的雷声还响?思着,轰鸣雷声再次作响,大雨滂沱更甚。

左顾右盼良久,好容易才在蒙蒙大雨中看见一孩童的身影。陌凉定睛细看,确认了那正是在嚎哭的小孩儿,才撑着伞走上前。

禹寒熙没有拦住陌凉,只是踏着脚下的雨水跟随陌凉身後。

待走至小孩儿面前,陌凉蹲下身子,手里的伞往前递了递:「小孩,可是跟爹娘走散了?」

小孩儿身上早已被雨水sh透,也不知道淋了多长时间的雨。蛰城虽下着大雷雨,但城民早已习以为常,故而街上来往行人和车马并未因此稀落,可除了陌凉被哭声x1引外,其他人皆是彷佛听不见这哭声一般地掠过。

孩子小小的身影在熙来攘往的幢幢人影中,显得隔外哀戚。

听见陌凉的询问,小孩儿ch0u噎着抬头,苍白的小嘴颤抖着道:「……si了……都si了……」

雨水落在一旁的积水中,倏忽寂静。

陌凉自觉听错,扯着嘴角再次确认:「你说什麽?」

「阿爹……还有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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