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拿过手机,对着钱和红包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蒋丞,又学了一句蒋丞的话。
-谢谢男朋友
-么么哒不客气!
蒋丞回覆得很快,发完一条紧跟着又发了一条。
-你说,这个大吉大利是不是比寿比南山有诚意!
-相当有诚意
顾飞笑了好一会儿,那几天他一直有些恍惚,那个寿比南山的红包是他在店裏拿的,一直认为自己拿的是学业有成,到蒋丞发了照片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拿是寿比南山。
-以后等着我给你更大的红包
-好嘞!
蒋丞给赵劲打了个电话,商量好十一之后才开始给那个高二的女生补课,但是这两天先过去见个面。
“我就不陪你去了,”赵柯说,“我不想见我姐,你帮我把这个带给她吧。”
赵劲在b大念研一,蒋丞拿着赵柯托他带过来的一盒蛋糕,站在b大门口给赵劲打了电话。
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女孩儿从校门裏走了出来,一看就是赵柯的姐姐,长得挺像的,高个儿,很白。
就是看到她穿的衣服时,他才真的相信了丁竹心的那种概念款的衣服还是有人买的,而且穿在赵劲身上还挺好看。
“蒋丞?”赵劲走过来问了一句。
“是,”蒋丞点点头,把手裏的蛋糕递了过去,“这是赵柯让我带给你的。”
“什么鬼,”赵劲接过蛋糕打开看了看,“他说在宿舍跟你关系最好?”
“应该是吧。”蒋丞说,应该是了,至少他没有女朋友。
“就这种品味,”赵劲把蛋糕向他展示了一下,“你怎么会跟他关系最好,宿舍就你俩人吧?”
蒋丞看了一眼盒子裏画了个非常丑陋的熊猫的蛋糕:“这可能是……他做的,前两天他说学校旁边有个diy的店。”
“我跟人约了三点,一会儿开车过去时间正好,”赵劲也没用叉子,直接把蛋糕拿了出来,强行掰成了两半,给了他一半,“吃吧。”
“太麻烦你了,其实我自己过去就行的。”蒋丞咬了一口蛋糕,味道还可以。
“不麻烦,有个学长正好过去那边,带我们一段,”赵劲说,“我顺便逛逛街。”
“哦。”蒋丞应了一声。
“好容易化个妆不能浪费了。”赵劲又补充了一句。
“……啊。”蒋丞点了点头。
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了他们身边。
“上车。”赵劲把蛋糕塞进嘴裏,嘬了嘬手指头,拉开副驾的门上了车。
蒋丞犹豫了一下才拿出纸巾先擦了一下手,上车坐到了后座。
“我弟同学,蒋丞,”赵劲介绍了一下,“这我学长,我系三棵校草最草的那一棵,许行之。”
“你好。”许行之嘆了口气,侧过脸冲蒋丞点了点头。
“学长好,”蒋丞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顺路的。”许行之说。
这还是蒋丞来报到之后第一次离开学校超过一公裏距离的,看着窗外的景物,感觉很陌生,有种一眨眼就会迷路的预感。
回去得认真查一查从学校怎么过来。
距离不算远,一路没怎么堵,大概也就二十多分钟。
“到了,走,”赵劲打开车门,“谢了。”
“谢谢。”蒋丞一边开车门一边说了一句。
“别客气。”许行之回过头。
蒋丞这时才看清了他的样子,戴个眼镜,长得……反正也没顾飞帅,顾飞戴眼镜的时候也是非常帅的,而且很耐看。
请家教的这家人,看家裏样子是挺有钱的,看他家的女儿,也能看得出挺惯着的,属于大号熊孩子。
妈妈叫了她两次连应都没应一声,蒋丞跟她父母聊了能有十多分钟,这姑娘才从自己屋裏出来了。
“你成绩很好吗?”她往沙发上懒洋洋一靠,招呼都没打就看着蒋丞问了一句。
“看跟谁比。”蒋丞说。
“跟我比呗。”她说。
蒋丞觉得有些无法理解这姑娘全无根基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他拿过手边的一套卷子,用手指弹了弹:“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得过这么低的分。”
这姑娘楞了楞,接着就非常愉快地笑了起来,笑了好半天之后才说:“很低吗?这是我的最高分了。”
“低。”蒋丞点点头。
“随便吧,”她站了起来转身回了自己屋,关门之前回过头看着她妈妈,“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一星期就两次,多一次都不行。”
“从小就这样,”她妈妈居然一脸幸福,“可有性格了。”
“……是啊。”蒋丞点点头。
“她愿意就行,我认识赵劲也两年了,她推荐的我是信得过的,”幸福的妈妈说,“而且她说你成绩比她弟弟还好呢。”
“啊。”蒋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来,”她拿出了一个信封,“这是一个月的钱,之后也都是预付,辛苦你了。”
“谢谢阿姨。”蒋丞接过信封。
“我们在这裏,”顾飞指着摊在桌上的地图对顾渺说,“这裏,以前告诉过你的对不对?”
顾渺趴在桌上看着地图,脸上的表情能看得出她没太听明白。
“我们在这裏,”顾飞拿出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然后顺着铁路划了一条线,“丞哥在这裏。”
丞哥两个字短暂地吸引了顾渺的註意力,她的视线在地图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个地图太大了,我们二渺还理解不了,”顾飞又从抽屉裏拿了张本市的地图出来摊开了,用手指了指,“这裏,是钢厂。”
顾渺盯着地图。
顾飞想确定一下她是在看地图还是在看自己的手指,于是移了移手指,顾渺眼珠子跟着动了动,他又抬了抬手指,顾渺很快地跟也抬了抬眼皮。
虽然有些失望,但看着顾渺这样子他又忍不住乐了:“你怎么跟个猫一样。”
顾渺看着他,笑了笑。
“二渺,”顾飞托着下巴看着她,“过几天丞哥就回来了,你开心吗?”
顾渺点了点头。
“但是丞哥还要回学校,一,二,三,四,五,”顾飞扳着手指头数了一下,“掐头去尾的话,五天,他就走了。”
顾渺的笑容消失了。
“二渺,”顾飞试探着又说了一句,“丞哥去的是很远的地方,离钢厂很远,一直走,一直走,坐火车……”
“不走。”顾渺说。
“要走的,”顾飞说,“丞哥不会总在这裏,他一定要走的,二渺也要走。”
几乎是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顾渺发出了尖叫。
顾飞嘆了口气,没有马上过去哄,而且是坐在顾渺对面看着她。
他不知道到底应该怎样才能让顾渺学会用正确的方式来表达自己。
生气,不满,害怕,紧张,顾渺所有的表达都是尖叫。
他们这裏究竟还是落后,没有专业的机构,医院的精神科也比不上大城市的水准,面对顾渺这样的情况,也没有什么系统的治疗方案。
不过之前的那个课程,顾渺每次去了之后,情绪都还不错,所以虽然他们这裏的这种康覆课程也谈不上有多正规,他还是想再让顾渺去,至少算是有一线希望,顾渺毕竟不是天生这样的。
只是这个费用不低,长期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