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夜遇小侯爷(求首订)
么,两人恰好撞上了。
少年的眼睛生的很漂亮,是一双极美的桃花眼,笑的时候直把人的心神都能吸引,然而冷下来的时候,却散发着冰冷的危险光芒。
有一瞬间,沈妙都被谢景行的气势所压倒。她不是没见过那些有威压的人,秦国皇室,明齐皇室,甚至那些嚣张无比的匈奴,可面前这人,却似乎更加危险。
「你胆子不小。」他微微一笑。
「彼此彼此。」
谢景行站起身来,扫了她一眼,淡淡道:「老狗的事,本候一点兴趣也没有。今夜之事你敢透露半分,沈家丫头,杀人灭口,可不是说说而已。」
话音刚落,他便打开窗掠了出去,消失在夜里的雨幕中。
凉丝丝的雨水顺着窗户飘了进来,也飘到了沈妙的脸颊之上。冷意顺着脸颊爬上来,风将头脑吹得清醒了些,沈妙鬆了口气。
和谢景行打交道,彷佛在钢丝上走路似的。这少年年纪轻轻却深不可测,每一句话看似无意,却是拐着弯儿在试探。那种危险的感觉让她不安,虽然她并未将临安侯府当做是沈家的仇敌,可如今两府的关係泾渭分明,谢景行自然不会全无芥蒂。
今夜的夜遇,谢景行应当是来做什么事情的。和那京城中轻佻玩笑的谢小侯爷不同,雨夜中的他,彷佛变了一个人。当初她只知道谢景行却是有几分本事,如今想来,临安侯府的秘密,也不简单。
目光落在桌上,谢景行未吃完的点心还留在桌上,若非这些,一切彷佛是一场了无痕迹的梦。不过眼下并非思索这些的时候,谢景行于她现在也不甚重要,明日……一切且待明日。
后山上,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整座山峦,树下站着一行人。
为首的少年身材修长,雨丝打湿了他的衣裳,也打湿了他的头髮,然而他站立如雕像般,动也不动,只是看着山下出神。
片刻后,山下某处,蓦地绽放出一小朵烟花,说是烟花,倒不如说是一小丛亮光,且消失的极快,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便散了。
少年转过身,语气平平听不出起伏:「事成。」
「少爷受伤了。」身边的中年大汉皱眉。
他低下头,瞧着手臂上的新鲜刀痕。方才那屋中的熏香本就是针对男子所用,一旦吸入,被慾望所导,人也会理智渐失,一味陷入疯狂。对于女子的效用倒不那么强,那丫头躲过一劫,他虽理智超然,到底不是圣人,怕出意外,隻得用这样的法子保持清醒。
「回去再说。」
「少爷,」中年汉子却有些迟疑,继续开口:「那沈家小姐今日见过……」
「铁衣,一个小丫头,我还犯不着出手。」少年漂亮的桃花眼一闪,语气颇有冷意。
大汉有些惧怕于他,想了一想,却还是鼓起勇气道:「可沈家也许知道……」
「沈家不知道。」少年冷冷道:「沈家人,都蠢,好容易出了个聪明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可惜了。」
中年大汉动了动嘴唇,却终于不说话了。
「走吧。」
与此同时的北阁。
和最里屋毗邻的屋中,任婉云坐在桌前,她隻点了一小盏油灯,灯火明明灭灭的跳动,如同她的心。
香兰道:「夫人,已经三更了,且歇着吧。」
任婉云摇头,面上显出一点烦躁来:「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总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也不知是从何而来。而桂嬷嬷也说了,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并且她自己出了院子,也听到最里间房里传来的动静,在雨夜中模模糊糊听得不甚真切,却能听到女子哭喊挣扎的声音,虽然听得不甚清晰,其中的凄厉和悲惨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任婉云听得脸红心跳,却也忍不住心惊肉跳。从来京城传言豫亲王玩弄女子的手段颇多,如今看来,果不其然,想来沈妙定是要受一番折磨。虽然心中有些害怕,在害怕之余却又生出了一股快慰。
在沈家三房中,沈妙仗着有沈信在背后,无论何事外头第一个看到的都是沈妙。沈玥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唯有沈清稍显平庸。可她还有个儿子,沈丘如今跟着沈信,日后必然会跟着沈元柏争夺家产,可如今,沈妙还不是任人玩弄?那她那个眼高于顶的大嫂,得知女儿做了这等丑事,是会护着沈妙呢?还是会给沈妙一根白绫。
这么一想,任婉云心中的慌乱倒是轻了些。她瞧了瞧天色:「我歇一会儿算了。」
香兰和彩菊见她终于肯歇着了,不禁面露喜色,忙扶着任婉云到床上躺下,道:「夫人且歇着,明日还得存着精神头呢。」
「是啊。」任婉云喃喃道:「明日还得存着精神头。」毕竟明日的那一场精彩好戏,可要等着她去亲自收尾。
……
这场雨一直下了整整一夜。
静谧的山林中,雨后方歇,万物凋零,秋雨过后更显凉薄。空气中充斥着湿润的芳香,一大早,寺庙的撞钟和尚便开始撞钟。
沉闷的钟声惊醒了熟睡中的人,任婉云睁开眼,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总是做噩梦,临近天亮才睡着,这一醒来,额头上竟然全是汗。
「夫人醒了。」香兰上前道:「擦擦脸吧。」
任婉云梳洗过后,看了看外头。窗外已经恢復了雨后的宁静,鸟儿叫的兀自欢快。
她笑道:「换件亮色的衣裳吧。还要那朵红宝石镶翠珠花。」
她如今年纪已是中年,早已习惯了穿些暗色的衣裳,难得亲自挑亮眼的衣裳穿。彩菊笑道:「夫人想来心情不错哩,穿这般亮色,人也精神了不少。」
任婉云看着镜中,满意的笑了。她自然心情不错,可以说是高兴雀跃了。
待一切准备完毕后,她道:「走吧,该去叫我那『疲乏』的侄女用饭了。」
北阁最里间,静悄悄的,院子里连一个丫头也没有。任婉云瞧见,目光颇为满意,想来豫亲王办事也是极为妥帖,连丫头也打发了。
若非怕惹来事端,她甚至恨不得将里头的人失身之事立刻昭告天下,不过是为了之后的手段,暂且按捺了。
「你去敲门。」她对香兰道,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身子脏了的女人,她也是瞧不起的,偏偏忘了,让沈妙变成如今这样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五小姐,」香兰走到门前叩门:「大夫人来了。」
门里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彷佛根本没有人一般。
「五小姐,大夫人来了。」香兰继续道。
可是叩了许久门,都未曾听到有人回答。
任婉云嘆了口气,笑着道:「这五姐儿,真是孩子心性,天都大亮了还惫懒,等下耽误了上香的时间可不行。还是我来吧。」
她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柔声道:「五姐儿,该起床用饭了,用过饭咱们还得上香呢,可莫要任性了。」
屋内依旧无人回答她的话。
任婉云转过身,有些无奈,不知在向自己解释还像是同别人解释,轻声道:「算了,直接推门进去得了。五姐儿那几个丫头也不知事,这般擅离,回去定要好好惩治一番。」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二婶。」轻飘飘的声音却在静谧中响起。任婉云先是一愣,以为那声音是从房屋内传来的,却听得香兰和彩菊齐齐道:「五小姐,二小姐。」
她诧异的回头,便瞧见沈玥和沈妙站在一处。
今日沈妙穿了一身雪白的素绢裙衫,外头罩着月白绣牡丹的披风,乍一看彷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