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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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送医务室!”监考老师挤了过来,“去个人通知巡查的老师!”
“我背她。”顾飞说了一句。
几个人扶着易静放到了顾飞背上,顾飞背着她就往门外跑。
外面的老师都过来了,老徐冲在第一个:“怎么会晕倒了!怎么会晕倒了!摔伤了没有!”
“应该不严重。”顾飞说了一句,背着易静又往楼梯口跑。
“怎么了!”王旭冲了过来。
顾飞扫了他一眼,发现这人急得眼睛都发红了,喊这一嗓子都是哑的。
王旭扑到他身后去接易静的时候,顾飞没有拒绝,把易静换到了王旭手裏,就冲王旭现在这劲头,绝对能比他跑到医务室的速度要快一倍。
“易静!易静!易静!”王旭一连串地喊着易静的名字,都没背着她,直接一个公主抱把易静抱了起来,冲下楼去的速度顾飞没负重都差点儿追不上。
一帮8班的人在老徐的带领下都跟着冲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医生已经接到了电话,但还是被这浩浩荡荡的一帮人给吓了一跳。
把易静放到床上之后就往外赶人:“都出去出去出去!安静点儿!”
除了老徐和死赖着不肯出来的王旭,别的人都被赶了出来。
要说四中这些人,把高考当回事儿的加一块儿估计都凑不出一个班来,但高考带来的压力却是每个人都感受得到的,今天这个班病一个,明天那个班又请假一个,现在直接考场上倒了一个。
站在医务室门外的人全都拧着眉。
“有没有磕着头?”蒋丞在顾飞身后轻声问了一句。
“磕着了,”顾飞转过声,“声儿还挺大的,不过她倒地的时候椅子拦了一下,应该不严重。”
“嗯,”蒋丞嘆了口气,“我刚听王旭喊的那动静……吓死我了,我跑过来的时候差点儿扭脚。”
“应该没事儿的,压力太大了没休息好,”顾飞小声说,“所以我一直跟你说不要超过两点睡。”
“我都准时睡的,放心吧。”蒋丞笑了笑。
易静没有什么大问题,休息太少,压力太大,早上没吃早点就来考试了,考试没结束的时候估计就已经不舒服了,一直撑着到了最后考完了放松下来才晕倒了。
但她也只在家休息了一天就又来上课了。
“所以说有时候人吧,比自己想像的要能扛,”蒋丞说,“易静看着风一吹就要倒了,也那么能撑。”
“我觉得吧,”顾飞皱着眉,“你最好别把自己熬到这一步。”
“我不会,我身体底子在呢,”蒋丞举了举胳膊,“如此强壮。”
顾飞笑了:“你这半年都没锻炼了,之前还能在床上练一下,现在这点儿运动量都取消了……”
“您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註意点儿尺度?”蒋丞看了看四周,“大街上呢。”
“我就随便小声抱怨一下,”顾飞放低声音,“考完了有补偿吗?”
“啊,”蒋丞仰着头笑了一会儿,“我一直琢磨着,考完了怎么不得战他个八百回合啊,这个暑假就什么也不干了,就干你。”
“啊,理想这种事儿,还是应该有的……”顾飞笑着说。
二模成绩出来之前,班裏覆习的气氛略微有种疯狂覆习考试过后的轻松,但维持的时间很短。
黑板上的时间从三位数变成了两位数,一天一变的,每一次变化都会让人心潮翻涌。
有人紧张,快没时间了,有人急迫,快他妈考完放假吧。
二模的成绩出来之后,这种状态也没有太大改变,紧张的更紧张,急迫的更急迫了。
只有老徐大概把这些情绪都包揽了,一天天的喜怒哀乐急着。
蒋丞二模总分656,在难度比一模大幅提高的情况下,分也提高了,顾飞就感觉老徐每天看到蒋丞的时候眼神裏都快开出花来了。
“三模来个700,老徐估计能直接从楼下蹦上三楼了,”顾飞说,“高考再来个省状元,老徐能背着你上市中心那个广场上跑二十圈。”
“做梦呢,”蒋丞笑了半天,“你也太小看别家的那些学霸了。”
“去年的文科状元650多吧,我觉得也不是完全不能想像一下的。”顾飞往后靠在墻上,一下下晃着腿。
“别地儿还有上七百的文科状元呢,我要没到这儿,在附中读到现在是不是能更好,没法比这些,”蒋丞也往后一靠,跟他一块儿晃着腿,“就像那天说的,我要选了理科是不是就能更好,根本不用去想,反正这些都没发生,我一直就只看眼前。”
“嗯,”顾飞笑笑,“大气。”
“不回头,不东张西望,什么事儿都没问题,边走边回头容易摔,”蒋丞偏过头,“最多抽空看看你。”
“小点声儿,”顾飞看了一眼前面,“周敬这一天天的,耳朵越来越灵敏了。”
“叫我?”周敬迅速转回了头。
“吃糖吗?”顾飞问。
“吃啊!”周敬用力点着头。
顾飞从兜裏摸出了几颗糖递了过去,周敬非常愉快地接了过去。
等周敬转回自己桌上继续趴着之后,顾飞压着声音:“看到没。”
“看到了,”蒋丞一脸夸张的惊恐表情缩了缩,“吓死我了。”
顾飞看了他一眼,低头开始乐。
“笑屁,”蒋丞拿过卷子准备写,想想也跟着乐了,“难道不是很可怕吗。”
顾飞没说话,低头继续乐。
蒋丞也没法再说话了,捏着卷子跟着一通乐。
“怎么了?”周敬再次回过头,“什么事儿这么好笑。”
俩人都没回答,冲着周敬乐得停不下来,蒋丞本来想控制一下,毕竟班上还有不少人在覆习,但一看到周敬满面茫然,顿时笑得更厉害了。
这种高压覆习的日子裏,哪怕是放弃了的人,也都在这种气氛裏被压得沈默寡言,平时连聊天的人都快没了。
现在猛地听到有人在狂笑,顿时就像是被戳到了开关,从一个两个,迅速往整个教室裏漫延。
短短的十几秒裏,全班都开始莫名其妙地狂笑不止。
像是放松,也像是发泄,全班相当有集体荣誉感地同步放声狂笑,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有人一边拍桌子蹬椅子的一边笑。
讲台上坐着的老鲁震惊得站起来举着教鞭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指了,站了一小会儿他把教鞭放讲台上一放,跟着也笑了。
巡堂的教导主任跑过来的时候,老鲁正靠在讲台边儿上指着前排一个笑得吹出了鼻涕泡的笑得直不起腰。
“鲁老师!”主任眼睛都瞪到太阳穴上去了,“这是怎么了?”
“你看他!”老鲁一边乐一边走到主任跟前儿,指着那边,“鼻涕泡!”
本来因为主任到来而有所收敛的笑声,又因为老鲁这句话,一下再次爆发。
“鲁老师!”主任无奈地把老鲁拽到了教室外面,“影响别的班覆习了!你怎么能这么跟着瞎闹!”
“哎,”老鲁吸了口气,终于控制住了自己,“行了行了,就是放松一下,放松一下,覆习这么累,他们连天儿都不聊了,我都不习惯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主任看着他,压着声音,“现在放松完了没?别班老师都出来了看了!”
“收吧收吧,”老鲁进了教室挥挥手,“我知道大家这阵儿累了,高完了我跟徐总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