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囚禁
便被关进了祠堂。可即便是这样,春桃还是打听了出来,沈家已经背着沈妙应下了这门亲事,只是西院的人不知,也就是说,除了沈妙,大家都知道沈妙要嫁人了。
若是嫁给卫谦便也罢了,至少还能称得上是德行正派,可那黄德兴是个断袖,那沈妙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几个丫头一听到此话都差点疯了,莫擎也言,若是沈妙愿意,他可以带着沈妙逃跑。
莫擎从前是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逃跑容易,一旦逃跑,就意味着身后的事情可以随意被人捏造,真相是怎样的便无人知道了。况且沈妙一开始就没有打逃跑的主意,便一口回绝了此话。
「若是不行,至少让莫擎替姑娘给老爷带话啊,这事儿也是瞒着老爷的,他们就想趁着老爷未曾回京的时候让姑娘成亲,这样一来,生米煮成熟饭,什么都改不了了。」谷雨也劝道。她知道如今沈妙是个有主意的,可她什么都不说,他们几个丫鬟便只能为沈妙干着急。
「传什么话。」沈妙淡淡道:「西院如今外头都守得是任婉云的人,便是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若是逃跑了,院子里那些剩下的人怎么办?虽说我不是什么仁慈的人,可其中有些人也是爹娘特意留给我的。你信不信,我一走,任婉云立刻就会将满院子的人杀人灭口。」
惊蛰和谷雨一怔。
「况且你以为传个话是那么简单,这里一天到晚都有人守着,他们的意思本就是想将我关起来,你以为会给我留能钻的空子么?那你们也太小看我这位二婶了。」
任婉云的头脑在沈妙看来不足为惧,可是世界上,为母则强,任婉云为了沈清的幸福,自然会拚命地完成此事。这件事上,任婉云押上的赌注也不小,毕竟换亲这事儿,想来也是没有跟沈贵商量过,是她自己的主意。若是成功了,自然皆大欢喜,若是失败了,只怕任婉云在二房中,只会再无立锥之地。
「可是姑娘,咱们就这么算了?」惊蛰急道:「奴婢拚了命也不会让姑娘嫁给那断袖的!」
「你们可看的出这出棋局?」沈妙并不言语,只是指着桌上的棋盘。
棋盘上,白子黑子排列成两排,泾渭分明,有些奇怪。
「奴婢,奴婢不懂棋,可也瞧不懂这是什么下法。」半晌,谷雨小心翼翼的回答。
「你看到了什么?」沈妙问。
惊蛰大着胆子回答:「白的和黑的,列在一起,很分明。」
「是了。」沈妙眸中闪过一丝亮光:「这出棋,本就是将筹码全摆上来,你知道我的棋子,我也知道你的棋子,最后赢家,各凭本事。」
惊蛰和谷雨面面相觑,不太明白沈妙的意思。
「任婉云以为知道了我所有的棋子,其实并非如此,」她从身后再拿出一颗黑子,放在了白子边上:「我还有最后一步棋。」
「老夫人的寿辰,下月便到了吧。」她突然问。
「正是。」惊蛰答:「听闻春桃打听出来的,二夫人的意思是,在老夫人的寿辰宴上宣布姑娘的亲事。」
「都是要赶在父亲回京之前啊。」沈妙微微一笑。
「是啊,离年关还有几月,只怕来不及了。」谷雨忧心忡忡。
「是么?」
沈信班师回朝,的确应当是年关的。可惜,明齐六十八年,因为沈信在西北大退敌军,敌军落荒而逃,提前给了降书。沈家军便带着降书,早几月回了定京。
说来也巧,亦或是沈信为了表达孝心,沈老夫人生辰,每一次沈信都不在京城中。次数多了,就有人说沈信是不孝。于是明齐六十八年的沈老夫人七十大寿,沈信提前回京了。
那一日,沈信突然回府,沈老夫人正在府上宴宾客,而沈妙并未出席,为什么呢,自然是因为她躲在定王府上。沈信本想回来享受天伦之乐,却知道自己女儿如此不顾礼仪,掉头去往定王府要人,而她却因为傅修宜虚伪的温情,对沈信的话置若罔闻,甚至以死相逼嫁给定王。
如今想想,总归是一场冤孽。沈信风尘仆仆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不孝的女儿,从而将沈家拖入深渊,再无回头之路。
今生非前世,她既没有因为豫亲王而逃离沈家,也没有再一味迷恋傅修宜的皮囊。如果沈信回来,看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女儿,会不会能稍微赎清一点前生的罪孽。
「父亲一直很尊敬老夫人吧。」沈妙淡淡道。
「是。」惊蛰答。
沈老夫人歌女出身,演戏也是一把好手,当初把个慈母作态做的天衣无缝,老将军在世的时候,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武将重情,沈信知恩图报,早年间受过沈老夫人的恩惠,让他根本无法想到这个老妇公正麵皮下那颗歹毒的心。
「二婶这一次倒便宜了我,」沈妙含笑道,一双明眸亮的惊人:「正好,一併撕给天下人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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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哥哥终于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