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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冯家铺子的伙计们分成了两波人,验证灯谜,分发奖品,若是猜错的,将花灯回收,交由旁边的跑腿伙计,让其送到街上,由那些拿了梯子的伙计重新按着原来的位置挂上。

但尽管伙计们动作麻利,如行云流水一般,因为来猜灯谜的人多,铺子门口仍旧排起了甚长的两条队。

苏玉锦和贺严修依次排队,慢慢前行,一边欣赏这里挂着的花灯。

与街上是以粗麻绳挂花灯的方式不同,这里拿木头搭了高大的架子,密密麻麻地挂上花灯,立在铺子门口两侧,看起来更加壮观。

但也就在众人欣赏那各式各样的花灯之时,那其中高大且挂满了花灯的木架子,忽的开始晃动歪斜,眼瞧着要倒了下来。

「快让开,架子要塌了!」

有人喊了一声,众人先是惊愕,接着便到处躲避。

人数众多,意外之下又有些慌不择路,顿时乱成了一团。

「小心。」贺严修拧眉,护着苏玉锦往旁边躲避,防止被慌乱的人群推搡。

艾草和兴安也忙跟着躲到一旁。

轰隆!

木架应声倒地,砸到了几个来不及躲开的人。

惊叫声和哭喊声顿时响了起来。

紧接着,落在地上的花灯,因为制作材料皆是竹篾和纸张这些易燃之物,在蜡烛歪斜散落的缘故,开始燃烧,更是引燃了冯家铺子放在门口的作为奖品的各种花灯,布匹等。

一时之间,冯家铺子门口火光滔天,甚至将铺子的大门、窗户乃至门头的匾额引燃……

这铺子里面放置的都是布匹,若是火烧起来,势必是一场大火,且会引燃周围的铺面民房,届时只怕都要被烧死!

众人心中畏惧,惊叫着四散逃去,现场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快灭火,救人!」

眼看着在场之人慌乱的不知如何时候,贺严修高喝了一声,安置苏玉锦和艾草到旁边铺子里躲避后,带着兴安便往前冲。

人都在往外涌,完全动弹不得,贺严修干脆扯下了一根已经没有灯笼的绳子,甩上还矗立在原地的另一个木架,略微借了些力,荡到了前面。

落地站稳,贺严修急忙伸手去搬木架,好救出被压在底下的人。

但木架极沉,饶是他拼尽了全力,也不过是略微抬起一点。

「快来帮忙!」贺严修冲周围六神无主的伙计们喝了一声,「另外的人去打水灭火!」

伙计们回过神来,听从贺严修的吩咐,迅速忙碌起来。

「一、二、三……」

响亮的喊声,似鼓舞人心的鼓声一般,让越来越多慌乱无比的心中安定,纷纷来帮着贺严修等人或抬木架救人,或打水灭火。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帮助下,木架被抬起,压着的人被快速地拖到安全的地方。

接下来,是全心全意地救火。

附近有水井,救火人数也不算少,一桶一桶的水拎了过来,倒入那熊熊大火之上,腾起一阵的热蒸汽,熏的人止不住后退,手中木桶的水便泼不到那燃烧的火苗上。

这般下去自然是不成的。

贺严修拧眉,接了兴安手中的一桶水,给自己兜头浇下。

柔软吸水的锦缎面料做成的衣裳顿时湿了个透,滴答答地淌水,甚至连贺严修的头发都尽数浸水,在这般寒冷的夜晚,迅速凝结成了一层白色的霜花。

「二爷!」兴安错愕。

贺严修却顾不得解释,只冲那些拎水过来却又不敢上前的人大声喊,「都将水给我拎过来!」

声音浑厚且镇定无比,带着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服从的号召力,周围的人纷纷将水桶给了他。

贺严修走上前,无惧那似乎随时都要将自己吞噬的火苗旺盛处,将水用力泼了上去!

明日家中学酥要期末考试,老母亲有点瑟瑟发抖……

不同寻常

贺严修的速度极快,水也一桶一桶的泼上去,火势比方才减弱了许多,不再有发展之势。

防隅得了走水的消息急匆匆赶来,急忙加入灭火的行动。

身为县城中专门巡视火情,督促百姓及时熄灯,小心火烛的防隅,有专业的水囊,水龙和水铳,加上防隅经过专门训练,灭火极为熟练,很快控制了火势。

这边,苏玉锦正在为那些被木架砸伤和被火烧伤、烫伤的人看诊。

被砸伤之人中有明显伤口的,先进行消毒,再涂抹消炎镇痛的药膏,若是骨头或韧带损伤的,进行紧急处置,烫伤的则进行临时降温……

苏玉锦忙碌,艾草在一旁打下手,周围之人见状,自发性的伸手帮忙。

或拿着灯笼帮苏玉锦照亮,方便她处置伤口和用药,或是寻了板凳和坐垫来,好让苏玉锦和那些受伤的人能够坐下歇息一二。

这里离周家的一个药材行不远,药材行的大掌柜听着动静派人来瞧,得知这里的状况以及贺严修和苏玉锦在此帮忙时,忙拿了许多跌打损伤以及治疗烫伤等类的药膏和药水过来……

众人齐心,其利断金。

在几近半个时辰的忙碌后,大火终于被扑灭,苏玉锦这里也基本上将所有的伤员做了初步处理,交给了附近医馆的大夫。

「当真是多谢贺二爷,多谢苏姑娘。」冯袁冬和冯袁浩兄弟二人是中途来的,此时二人因为灭火的缘故,脸上被熏的发黑,衣裳上也有被火烧坏的痕迹,却也顾不得这些,只冲贺严修和苏玉锦连声道谢。

「此次多亏了贺二爷,否则当真不敢想象。」冯家铺子的大掌柜更是不停地作揖,「贺二爷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过分言谢。」贺严修此时极为疲累,坐在好心人送来的板凳上,脸色苍白,大口喘着粗气。

「是下官无能,让贺大人受惊了。」叶永望满脸惭愧。

「事发突然,谁也无法预料,这不是叶大人的错。」贺严修道。

先前就听闻苏玉锦有位在京城做官的亲戚,眼下叶县令称其为贺大人,想来这贺二爷便是那位京城的高官了。

袁氏兄弟皆为白丁,此时急忙跪在了地上,「见过贺大人,此次意外,是我冯家所搭设的木架坍塌所致,若论过错,是我冯家做事不妥,未能确保无虞,还请贺大人责罚。」

说话间,兄弟二人已是冷汗涔涔,再次浸湿了衣裳,也因为畏惧的缘故,身形有些发抖。

但畏惧归畏惧,却不曾退缩。

此次意外之责,他们冯家是必须要承担的!

「责罚到是谈不上。」贺严修略平稳了些气息,眉头紧拧,「此次意外,原因不在你冯家。」

「贺大人的意思是……」叶永望越发躬了躬身。

「这相对两个木架,其中一个我曾用绳子捆绑其上借力,发现其十分结实稳固,不仅底部有固定,两侧更是有粗麻绳捆绑保持平衡,可见做的十分妥当,可这样的木架却偏生倒了下来。」

且并非摇摇欲坠,而是顷刻间的倒塌。

这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听完贺严修所言,叶永望在未被完全烧毁的木架附近仔细查看,片刻后惊呼,「固定木架的榫头破裂处十分平整,固定木架的麻绳皆是有被切割过的痕迹,可见是有人蓄意而为!」

「要将这些榫头和麻绳破坏掉,需要不少的时间,你们今日可曾见过有什么可疑之人在这里长时间逗留,行为诡异?」

听叶永望这般问,冯家铺子的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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