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证人们不知所踪，他该如何是好？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心头。
他发现自己在面对生死，他还是渴望生！渴望活！
可是，残酷的现实扰的他心神不安、天旋地转。
他该怎么办？
“哒——哒——哒——”
有人走到公寓门外了，在白濑停留的大门停住了。
怎么会？
追兵怎么会那么快？
心中赫然蹿出愤怒的火苗。
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
他举起了寒光闪闪的刀刃，前方没有选择，后方没有退路。他必须做出抉择！
他死死盯住门外。
门把手向下转动90度，对方却没有把门推开。
只传来一声轻音，“哦？” 似乎发现了什么。
对方又顿了几秒，放开了门把手，似乎在摩挲门的边沿。轻轻叹息道，“来迟了吗？”
理智知道其他组织不会放过凌子和真一，没想到他们反映速度这么快，立马就找来了。
白濑沉沉的灰瞳将视线移到门把手，暗道：猎物一进来，就给他一击。
他握刀的手背青筋蹦跳，这一分一秒宛如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一秒、二秒、三秒……
门闩打开了，一束光亮透了进来。
白濑猛地扑了过去，左脚踩弯对方的膝盖窝。右脚猛地踢上门，右手的刀抵上对方的脖子。
“别动！”白濑威胁道。
出人预料，对方的身手比他还要弱。
“咳，小朋友，有话好好说。”男人左膝跪地，半跪着身子开口，脸上尽是紧张。
白濑这才打量对方，对方穿着干练精致的褐色西装。梳着整整齐齐的大背头，黑色的发梢柔顺地贴在他脸颊的两旁，秀气的鼻梁上顶着圆圆的镜框，镜框削弱了社畜的气息，像还在上学的大学生，气息淳朴干净。
他嘴唇的左上方，有一颗泪痣。
随着他紧张的呼吸，一上一下。
“你是谁！说！”白濑锋利的刀刃几乎贴近年轻男人的动脉。
男人赶紧摆手，干笑，“小哥，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他见白濑不为所动，眼底冒着寒光。
他心一咯噔，连忙道：“我知道你是白濑，我是专门查这桩案件的异能特务科坂口安吾。我在现场搜刮了不少证据，后来发现在场的其实有6人，我正是调查神秘第六人而来！”
对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白濑抓住了关键词，“你是调查这件事而来？”
安吾小鸡啄大米地点头，他今年才20岁，年纪轻轻就进了政府最有前途的异能特务科，担任副科长一职。所谓前途无量。
“我放了你，你能证明我的清白？”白濑眯着眼问道。
“能的。”安吾点头，即使处于弱势地位，依旧不卑不亢。文质彬彬的书卷气外表更是为他添了几分亲和力。他推了推眼镜，扫视了一圈室内环境，笃定道：“我可以帮你追查到凌子的下落。”
白濑冷笑一声，“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坂口安吾右手的中指指尖推了推眼镜，自信而笃定的轻笑，“我左边的鞋柜上有放钥匙的金属盒子，我刚刚触摸了。它告诉我，凌子匆匆拿着马自达的车钥匙离开了。”他顿了顿，看了一圈室内稍显凌乱的房间道：“并且对方还拿走了大量钱财。”
白濑打量眼前文质彬彬的青年，时间火烧眉毛迫在眉睫，他没有时间了。
他只能赌一把了！
“驾驶证给我。”白濑丝毫没有挪开锋利刀刃的自觉。自别涩谷龙彦之后，他对忽然冒出来的“好心人”，有了防备和警惕。
俗话说的好，吃一堑，长一智。
“诶？”安吾没想到白濑如此小心谨慎，比自己收集信息上的要有头脑一些。
他尴尬地笑着，见白濑咄咄逼人的气势，只叹这次的确看走眼。他拿出了驾驶证，脑子迅速转了一圈，又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一把双刃剑。
只要用的好，便可以杀人于无形。
白濑随手翻了翻安吾的证件照，利落地收了刀。目光阴翳沉沉，“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松警惕。如果你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会让你随着这证件消失！”
狠话放完，白濑把证件踹回自己的口袋中，用刀柄捅了捅安吾的背，“带我去找他们，用你神奇的异能。”
“嘿，小朋友，别那么着急。”安吾这才直起身来，他身材高挑纤细，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年。
他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收集。”
白濑往后退了一步，始终保持一米远的距离。
安吾看在眼底，并未有所动作。他在房间内东摸西摸，最后站在房间的正中间。伸出右臂，掌心向下。闭上双眼，轻轻吐出，“「堕落论」。”
无名的风在安吾脚下卷起，升起一层白雾，一直从小腿根部爬到掌心，发出阵阵白光。
“找到了。”安吾喜笑颜开。
“在哪？！”白濑心中一喜，脸上不动声色。
“在东京。”安吾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一张撕成锯齿状的纸张，上面潦草写的东西被涂成了一团黑。
白濑愣了一瞬，冥冥之中好像一只手不断将他推进旋涡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