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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 p&244;18x&244;

 

烟,猛吸了几口,“太难。”

祝福送到了,郁桃从另一侧楼梯下去,右手抄进兜里,摸到手机,开屏键摁了没反应,才记起刚才在车上充电后没开机。

“小桃。”

江胤的声音像一尾鱼钻来,郁桃惊讶地转身,看到他正从楼梯上下来。

他穿着黑色毛衣和牛仔裤,卷起的袖子整整齐齐停在前臂尾端,右手上搭着一件厚大衣,意态悠闲地向她走来。

郁桃向他点头微笑:“好巧。”

江胤自如中带着一缕盎然的愉悦,“是巧,我昨天才在热搜上看到你。”

郁桃忙做出惊讶的表情,隐约闪着两个梨涡,“热度后五十的词条你都看?”

江胤抿着唇,“我看到的时候已经升到四十五了啊。”

适时开机完成,手机发出几声消息提示音,在手心里轻微振动。

目光垂下,粗略扫一眼,是周时桉的回复。

第一条只有简短的一个“嗯”字,还有一条“在哪”是刚刚发过来的。

才要回复,后面的人挤过来,郁桃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踏空,

江胤伸出一只手臂拉了她一把,说:“小心点。”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十几级台阶,在拐弯处停了下来。

江胤目光落在她脸上,微微一笑:“我还欠你一碗面呢,好不容易碰上了。”

郁桃低头看了眼时间,“行。”

正门前面挤了一堆人,把通道给堵住了。江胤递过来一个黑色口罩,“给大明星。”

郁桃笑着接过,用口罩遮住下半张脸,只两只眼睛露在外面,被他带着从另一个通道出来。

车泊在停车场最外面,就那么一小段路,寒风瑟瑟,郁桃紧紧衣领,后脚赶前脚一样行得飞快。

“平京这时候真够冷的。”

车呼地一下驶出停车场。

江胤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两边快速后退的霓虹灯,脱口而出:“去老会馆附近那家吧。”

郁桃微微皱了下眉头,“会不会有点远?”

江胤并不坚持,“那你挑。”

郁桃笑得坦然:“你请客,你说了算。”

行驶中的汽车把一路灯光碎成片片,照得人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

江胤不经意扭头看了她几次。

车内陡然跌入一团缄默中。

郁桃靠着另一边窗,得空回复周时桉:在平京剧场,朋友首演。

周时桉很快回复她,是一个卡通表情,一只气鼓鼓的棕熊。

直到下车,两个人都没有交谈,漫长又短暂的沉闷溢满这个小小的空间。

郁桃试着张口,几次也没出声,车内太暖,几乎要把她的睡意熬出来。

在眼皮快要沉沉下坠时,车停了。

车头戳进小巷口,郁桃下车前说:“您在这儿等会儿,我们吃完东西就过来。”

沿街几家店铺都早早关了门,走到巷子中间,只一家陈记面馆亮着灯,橱窗前立着一只仿真小鹿,尾巴沉甸甸地悬着,皮毛被风吹翻开来。

郁桃探头看了看,确认里边没人才摘下口罩。

江胤没问她,直接要了两碗鲜切牛肉面。

老板正握着刀切卤牛肉,听到这声音,抬头来看,惊讶地说:“是你们两个啊!”

郁桃俏皮地笑笑,“这么多年了,您还记得我俩呢!”

老板眉一扬:“嗐!男帅女美,想不记得都难!”

大堂内飘浮着卤牛肉的香气,两碗面端上桌时,郁桃咽了咽口水,给的牛肉实在太多了,她胃口小。

江胤把他那碗推过来说:“吃不完就往我这挑。”

郁桃不客气地捞出一半。

江胤看着她面前空空大半碗,叹气说:“你也太好养活了。”

郁桃拿起筷子吃起来,被烫了一下,只好放缓速度。

谁也没说话,埋头在牛肉面的热气间。

江胤偶尔端详她几眼,她比从前飞扬、轻快多了,像卸下了厚重的负担,轻盈行走。

找回了些从前的俏皮,他的目光里忽然带有一丝不舍。

那神情只是惊鸿掠影,一瞬后消失不见,眨眼之间,江胤又是一副温柔且有距离的模样。

郁桃看得清楚,未细究,吃完一碗面,双臂交叉,偏过头看向外面。

仿真鹿的毛皮上已落满雪粉,透过雾一样的大雪,看得见一个人影闪进店里来。

是司机老陈。

“郁小姐,雪越来越大了,待会儿不方便走,您看?”

郁桃站起来,“那走吧。”

车走了一小段,好久没再动,前边堵着老长一串。

老陈下去看了后回来说:“前边儿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这条路堵了,您看是绕道还是继续等着?”

“绕道吧。”

雪大,风也大,猛烈地将一片片雪花卷起,急速地旋转成上千个薄雾似的旋涡,在空中飞散。

江胤扯了个淡淡的笑,开口说:“老师走那年,也是这样大的雪。”

回忆的匣子一经打开,像有一只手从中伸出,将她短暂地拉了进去。

江胤说着话,郁桃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有时像在迟疑,又像在回忆,好一会儿不说话。

她忽然明白,自己把江胤当做了过去那段美好时光的载体,用漫无边际的回忆滋育出丰茂的枝丫,令她恍惚以为那是男女之情。

实际上,那份懵懂的心动早已与十七岁一同留在过去。

现在她不再被现实困住脚步,于是也不再需要从过去中汲取力量。

雪很大,能见度不高,车开得很慢,时间漫长到她足以将过去回味一遍。

在那回忆的终端,出现的却是周时桉在墓地时撑着黑伞的画面。

驶过北湖路,江胤忽然说:“我到了。”

郁桃往窗外一看,湖畔名居,烫金的四个大字。

她昏昏糊糊想着,大约七八年前,和江胤路过这儿,他指着其中一栋说:“要是在这儿有一套房就好了。”

郁桃惊呼说,“你买房了呀?”

江胤点点头,“一个小叁室,转角的落地窗能看到鸟掠过湖面。”

下车时,车门才打开一条缝,冷冽的寒风就窜进来,江胤动作极快地下了车,关上车门后,窗在他身后降下。

郁桃的声音在风雪里轻得几乎听不到,“师兄,再见。”

江胤没说话,右手一摆,低下脑袋弯着身子,在雪中隐去了。

回到香海湾,郁桃推门进去,室内暖气太足,空气又闷又稠,像一锅煮沸了的粥。

客厅没人,到了卧室,周时桉靠在床头,见她进来,雕塑般一动不动,在昏黄的壁灯下,他睁着深棕色的一双眼盯着她看了许久。

之后他忽而又移开,她心里一沉。

“下大雪了,车开得慢。”

他目光里有无声的责怪,“十二点零一分,你踩着点回来的?”

郁桃觉得他的反应也大了些,扔下一句“我先洗澡”就转身进了浴室。

出来时只围着浴巾,双肩露在外面,额前覆着湿漉漉的发。

周时桉眼神好像淬过寒冰的刀子,冷眼瞧着她说:“又过了二十分钟。”

郁桃愈发觉得他莫名其妙,好一阵不见,她不过是回来得晚了,不知他哪里来的脾气好一通发在她身上。

何况外边这么大雪,回得晚也算情有可原。

掀开被子一角躺上去,电光火石间,她连着被子都卷到周时桉怀里。

压迫感沉重地压在双肩,郁桃眼睛睁着眼,缩紧瘦削的双肩,急促呼吸着,以为他要玩强制的花样。

今晚很累,却又不想扫他兴致。

周时桉什么动作也没有,狠狠地盯了她好一会儿,收紧力气,一个一个字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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