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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始至终,丁玉除了这三句就没说其他多余的话。
宋永元有些疑惑,方才青年开口时,他分明在其身上看到了李墨安的影子,同样四两拨千斤便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察觉他的注视,丁玉托住下巴扭头,对上宋永元傻乎乎的目光后微笑。
“”
这下,宋永元更清晰看到属于丁玉的俊朗面孔,隐隐约约透出李墨安的味道。无法形容那是什么感觉,他压下浑身起的鸡皮疙瘩。
如果说丁玉遇到李墨安之前,只是个乖乖巧巧摆在橱窗的大号娃娃,那么现在的他,有一种穿着洋裙的布娃娃从裙摆里掏出重型机/枪的错乱感。
更何况,还能面带微笑取敌人首级。
宋永元胆战心惊咽下口水,不知所措地转身假装看书,手却偷偷摸摸给汤亚发信息。
【安墨给丁儿灌迷魂汤了?】
只是许久,他都没得到汤亚回应。
? 受伤 ◇
◎手势奇怪◎
从未料想事态会这么发展, 楼梯间的许信鸽咬住手指不敢吭声。
他不断刷新着界面,甚至还用几个小号试图将风险扭转,可发出去的话还没停留三秒, 便被随之而来的信息刷下翻不起水花。
【校花腿上的痕迹是手机印子, 还有后背是拔罐!】
【谁这么心思龌龊见不得别人好?】
【要不是校花正好在自习室, 按照他的性子,看到估计也是好几天后了吧】
【险恶用心,令人发指。】
若是平常,丁玉不会对这种事情计较。但最近在李墨安的影响下, 他要是再对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不管,下次都能造谣他能生孩子。
坐在身边的宋永元从一开始便没有出声,就算丁玉视线落在他身上也不说缘由,沉默对着十道错八道的习题册发呆。
身边闹哄哄动静逐渐散去,有人离开前询问:“校花, 那你知道谁做的?把名字说出来呗, 他这种人就应该得到惩罚。”不止是他,就连周围的人也点头。
没由得的,宋永元心臟提起, 他有些不安看向丁玉, 不知道青年会做出什么选择。
“唔——”
丁玉歪着脑袋想想, 装作很苦恼的模样皱眉,最后无奈摊开双手:“抱歉,交通站上人太多,再加上当时我有些害怕,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
“这样啊。”
得到了回答, 那人将信将疑回到自己座位上, 目光时不时往丁玉脸上瞥, 试图寻找些蛛丝马迹,但丁玉却率先起身,一声不吭走出自习室。
“丁儿!”
未料他就这么离开,宋永元胡乱抄起东西紧随其后,出门看到丁玉直直去推图书馆楼梯间的防火门。
这里的楼梯常年都没人走动,带起的尘土呛鼻,丁玉捂住鼻子向外望去,空荡荡的台阶上就剩几串凌乱脚印。
他第一次见许信鸽并不是在茶馆,而是在这个脏兮兮的楼梯间。
当时许信鸽刚进学生会什么都不懂,不经意间得罪不少学长,甚至因此被人在导员面前说风凉话,明里暗里吃了不少苦。
结果人性子又倔还不肯低头跟人道歉,晚上躲在这里哭,把准备抄近道离开的丁玉吓了一大跳。
具体丁玉已经记不清了,他唯独跟许信鸽说了句:不会去学,开口前先笑,嘴甜一点喊学长学姐总是没错的。
当时他隻忙着回宿舍,也便没注意许信鸽在他离开后渐渐亮起的眼睛。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才导致人有点偏激,丁玉沿着楼梯往下走,果不其然撞见坐在在一楼与二楼的平台上的男生。
他并没有掩饰脚步,当丁玉停下时,男生浑身一颤,却跟做亏心事般不敢回头。
“怎么,还要我亲自去拿你手机看发帖记录吗?”
“”
楼梯间外隐隐约约有脚步声传来,生怕被人听到这里有人,许信鸽刚想开的口又闭上。
等喧嚣声过去,他才慢慢转身对上楼梯低头的青年。
“学长。”
或许连丁玉自己都没察觉,许信鸽喊其他人永远会带上其姓氏,唯独对他只有简简单单的学长。
到底还有两年时间摆在这里,对上许信鸽哭得通红的眼睛,丁玉说不上来过重的话,他隻想知道许信鸽这么做的原因。
若是平常,他肯定会上前坐在人身边,可表面和气的许信鸽也会在背地里做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不知说何是好。
沉默气氛漫长,许信鸽别过了头。
“你恨我?”
听到丁玉这么说,他赶紧摇头否决,生怕说慢便得不到青年宽恕:“题目没有屏蔽,我没有写很脏的话,是故意打出来的符号。”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丁玉抬脚,伸手轻拍小腿不知在哪蹭到的一块灰尘。
“哦。”
“学长——”
可丁玉直接打断他:“你是想让所有人都骂我、唾我,再装出救世主的模样来救我,对吗?”
虽然个别地方有些出入,但大方向是丁玉说的这意思,许信鸽沉默了。
与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不同,青年音量算得上正常,落在心虚的许信鸽耳里却如震耳欲聋,令他整个人身子慢慢弯下去,最后靠在栏杆上默不作声。
未曾料到当年笑嘻嘻喊他学长的人,在心中竟然抱有这么阴暗的心思,丁玉都无法组织接下来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