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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就是。」艾草在一旁头点如捣蒜,「都说这事儿已经完了,他还这般,大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只当咱们姑娘好欺负呢。」

柳妈妈想了想,点了头,「是这个理儿。」

这任建柏频繁上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的话,只当时这任建柏因为廖氏的事情心中愧疚,所以殷勤上门,以求多加弥补。

但若是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在已经说清楚的情况下还要纠缠,谁又能知道这不是一种施压的方式。

若不接受好意,便是心地狭窄不通人情。

而即便没有后者的心思,只是因为前者自己想安心,便不顾旁人的心中感受,也算的上是自私自利。

柳妈妈对任秀才最后一丁点的耐心和好感也荡然无存,只道,「姑娘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待会儿我也去交代一下苏记和会宾楼那里。」

免得在家中寻不到姑娘,这任建柏要去铺子里头装模作样。

柳妈妈做事稳妥细心,苏玉锦心中放心,点头「嗯」了一声。

待柳妈妈吃罢了炒饭,苏玉锦和她跟艾草商量起筹备年货的事情。

眼下已是到了腊月二十,离过年已是没有几日,虽然家中唯有她和艾草、柳妈妈三人,但这是苏玉锦到这里后的第一个新年,她想热热闹闹的过。

再者,苏记和会宾楼那也有许多卖了身契,以及雇佣的伙计,劳累到年底了,也该预备下过年的节礼为好。

过年所需的鸡鸭鱼肉,蛋类菜蔬的采买,交给了柳妈妈。

给伙计们发节礼要用的布匹,银两铜钱等类的物件,交给了艾草来准备。

这般忙活了两日,到了二十三这日。

今日是每七日施针的日子,但同时,这日也是小年。

官家的小年,民间过得话,需得到第二日的二十四才可以过。

苏玉锦在思索着贺严修是今天会来,还是明天来时,便听到外头马匹的嘶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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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锅乱炖(忘了这茬)

不等她走到院门前,已是看到身披斗篷,带了一身寒意的贺严修。

很显然,贺严修是骑马而来。

「二爷快进屋暖暖身子。」苏玉锦挑了帘子,迎接贺严修进屋,又忙灌了汤婆子,往炭盆里添了炭火。

艾草已是奉了红糖姜茶过来。

「今日小年夜,晚上皇上要在宫中夜宴,片刻后还得赶了回去,便不过多停留了。」贺严修道。

「若是身上过凉,只怕影响施针效果,待二爷喝上几杯热茶,略暖一暖身子后,便开始施针。」

苏玉锦说话时,将旁边的毯子拿了过来,给贺严修盖上。

「二爷这几日感觉如何,可有再恢复些许?」

「自那日能尝到酸味后,一直没吃出旁的味道,到是今日晨起时,稍微能尝出一点的咸味,但比那日的酸味还要轻微。」

贺严修如实喝道,「到是那酸味,反而是能尝出许多来。」

「厚积薄发,二爷倒也不必着急。」苏玉锦拿了脉枕过来,待贺严修手腕放平稳后,细细地搭来。

片刻后收了手,「恢复的还算可以,待会儿施针后,这药方也要再改上一改,去掉两味药,其他的药分量也要略做调整。」

「此外,二爷这几日似乎有些过于劳神,以至于气血有些虚,倒也不至于到了需进补的程度,只是二爷需得注意莫要过于操劳,晚上要早睡,饮食上需得注意多吃有营养了,现如今天冷,可以考虑吃炖羊肉,红烧虾,或者多喝些炖汤。」

「好。」贺严修应下。

这几天他的确是有些忙碌。

因为年底原本事情便多,加上他先前在青河接连待了七日,积压了一些待处理的事务。

待苏玉锦拟好药方后,贺严修这里也差不多暖和了过来,苏玉锦拿了银针来,给他施针。

施针期间,有一个时辰的空闲。

这次苏玉锦没有如从前一般在旁边陪着,而是起了身,「二爷原就是一路冒着寒风而来,若是再冒着寒风而去,本就有些气血虚,再着了风寒着实不妥。」

「现成的食材,我这会儿炖煮上,待会儿二爷便可以直接吃,吃的快些,也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

吃的饱饱的,身上才有热量,才能赶路。也能抵御得了这寒气。

贺严修想了想,「也好,便听你的吧。」

苏玉锦得了应允,忙喊了艾草和柳妈妈来准备一应的东西。

选用了炭炉和砂锅,白菜打底,接下来是油炸豆腐泡和切好的香菇块、泡发的木耳、腐竹、黄花菜,最后将昨晚上炖好的红烧肉放在最上头,加了水大火烧开,而后慢慢炖煮。

待炖煮的差不多了,放粉条、虾皮,再加盐、酱油、胡椒粉等类的调味料调味,最后再撒上一些葱花……

这热气腾腾且滋味美妙的砂锅乱炖以及柳妈妈做的锅盔饼便端到了贺严修的跟前。

红烧肉的滋味原本便香浓,这会儿又历经了半个时辰的炖煮,炖煮出来的肉汤滋味越发醇厚,连带着其他的菜也吸饱了红烧肉的汤汁,吃起来滋味浓郁不寡淡,后味浓香。

锅盔饼用的是当代陕西锅盔的做法,和面时加了些猪油和白糖,烙的是两面金黄,吃起来是外酥里嫩,面粉香味十足,且泡到这砂锅乱炖的汤汁中也不会散,配这样的汤菜可谓最为合适。

拔了针的贺严修原本便是从京城一路奔波而来,腹中有些空空,此时闻着滋味甚佳的砂锅乱炖,越发觉得食指大动。

这满满一砂锅的乱炖,贺严修吃了大半锅下去,连那锅盔也吃了整整一个。

兴安则是吃了一锅,锅盔吃了一个半,人有些发撑,筷子却是不想停。

若不是惦记着待会儿要骑马回去,吃的太饱的话颠簸起来实在难受,兴安已是想将贺严修剩的那小半锅乱炖也倒进肚子里头去。

吃罢饭后,略停留了一炷香的功夫,贺严修便和兴安出发往京城赶。

苏玉锦照例送到了巷子口处,待他们两个皆是上了马,福了一福,「二爷慢走,一路小心。」

「下次施针似乎要到初一,我到时候大约晚一些到。」

记得给他留些饭菜。

「好。」苏玉锦笑眯眯地应下,接着眼巴巴地看向贺严修。

贺严修前几次来,无论缘由为何,走的时候,都会给她些银子。

或是接济之意,或是打赏之名。

也不知道贺严修这次会给她多少。

苏玉锦心里突然有些期盼。

看苏玉锦并无要送别之意,反而有一些话未说完之感,便张口询问,「可还有事?」

「没,没什么。」苏玉锦慌忙摆手,咧了咧嘴,「天儿冷,二爷路上慢走。」

「嗯,天儿冷,你快些回去吧,莫要受了冷风。」

贺严修说罢,甩了缰绳,夹了马腹,马匹嘶鸣一声,抬了马蹄往前奔跑。

兴安在后头跟上。

主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很快消失在这寒风之中。

苏玉锦连人的背影都看不到时,长长的叹了口气。

得,看来这次是没得银子可以拿了。

看来这二爷平日里过于大方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容易把她养的胃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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