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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H)

 

清晨的栖寒寺被包裹在浓厚的雾气之中。

青年僧人从浓厚晨雾里走来,渐露出观音面。熹微晨光落在他的头顶,便被那雾氤氲成模糊光晕,若他手托净瓶,换下那一身粗布僧衣,倒真像极了救苦救难观世音。

大殿里传来齐整的早课声,他加快步子,拾阶而上。

可他又突然止住了脚步,看向门旁檐下。

檐下之人有着与他相似的身形,着一袭青绿锦袍,满头青丝只用一根白玉簪随意挽起,还有几缕随意地飘荡在雪白的脖颈上。

就像是滋生于这江南烟雨里的精怪。

那人似是在佛音之间听见了他的动静,回首看来。

她看着他,发出了一声极为轻微的喟叹,带着诡谲的满足。

待她走近,僧人终于看清,那簪尾上雕着颗古怪又恶意的布满尖刺的果实。

而她的衣袍上,铺满了暗绣的盛开花朵。

僧人看向她的脸,恍惚之间,好像回到了那摊开满地白花的曼陀罗道场。

她突然扬起灿烂的笑意,说:“找到你了,观音奴。”

照慈又在火热的混沌中醒来。

她早就习惯了这副烂熟的身躯,残破,扭曲,饥渴。

每夜都在身下的昂扬和潮湿中醒来,又在天将破晓之时昏沉于求不得的迷梦中。

今晚照例如此,她挣扎在滚烫的欲望里,懒得分出半点心神留心周遭。自她那日把小厮倒吊在崔家槐树上放血之后,夜探香闺的魑魅魍魉便消停了起来。

照慈突觉些许久违的舒缓,而后便是更沉更痛的燥热。陡然睁开眼,昂扬之处正被含在一处湿润里,目光所及,却见得另一根欲龙抬首与她相望。

她的视线慢慢清明,缓缓上移,见得一张观音面。

眉如小月,眼似双星。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朱砂痣随着那人起起落落的动作在微微皱起的眉头里颤颤巍巍,被挤弄得愈发红艳,像是欲落未落的血,终于滴在了佛首之上。

那人似是察觉她醒来,抬眼看来,神情漠然的天生笑面上嵌着一双含雾的眼,观音星月而来,俯首只为渡她毗那夜迦。

雾气渐散,照慈借着昏黄烛火,在那双漆黑的眼瞳里看见了自己。

她看见自己,逐渐沉入从极之渊的最深处,直至被漆黑包裹全身。

她看见,两张一样的脸,两副一样的躯体。

一模一样的怪物正在交合。

是了,怪物生来就应当和怪物交合,休要弄脏旁人。

想到此处,照慈竟笑了出来。

观音似有些疑惑,不想看她笑,垂下眼帘。

照慈突然狠狠顶了下腰,听见一声急促的闷哼,见得两弯小月碰撞于夜空之中,火花四溅,几乎将那滴眉间血打散。丝丝缕缕的红便往下撒落到了双颊之上,终于将那玉面侵染出些许颜色。

观音重新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埋怨,仿佛斥责着她的不懂事。

照慈抬起身子,将双臂屈在身后,也不再动弹,只任观音施为。她就这般好整以暇地瞧着那人不得其法地在她身上僵硬扭动,像是瞧着一出旁人的好戏。

过了片刻,观音动作越来越滞涩,不知在哪一个时刻叩到了哪一处,观音脱力,跌落在她的小腹之上。生理性泪水顺着观音高昂的脖颈滑入衣领,蜜壶里的春水顺着照慈白嫩的小腹奔涌入密林,又淌到衾被上,灌溉出一片汪洋。

照慈仍只是看着,面上笑意渐浓。

观音难以自控地喘着粗气,在寂静雪夜里酿出三分春意,剩下七分,正不停收紧求索着她的溃败。

片刻之后,气声渐停,观音复又垂首,低眉望来,脸上带着些许少见的难堪。

观音说:“赵辞,射出来。”

照慈慢慢把手臂撑直,浅淡到近乎透明的琥珀瞳照出写满欲色的观音面。她凑近观音耳边,双唇开闭之间近乎将那象征着福相的耳垂含入嘴中。

她说:“要表姐帮帮观音奴么?”

照慈这般说着,愣了一下,兀自笑得发抖。

燕王世子崔慈,这大盛唯一的异姓王世子,生得观音面,小名观音奴,人称琉璃郎。琉璃郎这一雅号亦取自琉璃观音,崔慈从娘胎里出来就带了病,两次病重,凶险万分,都叫燕王广招天下名医给拉了回来。

叫他一声琉璃郎,是祈愿琉璃观音救诸苦厄,渡世人,活死人,莫让这观音奴早早折了性命。

照慈哪怕此刻还能分神去想,崔家人真有意思,硬要叫这千宠万宠的儿子事事同大士扯上关系,大士怕不是只嫌晦气。

她只顾自己,那仍旧坚挺的肉刃便随着她的抖动在莲花深处细腻地磨,磨着磨着,夤夜沾染的露水又悄悄滴落。

崔慈颇有些难耐地扭了扭身子,想要跟上她的抖动,可初次承欢的身子已然因着阵阵春潮而乏力不已,蓦地前倾,双手急忙撑在她的腰侧。

照慈止了笑声,探出一只手,沿着根部往上摸他将要挤进她双峰之间的欲根,不断轻抚,听见他在耳畔的呼吸逐渐变得又粗又重,突然侧头咬上了他的耳垂,又在顶端重重一捏。

他难耐地叫出了声,落入了空敞许久的怀抱。

照慈还在一下一下地揉捏着,待他不再颤抖,才把手拿出来,拂开他将要落下的衣袍,把手上的白浊一点一点推入他自己的蜜穴里。

她又问:“观音奴怎的如此贪心?吃表姐的还不够,自己的都不放过。”

崔慈恨恨地咬上了她的肩头,唇齿间几乎泛出血腥气。照慈就势躺倒,一只手仍在他的穴里,另一只手将他的腰身按向自己,又往床头推了推。

下一刻,她便曲起腿抬起腰,狠狠地往前上方撞去。

肉体交缠,拍打出清脆的声音,偶尔又夹杂着一声闷响,照慈抬眼,看见琉璃郎被撞红的额头。

那肉穴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绞紧,她听得头顶近乎传来泣音,终日不见阳光的玉白身躯下意识地迎合着她的起伏。

她却突然停了动作,揶揄他:“琉璃易碎,可不敢乱碰。”。

崔慈睁开眼,用鼻尖厮磨着她的脸颊,眼尾泛红,仿若痴迷地啄吻她眼角红痣,哀求道:“动一动,赵辞,动一动。”

照慈唉声叹气:“表姐的生辰,观音奴不送礼也就罢了,还要叫表姐出力喂饱你。”她昂首,凑近他的唇,齿间热气烫的他浑身一抖:“观音奴叫声好姐姐,表姐便如你所愿。”

崔慈已然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空茫的视线之中只见她的红唇张张合合,皓齿之间藏着一簇粉嫩。他竟奇异地真的升起强烈的饥饿,虔诚低头,想叫她填满自己空荡荡的胃囊。

用什么都好。

他还没够到那处美味,照慈已然侧首,接着就把他推开,自己跪在床上,让他趴下去,又将他的腿折起,屁股高高撅起。

照慈穿着衣服的时候,大概无人能想到这位表小姐的纤纤细腰藏着多少力气,也唯有她此刻衣衫半解,露出腰腹之上的隐约线条,才叫崔慈领教几分。

他的上半身紧紧贴在锦被之上,两朵红蕊被撞得一会儿擦过贴身丝衣,一会儿磨到锦被上的金线绣花。愈发肿大的红蕊变成糜烂的赤色,开到荼蘼,痛中又夹杂着酥麻的快意。

崔慈把脸埋进被子里,用力咬住,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叫那断断续续的低吟里带出尖叫。

照慈俯身,顺着他脊骨处凹进去的那道缝里轻轻舔了一下,只觉舌尖一片寒凉,叹道:“观音奴不肯叫我,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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