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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节

 

在苏玉锦的印象中,唯有刚到贺家时,与他打过两次照面,并未过多接触,只觉得若是看面相的话,是个安静沉稳的孩子。

不曾想,竟是个调皮的……

等等,调皮淘气的?

苏玉锦忽的停了脚步。

「怎么了?」贺严修也停了下来。

「你方才有没有注意到,严州身边没有跟着奴仆?」苏玉锦道。

「嗯,是没有人跟着。」

「那你有没有发现,严州的怀中有些鼓鼓的,似藏着什么东西?」

「注意到了。」贺严修点头,「若是我猜的不错,他应该藏了两幅画。」

苏玉锦看贺严修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有些不镇定,「那你不拆穿?」

「不用拆穿。」贺严修不以为然地摸了摸鼻子,「他神色略显慌张,显然是刚刚从父亲书房出来,但近日母亲都住在宫中,父亲每日都泡在书房,且因为上次之事,父亲对所有的画都严加看守,不让严州得手。」

「可现在严州还是拿到了……」

苏玉锦话说到一半,忽的住了口,片刻后恍然大悟,「你是说,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不但如此。」贺严修道,「我猜想,父亲此时大约正在严州的书房,手中握着他诊视无比的字帖,正等着他回去。」

苏玉锦,「……」

互相伤害父子俩?

正说着话,一道叫喊声划破了天际。

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惊恐。

很显然,这大约是回到自己书房的贺严州,发现了坐在他书房中的贺承业后的反应。

苏玉锦微微蹙眉,但她很快发觉贺严修一脸淡然,连给他们开门的看门婆子都并无半分大惊小怪,就连那枝头上打闹的麻雀都纹丝不动……

想要什么

很显然,此事经常发生,众人早已见怪不怪。

苏玉锦,「……」

就,挺好的!

马车出了贺家的门,一路往清风居而去。

因为明日的厨艺比试的决赛,众人今日都兴致勃勃,猜想着比试的最终结果,议论著明日可能会出现的菜式,所以此时酒楼也好,茶楼也罢,皆是宾客满座。

楼彦林此时并不在清风居。

伙计将苏玉锦和贺严修请到了苏玉锦平日定的那间雅间,端上了茶水,「二位若是寻我们家掌柜的,还请稍后片刻,掌柜的大约还有一盏茶的功夫才能回来。」

「那我们便等上一等,还请小哥儿代为传话,只说我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寻楼掌柜,请楼掌柜回来后务必素来寻我。」苏玉锦道。

对方是平安县君,身边的又是本朝最为年轻的侍郎,伙计不敢怠慢,连声应了之后,又给二人端上来了一些茶点。

花生酥,栗子糕,马蹄糕,酸梅干,皆是清风居卖的极好的点心。

苏玉锦和贺严修两个人一边品茶,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往下看街上车水马龙。

尤其清风居的对面是八仙楼,人来人往,越发显得热闹非常。

贺严修甚至在人群中看到了几位熟脸。

但八仙楼是京城第一酒楼,朝中显贵到这里吃饭也是寻常事,倒不算奇怪。

只是……

贺严修的目光落在了一辆十分大气华丽的马车上。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那辆马车,是……

似乎是在印证贺严修的猜想,秦凌澍从八仙楼走了出来,紧接着是秦霈衡,二人皆是满面笑意,又说了几句话后,才各自上马车离去。

全程并不曾见秦霈垣的身影。

是因为秦霈垣现在避嫌,所以凡事交由秦霈衡来做?

说起来,越王这段时日,跟秦霈垣和秦霈衡来往的越发密切,大有一副极力辅佐秦霈垣上位之势,而这次三殿下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他的手笔。

但于越王而言,他的地位无可替代,无论是秦霈垣还是三殿下上位,越王都会是众人眼中德高望重的王爷,也会被视作皇权左右手。

可现如今越王却大力支持秦霈垣……

是秦霈垣许给他的东西更多吗?

越王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能再多到哪里去?

而且,越王妃因为早年生下郡主后便一直再无子嗣,而越王与越王妃伉俪情深,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庶子庶女。

以越王府此时的家底而言,郡主无论嫁给何人,都足以确保往后数代人衣食无忧。

越王府究竟还要什么?

贺严修忍不住拧眉。

苏玉锦轻轻地将手搭在了贺严修的手背上。

贺严修回过神来,语气温柔,「怎么了?」

「看你脸色颇为难看。」苏玉锦迟疑询问,「没事吧。」

「没有,想一些事情,想的有些入了神。」贺严修笑了笑,攥了攥苏玉锦的手,「还好,手不凉。」

苏玉锦出门时穿的极厚,身上又披了一件极厚的斗篷,这会子怀中抱着暖手炉,这雅间里头又烧着上好的银炭,的确让她觉得十分暖和。

说话间,楼彦林急匆匆地赶来,「贺大人,平安县君。」

「跟茶行的杜掌柜吃了两杯酒,因而方才不在茶楼,刚刚回来听到伙计说平安县君和贺大人来寻我,便急忙赶了过来。」

「不知平安县君寻我所为何事?」

「此事大约有些突然,楼掌柜不必过于激动。」苏玉锦先给楼彦林打了个预防针,接着问,「楼掌柜是否有个同胞弟弟?」

楼彦林顿时一愣,片刻后点头,「正是。」

「楼掌柜的弟弟在一年半前走失,下落不明,所以楼掌柜到处找寻?」

「正是。」楼彦林再次点头,「小弟走失,我心急如焚,到处找寻,但终究无果,但曾有人提及小弟似在京城出现过,我便在京城开了一间茶楼以供落脚,接着找寻小弟的下落,只是人海茫茫,即便这一年以来我不停派人找寻,但仍旧也没有丝毫消息。」

「平安县君今日突然问我这些事情,可是有小弟的下落?」

楼彦林迫切地追问,但片刻后自嘲地笑了笑,「说起来,我从未对外人提及过我有弟弟之事,平安县君方才向我确认此事,想来先前也是并不知晓我有弟弟,又如何知道小弟的下落?」

「是我唐突冒失,还望平安县君不要怪责……」

苏玉锦笑了笑,「不是你唐突冒失,是我的确知道楼彦松的下落。」

楼彦林登时瞪大了眼睛。

平安县君竟然知道小松的名字,那她……

「小松现在人在哪里?」因为过于激动,楼彦林声音发颤,人也有些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片刻后又十分不确定地看着苏玉锦,「小松他……还活着吗?」

楼家不太平。

自祖父过世,父母早亡的他和楼彦松便被叔伯视为眼中钉,甚至遭遇毒手吃下了那般多的慢性毒药,他身强体健又寻了那么多的大夫看诊才勉强压得住体内的毒。

可小松呢,他那般小,又没有大夫可以看诊,那他身上的毒……

楼彦林突然很害怕,害怕从苏玉锦口中听到的是有关楼彦松的尸首或者坟墓的话。

「活着,而且活得很好。」苏玉锦笑道,「他身上的毒已经尽数清除,而且比第一次看到他时长高了许多,也壮了许多。」

「说句不客气的话,即便是你这个亲大哥这会子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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