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
虽然姚昕贵为大周的祝大人,又东征拿下东齐,本来大家都还对她抱着很大的期待,但来了水月国这么久,就没见她真的办成什么事,反而每天不知道在外闲逛什么。
天之娇女又如何,双凰呈祥又如何,难道要七年前的事再上演一次吗?
更何况析木津早不存在了,也不知这么多年在那山野里如何,这诸位大臣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难言之语。
姚昕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她也不关心,打了个哈欠说自己乏了,便走了。
在主使房间里,她与司越相对而坐。
司越谈及到今日事发突然,来不及跟姚昕说便去处理了。
是本已死去的郝玦突然又活过来了,若是司越再晚到一步,怕是郝玦就说出了周国二字。
他后来仔细复盘了一下,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在确认郝玦必死无疑后正要返回茶瓷宴寻姚昕,却被一抹黑色的身影扰了行程。
司越说道:“看身形像一个人,大人也认识的人。”
“谁?”
“蓝甄。”
姚昕一怔,“你确定?”
司越却摇了摇头,“不确定,他蒙着面,根本看不清,而且武功路数毫无规律可言。属下与他交战数百回合,一直处在平手的状态,但属下非常确定他的无工作在属下之上。所以等属下意识到他是在拖延时间后,属下立刻回了茶瓷宴,但大人已经不见了。”
说到这儿,司越非常愧疚地半跪在地上说自己有罪,把姚昕吓了一大跳。
“不怪你,不怪你。”姚昕连忙扶他起来,缓缓道:“你猜猜今日云合找我何事。”
司越想了想,道:“与大王子水月泽有关?”
姚昕大笑道:“是!她问我大王子漂亮不漂亮,还问我觉得她漂亮吗,就很奇怪。哦对了,她还问我是喜欢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这下连着司越也想不通水月泽这是在下什么棋了,便道:“大人,水月泽很危险,我们若是想要安安稳稳不动声色地復仇,还请大人与他身边之人也保持距离。”
他没有告诉姚昕今日与他交手的那个黑衣人会术法,而且今日在大街上,他也分明没有看到前方有一紫衣人,偏偏姚昕就要撞上呼延德勒的那一瞬间,紫衣人出现了。
在此之前他竟丝毫未察觉四周的异常,看来这水月国暗处的卧龙凤雏还藏了不少。
“放心吧,我知道的。”姚昕说道,“对了,我们成功插在郝司郎身边的人总共多少?”
“回大人的话,今晚掌柜亲自来传信说,十七人。”此掌柜便是茶瓷宴的掌柜,估计就是此次水月之行赫连林青放在她身边的监视了。
“司越,好好利用此次动荡,让各位水月的大臣给郝司郎再多送点金银。”
“司越明白!”
这次郝司郎独子意外身亡,郝司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么无论他是暗地里调查还是放明面上调查,总得有人要流血。
若是流血之人刚好就是一直与他敌对的人呢?
这不也刚好对应了仇杀吗?
如是此刻有人在暗中给了他大价钱,让他有理有据地除去一些眼不见心不烦的人呢?
钱财和地位双收,何乐而不为。
“水月国内上至同品官员,下至工农商贾,他所树之敌不计其数,这一次一定能让水月国大出血。”单是这么想着,司越就已经感受到了欢愉可他面目却是冷硬仇恨的。
“不够的,郝司郎不是傻子,他知道的内幕比咱们多得多。他虽然疼爱他的独子,但相较于他的利益,远远不足。”姚昕冷静地分析着,下一步该换个方向了。
司越也冷静了下来,当年周国内乱,天灾齐聚,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成千数万的人聚在长安城下一力声讨。
现如今只是让水月死了几个人,哪里比得上当年周国的痛?!
“他权衡利弊不敢做的,我们推他一把。”姚昕吩咐道,“司越,你让茶瓷宴的人去骚扰那些郝司郎有仇却不敢动的人家,就暗搓搓地打着郝司郎的旗号就行了。”
司越正欲离去,又被姚昕叫住,叮嘱道:“这几天做事小心点,别叫人抓住了小辫子,我们下一步要去丰登赌场了。”
“是!”
丰登赌场是大奴国一个富商设在水月的赌场,最开始是个贩卖牛羊和宝马的集市,后来演变成赌牛赌羊的地上赌场,到现在已经成为了水月国最大的赌场,是整个大陆上销金能力最强的赌场。
万金资产的富商进去,不到一炷香就输的倾家荡产也不在少数。
听说就是这么一座赌场养活了大奴国一半的军队和臣民。
在禁步官驿的三日后,水月国的二王子水月淮上门为呼延德勒打抱不平,姚昕左右就逮着一句话说:“大奴国是私底下给了二王子什么好处吗?使得水月国的二王子这般维护大奴国的二王子。”
这句话背后蕴含的无非就是在说水月国已经倒戈大奴国了,既如此大周危矣,可挑起战争了。
水月淮纵使再与呼延德勒私交好,再为他打抱不平,也不能这般置水月国于不顾,只能作罢说什么:“等德勒的伤好了,他亲自来教训你!”
哦,好像又多了一位傻乎乎的敌人。
如今半月已过,水月国已经恢復了往日的状态,但郝司郎的利爪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