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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千万可能神经夫妇

 

沈妙微愣。

「我不是什么好人」,这话谢景行以前对她说过的。

「沈五小姐还不走?想留在我的侯府过夜?」他似笑非笑道:「我是没问题。」

沈妙道:「不要脸!」气冲冲的走了。

待沈妙走了后,谢景行的脸色却是倏尔冷了下来,他道:「铁衣。」

屋中应声出现黑衣人。

「查一查,沈家,沈妙。」他道。

黑衣人领命离去。

……

沈妙追谢景行追的很艰难。

无论是现实里的谢景行还是梦里的谢景行都一样可恶,每每让沈妙气的咬牙。尤其是在梦里。

如今在这个梦里,沈妙对谢景行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在那之前劣迹斑斑,蠢笨不堪,还喜欢过傅修宜。若是现在换了个形象,觉得她与外人描述的不符,也只会以为她心机深沉,甚至可能知道他真实身份,不知道在筹谋什么。

谢景行对她有提防,根本不那么容易靠近。沈妙隻得每日都出门偷偷跟着他,变

跟着他,变着法儿的找出空子与他说一两句话。

谢景行也知道她跟着,权当是不知道。倒是高阳和季羽书知道此事,每每意味深长的调笑几句。

七月初三,这一日是谢景行的生辰。

沈妙自然知道,如今临安侯府的小侯爷,生辰不是这个。不过大凉的睿王,生辰却是这个。

她觉得之前在现实世界里,谢景行的生辰,她还因为楣夫人和谢景行怄气,后来不怄气了,却又因为刺客而让谢景行担惊受怕了一番。想着既然如此,倒不如趁着做梦,在梦里给谢景行补上一个生辰。

她早早的出了门,去烟雨阁订了一桌酒席。

她有许多的金银首饰,全都当掉了。烟雨阁一桌酒席就是上千金,惊蛰和谷雨差点急红了眼,奈何沈妙却是不听。

做梦而已,现实中金银都是身外之物,何况梦中?

她想着,到了傍晚的时候,就去把谢景行拖过来,大家酒桌之上,或许能好好谈谈,再商量一下大凉的事。这其中瓜葛实在太复杂了,就算说了谢景行也不会明白,说不定还以为她在胡说八道,得好好琢磨。

她尾随着谢景行去了千金楼,谢景行和定京的几个贵家子弟在喝酒,却见着了秦青。

左都御史家的千金秦青,曾与沈妙一同在校验的时候做过画。秦青生的貌美,穿着一身青色广袖棉布刺绣长袍,腰间一根鹅黄色的腰带,更衬得纤腰不及一握,而衣袂飘飘的模样,很有几分仙子之风。

秦青一向因为美貌而高傲,寻常人都不瞧在眼里,此刻却是跟随自家大哥坐在一起,目光不自觉地往谢景行身上瞟,哪里还有平日的半分高傲,儘是柔情蜜意。

傻子才看不出来秦青对谢景行有意思,秦大哥也有意要牵线,故意让开位置,让秦青和谢景行坐在一起。

沈妙隔着另一头看,秦青和谢景行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谢景行笑的风流,秦青羞怯颔首,远远看过去,真正是一双璧人。

沈妙的眼圈有些发酸。

她知道这是梦,也知道谢景行如今又不认识自己,也不喜欢自己,和旁的人逢场作戏都如何,总归自己是管不着的。可她就是难过,想着在大凉的现实世界,会不会谢景行的身边,日后也有美人相伴,衣香鬓影,举案齐眉?

在万千世界的可能中,他不可能每一次都选择自己。

她闭了闭眼,觉得那觥筹交错的画面十分刺眼,再也看不下去,起身离席了。

走啊走,却是走到了烟雨阁。

烟雨阁定的酒席是最好的酒席,位置也好,恰好是最高一层,从窗户看过去,可以看到烟花和月亮。

沈妙一个人进去,硕大的酒席,只有她一个人空落落的坐着。精緻的菜肴满桌,看着都很华丽,却也掩饰不了的孤独。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酒是好酒,浓浓的桂花酿,清甜而余韵悠长。

她慢慢的喝,每喝一杯,就看着月亮。

梦里的月亮真好看,现实的世界里,谢景行在陪谁看着月亮?

她喝了许多,直喝的头都晕沉,直喝的身后有脚步声响起都未听见。

她听到身后有人戏谑的声音传来。

「哇,沈家果然家大业大,沈五小姐一个人吃饭,也要在烟雨阁定如此排行酒席。」

沈妙回头一看,谢景行唇边噙着笑意,不紧不慢的往里走来。

她皱眉。

谢景行目光扫过桌上空了的酒壶,一壶又一壶,东倒西歪,调笑道:「喝这么多,沈五小姐心情不好?」

沈妙直勾勾盯着他。

谢景行微微俯身,视线与沈妙齐平,瞧见她微红的眼眶,微微一怔,随即道:「不会是因为我?」

沈妙还是不说话。

谢景行沉吟:「因为秦青?」

话音未落,沈妙突然扑进他的怀里。

她双手死死的搂着谢景行的腰,脸埋在他的怀里,分明是熟悉的身体,为什么要用这么陌生的语气跟她说话?

她抽泣着骂道:「不要脸,你是不是想与我和离?当初娶我的时候分明说日后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谢景行是骗子!骗我进了门如今又招蜂引蝶,我大哥和爹一定会揍你的!混蛋混蛋混蛋!」

谢景行悚然,道:「我何时说过…。」

可沈妙搂着他哭的伤心,谢景行剩下的几句话就咽了下去。

那怀里的少女哭的难过,身子一抽一抽的,可见是真的被气的狠了。她的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倒像个孩子,死也不肯撒手的模样。谢景行迟疑了一下,才伸出手,想要轻轻拍一拍这少女的肩。

她是沈家的五小姐,蠢笨草包之名人尽皆知,沈家和他素无瓜葛,也不予理会。谁知道有一天却被沈妙盯上了,还总是一副与他交情颇好的样子。谢景行莫名,更加怀疑,因着沈妙似乎还知道他大凉的秘密。

可是,却好像怎么都对她狠不下心来。

听见铁衣说她在烟雨阁喝醉了,竟还鬼使神差的跟来。

谢景行蹙眉盯着怀中人,怀中娇躯温热,似乎连他的心也被焐热了一两分。可是他却觉得有些奇怪,彷佛这姿势有些熟悉,好似他曾这么做过?

在哪里做过?梦里?

他迟疑的,不确定的开口:「沈妙,我以前……这样抱

……这样抱过你吗?」

怀中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沈妙从他怀里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

月光下,她的眼眶红肿,眼睛却亮晶晶的,彷佛在绝望中又出现了新的希望,动人的很。

她踮起脚,伸手拉住谢景行的衣领,将他拉近自己,猛地吻了上去。

「你还这样亲过我。」她说。

……

后来的事情,便是沈妙缠的谢景行没办法,终于答应带她去大凉。

可能在那个梦里,谢景行和沈妙一朝醒来人都不见了,大约是会被明齐的百姓以为是私奔去了。

不过那又如何,等到了大凉的皇宫,梦就会醒来。

在那将近半年的旅程里,沈妙也把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梦里的谢景行。她也不知道谢景行会不会相信。

谢景行听完后,什么都没说,后来有一日夜晚,却对沈妙说了。

他说:「那个道士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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