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表情轻佻。
是母亲从未见识过的模样。
陌生的可怕。
很像她在别的酒店里，看见丈夫跟别的女人亲密时的样子。
她对江川南没有男女的情愫，但眼前一幕。
让她心悸。
各种不安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母亲没有让江川南进来。
恢复快一半的抑郁症，复发了。
这一次的复发，如排山倒海的袭来。
手臂被自残到截肢。
大概入了医院三个月，江川南都没有来医院看过母亲。
袁逸猜想，母亲可能是用这种方式，让江川南看一看她。
不惜废了一条手臂……
那时候，袁逸给江川南打过电话，求着他来看看他母亲。
江川南恶言相向，“一个抑郁症的死板女人，有什么值得我去看的？”
“除了那张脸有点看头，哪里值得我放下时间去看一眼？”
他背着母亲打的电话，发现母亲出现，慌不择路的点到了扩音，母亲恰好听到那两句话。
那两句话，是压垮母亲的稻草。
母亲自杀了。
不是自残，是自杀。
她用铁丝，结束了痛苦了小半辈子的生命。
死在了没有人气，空荡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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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戛然而止。
袁逸喘着粗重的呼吸声，血红着眼睛，咬着手背，才不让自己发出哽咽颓废的声音。
江川南笑意淡了淡，眸光凌厉。
“不相干的人，就不要提了。”
“我对你的母亲，不感兴趣。”
人怎会对一件玩具有怜悯之心？
他又不是圣人。
“你每次都这样。”
袁逸嘲弄的说，“我母亲当时求你来看她的时候，你也是这种语气。”
“用一种轻蔑的眼神，高高在上的看着我母亲。”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谢谢你曾经施舍过我们快乐的时光？”
袁逸小时候，经常在心里感激江川南的出现。
他不知道怎么回报江川南，就自己捡垃圾卖，把卖来的钱攒起来，去中档商铺买了条领带。
那条领带，他当着母亲的面，送给了江川南。
江川南收下了。
后来，他在郊区的垃圾桶里，看见了那条领带。
他自认为包装精美的礼物，被随手丢进了脏乱的垃圾桶里。
那份精美，与周围的肮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好像把他的那颗真心，狠狠的践踏了一般。
他那天哭了很久。
摩挲着被废品扎破的手指，哭的声带嘶哑。
天黑的时候，他把眼泪抹干净，换上微笑面对母亲。
母亲抑郁的原因，不太关注他，但他得还是怕被母亲发现，导致她担心。
他不能把母亲的病情搞重。
母亲于他而言，是天底下最温暖最温暖的避风港。
他要母亲能无忧无虑的活着。
可最终的结局，那么的残酷无情。
江川南给母亲带来了绝望，也毁了他最美的梦。
他与母亲和和美美生活的愿望，成了笑话。
他成了一个人。
一个人独孤的面对没有奢望的日子。
整日整日的低落。
没有林湫，他或许废了。
或许会在成年的那一天，死在母亲的坟前。
又或许会在二十岁那一年，选择安乐死，将一身所有的器官捐赠给他人……
江川南厌烦的皱着眉，恰好服务员端来了咖啡，他的火没有发出来，生生的歇了下去。
他抿了一口咖啡，嘴巴里的苦涩，让他的心情稍微好转。
他把蓝山咖啡推给袁逸。
“我来找你，不是听你说你母亲的牢骚的。”
“我儿子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是混娱乐圈的。”
“听说你手里有娱乐圈最大的资源，你看，能不能给我儿子的女朋友安排安排？”
袁逸恍惚间以为听错了，“你找我，是为了让我给你儿子的女朋友安排娱乐圈资源？”
江川南用勺子晃动咖啡的底端，眼里的光很诡谲。
“不然？”
“我会特地找到摄影棚去，让你看见我？”
袁逸后背一凉，对江川南的心思沉重，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他陪老婆去摄影棚，是昨晚临时决定的。
可江川南却能够准确无误的知道他在哪。
他放下手，眼睛紧盯江川南，“你能轻易知道我的位置，势力不会比我差多少，怎么还让我帮你娱乐圈的忙？”
“我可没忘了，你江爷，十几年前就权势滔天了。”
“袁氏是很大，但你暗中的势力，绝对不小。”
江川南拍了拍手掌，“不愧是袁氏当家的，脑子转的就是快。”
“这明面上，我确实是找你帮娱乐圈的忙。”
“这私底下，是想跟你谈一谈军火交易。”
“两者都是忙，哪个先提，不都一样？”
他爽朗大笑，跟阴霾的时候，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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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商人，利益永远至高无上。
那批从海外运过来的军火太过庞大，江川南的势力无法完全吃下，只好找外援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