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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沈棠没给她冷静的时间和回缓的功夫,这人直接,干脆,也爱意深沉。
元若想要离远点,但最后隻抬了下手,再后面就没了下文。
那时的元若昏昏沉沉的,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应该及时止住这种衝动,可终究还是没有,反而容许了沈棠的所有行径,让对方一再地靠近自己,接受了全部的试探。
她们应该还像以前那样的,可惜都没有。
沈棠一意孤行,不理智,元若也衝昏了头脑,变得不像平常的自己。
她俩都超过了原本的界线,从早先相安无事的相处模式,突然就发展到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程度。
元若心里都乱得很,分不清究竟该怎么办,推开沈棠,或者是做点别的什么。她到最后都像一块木头,仿佛不能支配自己的行为了,比连着线的木偶还僵硬,从头到尾都被对方拉着走。
她们都过于瞎闹了。
一个主动靠近,一个放弃了本来的自己。
虽然那天晚上没有再发生别的事,但那样的亲吻就已足够,已经能代表很多东西了。
再后面,元若给了沈棠一巴掌,没用力,轻轻的,但也足够让那人停下。
她们都没动了,额头挨在一起,如同两座没有生命力的雕像。元若的手都在抖,不可控制地动了动。沈棠拉着她的胳膊,不让远离,一会儿,还抓起她的手腕,偏了偏脑袋,有些病态地将自己的脸放进她的掌心里,自愿落到她的手中。
元若垂了垂眼,又抖了下,最终还是抽开了手,离沈棠远一些,不让局面再往更坏的方向进行下去。
元若不敢面对,将那些事都当成了醉梦一场。她确实做了梦,可事情也是真实发生过的,沈棠把她彻底打乱了,让她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
想到这些,元若的心又沉重了两分。
刚收留沈棠那会儿,她只是不忍心,打算供这人顺利读完书就行,全当是在帮沈梨。她知道沈梨在世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沈棠,当初没有离开c城去外地发展,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在此。沈梨是一个好人,是非常合格的对象,她们分手了,可元若仍然念旧情,曾经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另一个人。
可是事情慢慢就变了味,逐渐成了现在这样。
四年多的相处足以改变从前的种种,让纯粹变得乱不可分,好像一杯清水中滴入了浓墨,不再纯澈。
人都是复杂的,容易被杂念驱使,一旦堕落就一发不可收拾。
元若烦躁地睁开眼,侧身朝向落地窗。
她今晚其实有好些话要说,可还是没能开口,那种萦绕不去的感觉把她束缚住了,挣脱不出来。
思及此,元若有点懊恼,应该把人推开的,现在这样子真是……
沈棠才多大,二十岁,还是她看着长大的。
她二十岁那会儿在跟沈梨谈恋爱,可当时的重心一直在学习上,两个人都单纯得很,在学校里连牵手都少有,大部分时候都在看书什么的。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容易被感情左右,分辨不清,就像周云巧的小表妹,都很难有定性。
沈棠的那些行径,元若都不应该接受的,不论从哪一方面而已,年龄,或者与沈梨的关系。
元若又翻了个身,把被子拢在胸口捂着,天气太闷,她胸口和背后都热乎乎的,有点难受。过了一会儿,她把被子蹬开,又静静地仰躺着,听着外面的声响。
沈棠没有回房间,收拾完还在做什么。关了门瞧不见,元若只能听着,不时瞧向门口。
客厅的光从门缝里照了进来,不亮,但看久了还是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终于熄灭,房子陷入了黑暗之中。听到隔壁的房间门被打开又关上,元若这才平静了些,再躺了十几分钟,她摁亮灯,去浴室洗个了澡。
她特地把水温调低些,任由温热的水衝在身上,对着花洒站了会儿,抹了把脸,洗得差不多了又光脚走两步,沉默地站在镜子前。
擦了擦镜面,她又在里面看见了自己。
最近总是这样做,似乎都养成习惯了。
镜子里映衬出她的样子,扎起的头髮已经散乱,发尾被打湿了,颈间和锁骨这些地方都满是水,她的唇色红润,眼眸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意味。
元若不由自主地摸向镜子里自己的脖颈,可惜摸不到,只能碰到冷冰冰的镜面。
指尖是水润的,没有留指甲,白皙又干净。
那天回房间以后,沈棠留了有一会儿……收回手,不自在地摸摸敏感的脖颈左侧,她轻轻咬了咬下唇,隐约还记得那种感觉。
浴室的灯亮了大半个小时才关,元若围着浴巾出来,兀自收拾了十几分钟才躺下。
由于心里有事,她很晚才睡,又睡得不够好。
翌日是阴天,还算凉爽,一出门就能感受到风吹。
店里的生意一如既往,新活动的推出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效,也就那样。
元若把心思都放在店里,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整天下来,除了必要的接电话都不会看手机,连微信都没点进去。
沈棠没来这边,今天只有一节课,还是下午第一节,但她就是没过来。
店里的客人进进出出,赵简破天荒没有打游戏,而是在认真地干活,只有偶尔才聊聊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