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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性事上相当贴合

 

“可以啊。”

陈书竞把烟头灭在纸里,不紧不慢地说:“到时候你还在读书,我也不打算回国,如果都在伦敦,分手了也陪你过。”

江桥一呆,“不是,我……”

陈书竞冷了脸色,“你还想要什么?”

江桥就说不出话了,好像跳远时蓄力了很久,突然被轻易打断,就再也无力为继。

广场上灯光如火,人群是聚集的草团,随风涌动。小美人在光影下脸色苍白,正好有种鲜花被烧灼的灰败,眼底是最后一丝血色。

他说对不起呀,我不是要给你压力。

那晚他们把画放回家,又出门吃饭。陈书竞对江桥到底有点怜惜,就让他伸出手掌,摘下餐厅桌上的玫瑰的花瓣,在腕上摆了个爱心。

“我也不是不相信感情。”陈书竞说,“可那玩意就像画上的godiva夫人,纯洁的高尚情操谁都想要,但我找不到那种感觉,江桥。”

江桥摇头道:“我知道,是我傻逼,我错了。”做情人还要求爱,简直像做犯人还要求情,有病。

“不傻啊,你挺勇敢的。”

陈书竞把玫瑰拂开,看着他笑,带点儿情色的腔调,“我们之间还是你先开始的,记不记得?你可多有勇气。”

“最好结束的时候也洒脱一点。行不行?”

“……行。”

江桥虽然答应了,但并不敢确定。理智上他很清楚,现在这样有吃有喝有男人,已经足够好了,不能再幻想别的。

但人总要做梦啊,又不是尸体。

江桥控制不住心里涌动的情绪,只能让那愚蠢的迷恋和痴心沉闷发酵,变成看不清的、更灰暗的东西。

那晚陈书竞还是送了他礼物,说当作去年生日的弥补。

俩人打车到ayfair的拱廊商店,走过復古英式的两排橱窗,在关门前二十分钟抵达劳力士店。

店里都是古表,有一块正好在江桥出生那年出版,表面是明亮的浅粉色,内圈和背面都有他瞧不出含义的数字,既漂亮又光滑,特别体面。

江桥颤巍巍地戴在手上。

tiffany的戒指和劳力士的表,想想如果没遇见陈书竞,这辈子他也不打算买。竟然轻轻鬆松全得到了。

就挨帅哥几顿操而已,这谁能不爱啊?

只可惜他自己不配被爱。

江桥一边清醒,一边又更加沉迷,好像站在早晚淹没的船上,却又高兴能够扬帆远航。只能越陷越深,最终溺亡。

陈书竞把他搂进怀里,享受着他柔软的肉体和天真的爱意,心里对未来没有丝毫打算。揉了几下鸡儿微硬,就低头亲吻脸颊,让他摸一下呀。

江桥一摸就羞红了脸,这还在商场里呢,啊混蛋。那牛仔裤布料下性器凸起,像驯马的长鞭,都不用抽他就主动湿了。

他疯了,在黑灯的拱廊里和陈书竞做爱。

江桥捂着嘴,不敢叫,随着节奏扭腰摆臀。纤细的身体被颠得上下耸动,摇摇晃晃。

一条腿立着,另一条腿被抬起来缠住劲瘦的腰际,高跟鞋鬆垮地颤抖,脚背紧绷。

陈书竞换了个姿势,让他扶着橱窗挨操。于是腕上那块昂贵的手錶砰砰地往玻璃上撞,听得他心惊肉跳,爽得穴里直绞,差点高潮。

高潮时他小声地叫:“好重……轻点……啊……老公……陈书竞……啊……对不起……”

陈书竞低声嘲笑:“我看你骚成这样,不吃男人精液就活不了,干脆绑起来做肉便器,逼里永远满着好不好?”

“不要……”

“那我不操。”

“哦好啦,好……”江桥仰起脖颈,无奈地讨饶,“你想怎样都可以,好吧。别离开我就行……”

“还真挺傻的。”陈书竞低下头吻他,“你这么好,会有很多人爱你的,宝贝。”

所以不缺你一个,是吗。

江桥忍不住哭起来,陈书竞就说他是水龙头成精,不骂几句不会停。

江桥撇着嘴角无法反驳,心里却生出个荒诞的念头:分手也好,只要他能记住我就好。反正他永远也不会爱谁,就等于谁都爱过了。

怪不得会有人为他自杀,我的妈。

之后有一段时间,俩人称得上是蜜里调油。尤其是性事中相当贴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江桥平常上学,週末就跟陈书竞出门,在物质上禁不住享受,在精神上欺骗自我,也挺快乐。

他们做完作业后閒着没事,偶尔会到碎片大厦喝下午茶,也去过白崖海边衝浪,在金融城的马场上跑马,还打了次猎枪。

那个靶场离伦敦一小时,在室外有片绿墙和棚顶,需要穿迷彩服,人不多但硝烟遍布,戴着护目镜也很难忍受。

枪是16,又长又重,抵着肩膀开枪,可一出膛枪就挪位了,还很耳鸣,准心自然凉凉。

江桥有点挫败。

陈书竞就跟他说:“这谁也不是上来就会,你怕什么?你就盯着那点,想着我他妈一定能成,射就完事。”

他说射的时候还挑逗了一下,用膝盖蹭了蹭江桥的大腿,弄得他身子一软,小脸晕红。

江桥听话照做,第九十三发终于中了内圈,高兴得当场蹦迪。要是所有事都这样就好了,只要有毅力多做几次,最终就能行。

但江桥转念又想,也不是有毅力就行。

得有钱付款,才行。

很显然,陈书竞这个靶子他就既打不到,也没有资本去试。但是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江桥想,他什么都愿意尝试。

这个想法在当时一闪即逝,但很快就在江桥心里扎根了,就像在用每一天的时光,给神许一个愿景。

那天他们从靶场回来,陈书竞突发奇想,要去看音乐剧汉密尔顿,说主角名缩写也叫alex,有点意思。他为此高兴莫名,男人就是幼稚。

他俩直接上剧院,买了包厢票,是一间二楼box的四个座位,毕竟忌惮疫情,想隔离开点儿。

但江桥问起来,陈书竞却已经不太害怕:“国内病例都开始清零,欧洲人口密度又小,应该没事。”

可最近伦敦又新增了几例,前几天还有新加坡留学生被打。江桥总觉得不太安心。

他记起上次去看悲惨世界,回来就被告知疫情。这次倒没有什么噩耗……只是收穫了一个情敌。

江桥从此仇恨音乐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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