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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二人独处

 

说,这一夜的焰火不会停歇,方才人潮涌动的时候看,同眼下静寂的湖面上看心境又是不同。

「你喜欢看这些?」谢景行挑眉。

「我不喜欢。」沈妙回道。

明齐皇室每年的年宴,皇帝与妃子同乐,也在御花园中燃放无数焰火,那时候她刚从秦国回来,宫中突然多了一个楣夫人圣宠不衰,年宴当夜,楣夫人同傅修宜在御花园饮酒作乐,她坐在坤宁宫中,婉瑜和傅明陪着,自己一个人看烟花的燃放和消逝,那是她看过最冷的一场焰火,从此之后,她就不喜欢这些东西。

「转瞬即逝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她的语气中带了一点愤愤,目光却显得有些悲凉。

谢景行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起身从一头的柜子里取出点东西,他走到沈妙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沈妙。

「等船靠岸不知道要等多久,今天既然是玉兔节,你也做个花灯吧。」谢景行道。

沈妙看着手中的花灯,大约是之前在船舫上玩乐的人留下来的,还未放进去蜡烛,平平整整的迭好。顺着窗户看去,万礼湖的湖面上层层迭迭包围的尽都是花灯,他们这支船舫穿梭在一片璀璨中,彷佛姣姣银河中的渡舟。

不等沈妙回答,谢景行自己就先做了一个,他将花灯做好后,随手放进了湖水中,动作也是漫不经心的。沈妙见状,问:「你为何不写纸条?」

花灯里要放纸条,纸条上写着做灯人的心愿,这样神明能听到人的祈祷,就会在来年保佑放灯人心想事成。

「我不信神。」谢景行懒洋洋道:「不写也罢。」

沈妙想了想,也实在无法想象出以谢景行这般狂傲桀骜的性子,一本正经的祈求神明保佑是什么场景。她将两盏花灯折好,却没有写纸条,也没有在里面放上蜡烛,而是在花灯最上头的花朵处用火摺子点燃,伸手放进湖中。

两盏花灯自上而下燃烧着,在湖面上显得像是两团火,谢景行一怔,问:「这是祭拜的灯,你在干什么?」

点燃花灯,这就是一盏祭给亡者的灯,好端端的这般热闹,沈妙竟然在这里祭拜死人。

沈妙没理会谢景行的话,只是看着那花灯从渐渐燃烧到火苗将花灯整个吞没,许久后,湖面上再也没有两只花灯的影子。

重生一世,有些事情可以重来,有些事情却无法重来。比如婉瑜和傅明,前生今世,再见即是永别,这一生,再也没有那个温柔大方的公主,懂事稳重的太子了。

一方帕子递到沈妙面前,她抬起头,谢景行不耐烦道:「怎么又哭了。」

沈妙摸了摸脸颊,不知不觉中,她的脸颊竟然湿了。大概是乐景生哀情,连流泪了也不自觉。

见她接过帕子,谢景行开口道:「你有几分义气,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没头没脑的话让沈妙一时愣怔,看向谢景行,少年的侧脸在满湖如锦花灯下愈发挺拔深艷,他倚着窗口,看向沈妙,眸光中有复杂光芒微微一闪。却是漫不经心道:「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今日你既然没有供出我,我也不会亏待你。看你惹上的麻烦也不少,也许日后有相求于我的地方,那时候,看在今日的份上,我也会出手相助。」

沈妙道:「那多谢小侯爷了。」

谢景行一笑,忽而转头看他,语气中多了些调侃:「不过帮归帮,你可不要爱上我。」

沈妙简直要被气笑了,她道:「小侯爷未免想的太多。」

「是吗?」谢景行从窗前走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坐在榻上的沈妙,忽然拔下沈妙头上的簪子,若有所思的拿在手中端详道:「那你为何要戴着『我』送给你的簪子?」

他将「我」字故意咬的有些重。

沈妙语塞,刚想说那是丫鬟给自己戴上的,就听见谢景行继续道:「今日你将我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不过以身相许那就算了。」他笑的不怀好意:「还没长大的小丫头,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

这人说话忒毒!还喜欢颠倒黑白!沈妙前生今世遇到的要么都是伪君子要么都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这样一说话就能把别人气死的无赖,还是头一遭遇到。

「我不喜欢小侯爷,以后也不会喜欢,小侯爷大可放心。」沈妙讽刺道。

「那就好。」谢景行盯着她,唇边的笑容依旧玩味,不过漆黑的双眸中,却在一瞬间透出了某种警告和漠然。他说:「小丫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妙不语。谢景行不是好人,她又算得上是好人吗?也许上辈子是,可是这辈子的她,阴毒狠辣,和「好」字却是完完全全沾不上边儿的。

船舫静静的顺着水流往下飘去,窗户外头洋洋洒洒的下起了小雪,湖面上半是雪花晶莹半是璀璨灯火,天上焰火五彩斑斓,这个新年的玉兔节,过的似乎并不怎么样,但终究是特别的。

紫衣少年靠着窗户,漠然的瞧着窗外,也不知瞧了多久,待转过头时,却发现沈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伏在小几上睡着了。

她睡着的时候,面上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和端庄,因着今日一番折腾,脸颊还红扑扑的,围着谢景行那件略显宽大的狐皮大裘,真的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头髮已经被暖炉烘的微干,一绺长发遮挡住了眼睛,大约是有些痒,睡梦中的沈妙便皱了皱眉。

谢景行走到她身边,顿了顿,伸手将她那遮住眼睛的一绺长发别到耳后,又从袖中摸出方才从沈妙头上拔下的玉海棠簪子,把玩一转,轻轻插到了沈妙头上。抱胸在沈妙面前看了一会儿,见她睡得香甜,挑眉道:「当着陌生男子睡得安稳,还真是不知害怕。」

又坐了一会儿,船舫摇摇晃晃的猛地一顿,终是靠岸了。

谢景行走到船头,从岸边显出几个黑衣人的身影,领头一人道:「回主子,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主子现在回府?」

谢景行回头瞧了船舱一眼,道:「先去公主府,铁衣,牵辆马车过来。」他回头走到船舱之中,敲了敲小几,沈妙睡意朦胧的抬起头,谢景行道:「到岸了。」

「已经到了?」沈妙一下子清醒过来,瞧了一眼窗外就要往外走,然而腿上的伤到底还没好,刚站起来就腿一软差点摔倒,谢景行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想了想,伸手把沈妙外头的狐裘裹紧了些,直接连着狐裘打横将她抱起,往船外走去。

沈妙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搂谢景行的脖子。抬眸看去,谢景行勾着唇道:「老实点,别占我便宜。」

沈妙:「……」谢景行一手环过她的肩背,他人高腿长,抱起沈妙也毫不费力。沈妙的脑袋靠在他怀里,能感觉到他挺拔结实的胸膛和有力的心跳,竟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待除了船舫,才发觉外头早已站着一众黑衣人,瞧见谢景行抱了个小姑娘出来,虽然竭力忍耐,却都是有些神色有异。最轻鬆的烦到是谢景行,他走到马车前将沈妙往车里一扔,就道:「去公主府。」头也没回的走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剩下一众黑衣人面面相觑。一个年轻的高个子道:「铁衣,主子怎么抱了个丫头出来?那丫头和主子是什么关係?」

「是啊是啊,」另一个女人也走了过来,摸了摸下巴沉吟:「这么多年了,多少美人都没能近的了主子身,原来主子好这一口。」她眼前一亮:「哈,难怪了。」

「去去去,谁说的。」另一个模样妩媚的成熟女子不满道:「那种黄毛丫头有什么可看的,毛长齐了吗?」

「火珑,知道你喜欢主子,不过这个嘛,嫉妒不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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