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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知轻重,没有分寸,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聊了一会儿忽然转头看向元若,好奇地问:“小姑,你找了个新对象啊?”
车子里瞬间安静。
元若没太在意,瞧着前方的路,反问:“谁说的?”
“别人,”元艾宁搪塞,“都是你认识的。”
“没有的事。”元若否认。
后座的沈棠抬起眼皮子往前瞧了瞧,目光从元若颈间和脸侧掠过。
而晕车的杨何英耳尖,本是闭着眼睛的,一听到对象两个字就睁开了眼,半虚半眯地盯着前面。
“你就是不承认,上回我都看到你和那个姐姐一起吃饭了,”元艾宁意味深长地说,满脸笑意,好似拆穿了什么秘密,“大学城的粤菜馆,我跟我同学都在,你光顾着跟人家聊天去了,都没发现我。”
自打沈梨去世以后,元若就形单影隻,这么多年了终于肯找一个了,那肯定是好事。
元艾宁了解自家小姑,知道她肯定不会在意这些事,想也没想就说了。
元若也确实不在意这些,没所谓地说:“只是一个朋友,别乱想。”
元艾宁拖长声音哦了一声,古灵精怪地说:“朋友嘛——”
后面的杨何英没插嘴没多问,听到这儿就欣慰地扬扬嘴角。
她跟元利和都老了,半截身子入土,总有要走的那天,现今大儿子已经成家立业,就盼着小女儿也能尽早定下来,不管男的女的,只要找个合适的就行,老两口都不会反对了。
抵达县城差不多中午,宴席马上就要开宴。
一大家子停好车,赶紧找到杨外公拜寿。老爷子精神状态还不错,还能认出沈棠来,最先喊的就是她。
沈棠单独给杨外公准备了寿礼,是一盒茶叶,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
元若和大哥没在屋子里待太久,站了一会儿就帮着忙去了,留下沈棠她们在这里陪着外公。
由于各有各的事要做,人又多,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分成了好几桌坐,元若没能跟沈棠一桌。
吃完饭,元若想找沈棠说点事,可找了一圈,却没能找到人。
她问元艾宁:“沈棠呢,哪儿去了?”
元艾宁摇摇头:“不知道。”
“刚刚不是跟你一桌吗,没看到她去哪里了?”
“没有。”
元若心里没来由一紧,下意识摸出手机给对方打电话。
没有接通,这人关机了。
作者有话说:
四下看了看,没人。
再打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县城山多,地形复杂,不如主城区那么繁华,这里到处都是连片的山,马路上岔道多,街上都是那种差不多构造的楼房,不熟悉地形就容易走丢。
这是元若第一次带沈棠来这里,一发现人不见了,电话也打不通,她无端端有点慌乱,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宴席是在小酒楼举办的,楼上楼下都没找到沈棠,不知踪影。
元艾宁一头雾水追过来,疑惑地问:“小姑,怎么了这是?”
元若拧紧眉头,望了眼外面灰扑扑的马路,再扫视一圈,没心情回答元艾宁的问题,隻勉强按耐住性子,说:“我出去找找。”
言讫,真推门出去了。
元艾宁欲言又止,想把人叫住问清楚怎回事,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看到对方这个样子还是作罢。
正值下午两三点,天上的太阳直晒,热得人难受。一条马路走到底又折回去,再找找另一边,还是没看到人。
平时的沈棠都很让人放心,打不通电话又找不到人还是头一回,元若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找了十几分钟才原路返回,想再回去看看。
还没进酒楼门口,杨何英就喊住了她,问怎么回事。
由于在大太阳底下走了一遭,元若气息都有点不稳,额头上还有细细的汗珠,面对杨何英的问话,她一时语塞,心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憋了半晌,她说:“沈棠电话打不通,我找她有点事。”
杨何英被刚刚的架势吓到了,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这才松了一口气。
“车里休息呢,在睡觉,”杨何英说,“她好像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坐了太久的车比较累。”
元若一怔,真没想到去车里找。
杨何英念叨:“吓我一跳,看你急匆匆就出去了,喊都喊不住。小棠多大个人了,找不着就等等呗,还能走丢了不成?”
“我这不是打不通电话么,就是有点担心。”元若辩解。
“那你也不问问,搞得我都跟着慌,心都悬了。”杨何英没好气地说,“再说了,人家小棠多机灵,走丢了不会自己问路?这地方才多大,绕两条路都能走回来。”
元若没说话。
杨何英忍不住又低声说了句:“瞎担心。”
过寿的宴席吃得久,好些客人都还没下桌,要么在喝酒要么在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还是挺吓人的。
确实是元若衝动了。
元若没多说什么,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自觉今天的确有些不对劲。
可能只是习惯使然,毕竟以往都没这样过。
今天来的宾客不少,好些远房亲戚笑呵呵地过来敬酒,还把元若给拉过去了。
元若本是想去车里找沈棠的,无奈,隻得晚点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