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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跑了,在红果告诉自己命格残缺那天,就连夜跑到了妖界,又做了个纸扎人放家里以假乱真
笑话,顾宪想占据肉身,自己又烧了那个酒吧,待在东江岂不正中他下怀
四周无人,顾轻舟靠在树干上,顺着滑坐下来,纵使极力逃避,也不得不承认,她想顾疏年了
心臟闪过一丝痛意,虽然红果不说,自己也猜到她为自己吃了很多苦,不说出纸人真相,也是怕自己内疚
可是早一点告诉自己,不也能尽早止损吗?顾轻舟不怪姐姐,她只是怪自己,太蠢了
女人抱着膝盖坐在树下,陌生的黑暗和环境笼罩自己,无端觉得孤独
这段时间顾轻舟仔细想了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问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
只是单纯的依赖?还是已经变质的依恋?
自己会因她而哭,因她而笑,看见她洗澡时会脸红害羞,甚至有时候做春梦的对象都是她?
如果说前三条都很常见,那第四条呢?都说梦是潜意识的反应,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早已不自知爱上了对方?
顾轻舟咬咬下唇,脑中又划过那晚的场景,想到此处,竟也,竟也不觉得排斥…
格斗大赛现场
随着时间流逝,现场群众越来越多,都是奔着岁润去的,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不得不出动卫兵来维持秩序
江颐之往后面摸了把,顿时抓了个空,她扭头看去,哪里还有徐砚的身影
“徐砚呢?”好不容易和旬弋会合,江颐之开口就问
“刚不跟着你呢吗?”旬弋一头雾水,他刚才明明看见俩人在一块儿,这下好了,被人群衝散了
两个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哪座府邸,离那个露天擂台还挺近的,依稀还能听清拍手叫绝声
“是你?”徐砚的眸子有些冷冽,眼前站着一男一女,面容皆属上乘,女的还有些熟悉,是街上那个美艳妇人,她对那双狐狸眼印象尤为深刻
“抱歉,是我们唐突了。”美艳妇人致歉,她用胳膊肘捅捅丈夫,眼底暗含责怪,让跟人好好说话,就这么好好说的?
“呵呵。”男子讪讪摸了把鼻子,“抱歉啊,我只是想问问我女儿的事情,我叫宋霖,是狐族族长,你,不是妖吧?”
牵扯到孩子,男子行事难免有些鲁莽,直接趁乱把人绑来了
“姓宋?”徐砚点头
既然是担心孩子,女人绷着的脸也稍微缓和了些,他们的女儿,是宋随吗,那隻白色的小狐狸
见徐砚脸色有些为难,夫妇俩心下微微一沉,宋霖试探性开口,“是,不太好吗?”
看着满脸希冀之色的父母,徐砚轻叹一口气,她如何告诉孩子噩耗呢?口袋里的手紧了又松,想了想,还是掏出了那枚妖丹
妖丹明明灭灭,不肯向前,连连往徐砚身后躲去
“这…这…”
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当亲眼所见,心臟还是不可遏製地传来痛意,夫妇嘴唇嗫嚅,指着妖丹的手不住颤抖,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去吧。”徐砚侧头看着那枚珠子,轻声安慰着
一隻白色狐狸虚影跳到徐砚肩膀上,胆怯地看着两个人,依旧不肯向前
小狐狸的影子很淡,这只是残存的一丝灵气,而妖魂在那天晚上自爆时就早已魂归地府
回家了…
“我们也不想抛弃她,当日兽潮来袭,我族被困妖都数日,身为族长,要将全族放在首位,诸多四肢健全的幼崽都吃不饱,更何况是右腿残疾的她呢?”
身为族长,要做好表率,要顾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男子还算坚强,只是眼眶微微泛红,他搂住不断抹眼泪的妻子,心疼归心疼,但他并不后悔
“那,你们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吗?”
那道声音很轻,小狐狸眼眶却忍不住透出了水意,它躲进徐砚怀里,委屈极了,女人摸了把小狐狸的背毛,将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
虽然残酷,但夫妻俩有权利知道真相
“抱歉…”徐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依旧难以释怀
小狐狸踩着她的胳膊,直立起身子,用毛茸茸的爪子扒拉徐砚的脸,试图为她擦去眼泪
脸上一股清风拂过,徐砚睁开了眸子,看向宋随,蓦然笑了
“啪!”宋霖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千算万算,从来没想到,宋随生前竟遭如此对待,弱肉强食是每个妖怪的宿命,女儿死在野兽嘴里自己无话可说
但,沦为妖奴,饱受凌虐,不是她的宿命!不是!
“咚咚咚!”
门外传来的动静毫不客气,拍门声不断催促着众人,还能听见嗷呜嗷呜的哼唧,是江颐之她们
“抱歉。”宋霖吸了把鼻子,擦干眼角的泪水,朝徐砚微微躬身,“今日唐突了。”
“开门。”
妖仆应声而作,大门打开一个缝隙,一个毛茸茸的身影立刻挤了进来,小白朝徐砚奔去,后面还跟着三个人
今天有事儿发晚了,大家见谅呀!
前夕
岁润先进来,其次是旬弋,最后是江颐之,落到最末的女人低头站在那里揪着衣角,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