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顾飞往桌上的酒瓶上扫了一眼,56度的大二,要赶上搞活动一整箱12瓶也不过就是一百多,李炎不至于贪便宜买到假的……
蒋丞的手指在他脸上弹了一下:“问你话呢。”
“没有。”顾飞回答。
他承认蒋丞这一系列的动作和话,如同把一瓶酒直接打进了他血管裏,这会儿的冲动简直能顶穿钢板……但一直以来习惯性的克制让他还是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操,”蒋丞低声说,“你他妈是怂呢还是有毛病?”
顾飞这一刻竟然无言以对。
“那天拍照的时候,”蒋丞突然撑着沙发靠背站了起来,一条腿跪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会是对着沙发硬的吧?”
我!操!
顾飞只觉得自己脑子裏如同雷鸣一样轰过两声巨响。
他怎么也没想到蒋丞会发现这样的细节,而且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这太不符合蒋丞平时的人设了。
“我眼神儿好着呢,”蒋丞手指又在他鼻尖儿上弹了一下,“我不戴眼镜。”
顾飞虽然很吃惊,但这会儿还是没忍住笑了:“我眼镜度数很浅的。”
“别打岔,”蒋丞盯着他,虽然能看得出来眼神聚焦有些不稳,但带着的攻击性是一目了然,“是沙发还是我?”
“你。”顾飞回答。
蒋丞没说话,偏头把嘴裏的薄荷糖吐了出去。
顾飞想说你挺牛逼的一颗糖能含这么长时间,不过没能说出口。
蒋丞猛地俯下来,吻在了他嘴上。
顾飞没有接吻经验,看蒋丞平时谁碰一下能条件反射把人一手刀劈了的架式,应该也是没有过此类经验的。
不过这种事儿……
蒋丞带着薄荷清凉味儿的舌尖从他齿间挤进去的时候,顾飞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往下拉了拉。
蒋丞撑在靠背上的手滑了一下,顺势搂住了他,手抓着他的衣服一拽,伸进去在他腰上狠狠抓了一把。
这一瞬间,蒋丞感觉脑子这种东西已经消失了,没有什么感受,也没有什么想法,连我操好爽这种念头都碎在了空气裏。
仿佛身体的所有器官都已经虚无,没有触觉,全身上下唯有唇舌,还有下半身那个万恶之源,像是脱离了意识和控制,自行发挥了所有潜力。
顾飞的回应很激烈,蒋丞飘散在四周暖浪裏的脑电波好几次想狠狠一口咬下去,仿佛只有这样的对抗,才能把身体裏那些汇聚得越来越多越来越热越来越不能忍的渴望全都释放出去。
听觉偶尔恢覆的时候能听到喘息声,自己的,顾飞的,分不清谁高谁低谁轻谁重。
触觉偶尔恢覆的时候能感觉到掌心裏顾飞紧实光滑的皮肤,和顾飞的手在他身上抚过带起的阵阵电流。
两人倒在了沙发上,蒋丞的手摸进了顾飞裤子裏,顾飞也一把扯开他的裤腰,一直到这时,身体裏所有的器官才重新覆活。
那种强烈的,从未体验过的,从小腹往上,穿心而过的颤栗瞬间淹没了他。
炉子裏的火很旺,能看到跳动着的火苗。
蒋丞坐在地上,靠着沙发。
脑子裏还是很晕,整个人都有些疲惫和发软,因为酒精,也因为极度兴奋过后……仿佛身体被掏空。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坐到地上的,反正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坐这儿了,顾飞靠在沙发上,两个人都沈默着。
屁股能感觉到从地面透上来的凉意,不过他不想动,盯着地上的几团纸和顾飞扔在地上的酒杯,还有洒出来的没干透的酒。
过了一会儿,顾飞把一个小垫子扔到了他旁边:“地上凉。”
他又楞了半天才伸手把垫子拿过来,垫着重新坐好了。
“要烟么?”顾飞又问。
“事后烟啊?”蒋丞转头看了他一眼。
顾飞笑了笑没说话,把烟盒递了过来,他拿了一根点上了,叼着继续发呆。
“你不想回去的话,”顾飞说,“可以睡这儿,这个沙发能打开。”
“几点了?”蒋丞问。
顾飞摸了半天,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我手机不知道塞哪儿了。”
蒋丞往旁边看了看,也没看到自己的手机。
两个人的手机本来都扔在沙发上,这会儿全失踪了……他脸上顿时有点儿烧得慌,就撸一把,也能撸得如此惊天动地,感觉这沙发也就是已经断了腿儿,要不今天没准儿就是它的断腿儿之日……
这沙发的腿儿以前是怎么断的呢?
蒋丞脑子裏顿时闪过一通不良画面。
不要脸!
顾飞在沙发上被搓成了一团的那块布下边儿找到了他俩的手机。
蒋丞接过来看了一眼屏幕,不到12点。
这时间要早不晚的,现在回去,已经不想动了,可要在这儿过一夜,似乎又有些漫长。
顾飞倒是没什么纠结,坐到了炉子边儿,从旁边的纸箱裏翻了几个红薯扔进了炭火裏。
“你饿了啊?”蒋丞问。
“嗯,”顾飞拿个棍儿在火裏扒拉着,把红薯埋到炭灰裏,“你吃么?”
“这能熟吗?”蒋丞有些担心。
“城裏人不懂了吧,”顾飞说,“我们乡下人吃红薯都带炭。”
蒋丞笑了:“滚。”
激情过后身体掏空于是感觉有点儿冷,蒋丞把旁边一张小凳子踢到炉子旁边,准备坐下烤烤火。
余光扫到地上的纸团时,顿觉一阵尴尬难耐,老觉得随时就会有人进来并且随时就能看出来这他妈是干过什么的纸。
他飞快地走过去,不分你我的把纸团全捡了起来,转了一圈儿没看到垃圾筒,手裏抓着这么一把东西的感觉并不好受,于是他把纸扔进了砖炉裏。
纸团立马变成了金色火团,腾起一阵黑烟。
“操?”顾飞楞了,“你把什么扔进去了?”
“刚那……纸。”蒋丞说。
“用过的啊?”顾飞看着他。
“啊,”蒋丞也看着他,“废话没用过的我扔它干嘛。”
“这下边儿有吃的呢,你把那玩意儿扔进去……”顾飞嘆了口气,“算了反正已经烧死了。”
“我靠,”蒋丞被他说得一阵无语,“平时没看出来你那么讲究啊。”
“我不讲究,我都懒得收拾那个纸,”顾飞说,“我就是随便感慨一下。”
蒋丞都不想说话了,坐到他旁边,瞪着火苗发呆。
酒劲儿没过去,但是发晕的感觉慢慢弥漫开来,已经变成了发软,坐这儿都感觉有些累,他蹬着地把凳子往后挪,伸长腿靠在了墻上。
现在没有尴尬,只有些说不清的细微茫然。
一直到红薯熟了,他俩都没有说话,但似乎都不是因为不好意思。
顾飞拿了个纸碟垫着,把一个红薯递给了他。
外面一层都是糊了的硬壳,剥开之后香甜的味道窜了一鼻子。
“挺香的。”他说。
“嗯,”顾飞给自己也拿了一个,“我小时候,喜欢躲个没人的地儿,刨个坑,生一堆火,这么烤红薯吃。”
“你小时候很寂寞嘛。”蒋丞说。
“是的,”顾飞点头,“有二渺以后就不寂寞了,烦死。”
蒋丞笑了笑。
吃完红薯,肚子裏有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