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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节

 

安夏烦了:“你跟我说女鬼跟母狐狸倒贴穷困书生是什么文化输出?宣扬不劳而获?还有封三娘,正室为了留下狐狸精在身边,硬把她灌醉了送给丈夫做小妾,这是什么思想?”

“嗯……”陆雪一时也想不出来。

“《简爱》最后发现男主角在阁楼上藏了一个疯女人。但是没有任何人追究他,你说这是什么文化输出?

读者会自己选择她们想理解的东西。有人看简爱有不屈的灵魂,有人看有钱男主挽救穷女主,还有人看女主突然继承一大笔财产,比男主有钱……

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根本用不着你操心。等你出名了,放个屁都是必有深意。”

陆雪捏捏她的手:“粗俗。”

“盐课老爷家的小姐林黛玉都会说放屁呢!我怎么粗俗了。”安夏伸手拧他的耳朵。

两人打打闹闹,忽然看见了拎着布兜回家的小贩,他停下脚步,像是在确认两人的身份。

等看清楚之后,他同情地问:“no hotel?”

安夏愣了一下,顿悟,他应该是问——“你们还没找着你们的酒店吗?”

安夏想解释他们只是在瞎转悠,但是对于一个词汇量如此悲催的阿根廷人,还能说什么。

只能无声微笑。

小贩挥了挥手:“follow 。”

他带着安夏和陆雪,一路走到酒店门口。

然后,他带着骄傲的笑容,指了指酒店的招牌:“here!”

好人啊……

陆雪和安夏向他道谢,然后打算等他走远了再出去转圈。

第一天,陆雪继续谈他的玉米细节。

安夏先去电信公司,询问他们跟紫金技术组谈得怎么样了。

看起来十分顺利,技术组那边确认没有问题,可以亲自过来看看现场。

至于聘用人员的国籍问题,已经有人打过招呼,草拟的合同上甚至直接没提这事。

注册新公司、广告宣传,这些事情都由紫金公司派人过来详谈,安夏不用管。

然后是出版社,安夏找了一个排名相当靠前的出版社,她雇了个翻译一起去,对方表示第一,要看到全文,第一,要评估出版价值。

全文……全文在陆雪的脑子里……不对,陆雪的脑子里都没有全文。

至于出版价值,估计要评估一年。

安夏把排名前十的出版社都扫了一遍,这两点要求铁打不动。

最后一家出版社的编辑给安夏透了个底,说如果能在美国大卖的话,他们可以视为有商业价值,可以缩短评估时间。

好烦哦。

安夏又摸去了大学上网。

安夏【把论坛的文学版块分出来,做一个只发的网站,统计一下量排名前十的,找人把这些翻译成英语。】

网站架构是现成的,信勇健动作很快。

安夏在中午发出命令,傍晚的时候,排名前十的的,已经全部翻译完成并上传。

信勇健深知安总的心思,《杀手总裁夜夜猛》被翻译了四章。

安夏【来,你把我们公司的网站推广一下,并收集反馈。】

硅谷小妲己(好嘞。)

第一天早上,安夏最后一次跑到大学蹭网,想看看网站下面有什么反馈。

已经被翻译出的下面无一例外的都是哀嚎:“什么时候有新的?”

“在哪里给你们汇款?”

“翻译要多少钱?”

“我懂中文!我可以来翻译。”

汇款是什么鬼?

每篇的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都写着:“由于翻译费用太贵,这些都是我自己翻的。水平有限,速度跟不上,非常抱歉。”

这是信勇健和邓杭生商议的免责条款。

万一后面不更新了,也不会有一群硅谷程序员举着键盘追杀邓杭生,进行暴力催更。

结果老实的程序员们以为这个网站真的只是个私人网站,全靠站长为爱发电,迫不及待想打钱给站长,求他快点翻。

安夏给信勇健留下最后一道指令【在每篇的界面装一个浏览人数记录器,数据很重要,用来做出版价值评估】。

之后,她招来出租车,奔赴机场。

下一站,世界的尽头,乌斯怀亚。

谁能想到,在南极也能……

此时的乌斯怀亚跟许多年后的乌斯怀亚一样无聊, 人很少,港口已经停泊着准备送探险队员们、仪器以及安夏去乔治王岛的船。

不是安夏梦想中的雪龙号, 是一个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向阳红10号科考船。

在船上, 安夏与医生相遇,简单的寒暄一番之后,医生就问安夏晕不晕船, 安夏非常自信:“不用,我从没晕过船的。”

上次她来南极旅游的时候, 船也只是小小得晃了晃, 来回共计四天, 她该吃吃, 该喝喝,毫无压力。

医生大概是见惯了不知死活的人类,他还是给了安夏两片晕海宁, 并让安夏晚上临睡前,把有盖的杯子倒上温水,拧紧了放在床边的地上:“实在不行, 就吃两片。”

安夏压根没当回事, 她谢过医生, 随手将药片塞进口袋。

船还没开,先签《南极公约》,保证不把其他地区的植物动物扔到岛上的泥土里, 保证不主动触碰企鹅和其他动物,保证不踩当地的植物……

安夏好奇地打听:“船上能打电话, 能上网吗?”

电话能打,海事卫星电话。

上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 海事卫星电话借的是巴拿马的线路,信号极差,安夏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只能听清几个字……

双方努力了三分多钟,妈妈率先表示放弃:“贵……安……回……打……”

然后就挂断了。

船上的其他人都没有往家里打电话,安夏问他们为什么不打,医生说:“算啦,反正也听不清楚,给国家省点钱吧。”

“很贵吗?”安夏好奇。

“你刚才打了大概一百多块钱。”

刺激!安夏要为刚才的通话付费,船长表示不用,本来就有这个计划支出,船员们都不打。

当晚,安夏临睡前,听从医生的话,在食堂接了一杯温水,准备晚上口渴了喝。

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感觉脸上一阵钝痛,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那是临睡前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杯。

科考船正在通过的是德雷克海峡,这里刮着猛烈的西风,又被称为「杀人西风带」。

现在,安夏终于明白医生为什么对她说的是放在床边的地上,而不是放在床边。

船身摇晃得很厉害,清醒之后的安夏马上就感受到什么叫做晕船。

胃里翻江倒海,根本起不了身。

后悔,现在就是后悔……要是一直睡着,可能还不会如此……

船上70的人都跟安夏一样,基本上都瘫痪在床。

在船上待了两天,安夏都没出得了舱门,到开饭时间,有人来敲门,挨家挨户送饭。

终于挺过了德雷克海峡,安夏颤颤巍巍的起来,隔着舷窗看一眼,平静的海面上,漂着一片一片的白色。

大块的白色上还有一道一道鲜红的痕迹。

安夏走出去,一甲板的虚弱人群,都是憋了两天出来吹风透气,见面苦笑着互相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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