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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胧胧中入眼的是水月溪的胸膛,再往上是她露出的锁骨,细白的脖颈,如玉的下颚,薄薄的红唇,小巧的鼻尖,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修长的黛眉……
眼前人抱着她,细细的呼吸就落在她的头顶,她缩在她的怀里,能感受到她的温暖,还有她平稳的心跳。
也许是此时此刻挨得太近,所以气氛暧昧了些,她难掩内心胡乱的跳动,有那么一瞬只希望眼前人不是水月的水月溪。
其实在水月溪没有注意的空挡,她问了身边少妇檓花为何意,少妇说那是向女子讨要的定情之物。
水月溪哪里会没有看到姚昕的举动,她只是惊喜于姚昕没有向她讨要回那个香囊,不然又怎敢拥着她入睡。
执棋以观天下3
“水月泽六岁去过大周为质,在八岁那年因病被送回水月国。据说被回来的时候水月泽已经死了,是国师救了他。”
“再之后国师就对外宣称逆天而行遭受反噬,要闭关修炼。”
“这一闭关就是五年,直到八年前周国攻打水月国之时,他突然出关扭转局势,逼退周军,但之后依旧不见踪影,只有每年的八月祭祀才会出现一次。”
司越回禀着关于水月国师库勒的一些信息。
但眼前之人明显心思不在他的话上,司越不禁对姚昕前日与那水月溪之间的南宛国之行越发好奇起来。
但他又深知自己的身份,实在不该过问太多。
姚昕瞥了眼司越,语气淡淡地问道:“你昨日去了哪里?”
她原本还有要事指派给他的,结果他一直不在,白白错过一个好时机,也不知道下次时机会是在什么时候了。
司越垂着眸子,不敢看姚昕。
他不说,姚昕也知道,她站起身来走近司越,上下审视着他,腰间一柄长剑,门口放着一柄白色的竹伞,从来不会离身三丈。
她道:“兰姨告诉你的。”
不是问,是肯定。
司越沉默,也算是默认了。就在他犹豫着要跪下的时候,姚昕却轻笑一声,重新坐回了主位上,抠了抠指甲,淡声道:“无所谓,我不在意,你也不用紧张。”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望着司越。
那些关于水月泽为质的消息确实是司徒兰最新告知于他的,他也的的确确是为了与司徒兰联系才未在姚昕去往南宛国之时跟随。
司越心里越发局促,一思索,还是单膝跪下,斩钉截铁道:“大人,属下誓死效忠于您,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您的事情!”
姚昕冷笑一声,半晌后才道:“无碍。”
她是不信司越,但是她相信兰姨不会害她。
她是昨日日落时分才与水月溪回到水月国,她们在南宛国的余清洲上看了一场大漠的日出。
第一缕阳光从乌黑的云层里钻出来开始,整个天空从始至终都是红色的,从一丝两缕的紫红到一片两片的金红,再到半轮红日从沙丘上冒出头来,整个天空都是明晃晃的橘红。
等到红日完全升起,整个天空都是璀璨的艳丽。
她们的影子被日出的阳光拖得老长老长,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也融合在了一起。
姚昕喝了口茶水,问道:“兵部的那个邸司郎该攀上郝司郎这个钱袋子了吧?”
司越垂眸,“郝司郎疑心重,邸司郎怕是没那么容易。”
姚昕抬眸,不以为然:“我们帮帮他啊,叫茶瓷宴那边去给郝司郎搞点不痛不痒的小毛病来,叫他心烦就行了。”
司越点头应承,又听到姚昕问他:“方才你说水月泽曾在周国当过质子?这事我之前怎么不知道?”
司越回復道:“当今陛下登基一年后焚书坑儒,所焚的书籍里也包括了对这件事的记述。”
他顿了顿,似是在斟酌自己的所言,继而才道:“水月泽因感染恶病而被送回水月国,这件事在十三年前被先王封锁了消息,只有少数人知道质子并非染疾,而是被当时还是二皇子的逍遥王欺辱致死。”
“但依据陛下和逍遥王不对等的关系以及陛下焚史的举动来看,水月质子染疾的真相多半与陛下有关。”
司越大胆地发表出意见,只希望能对姚昕之后的计划有所帮助。
“此外。”司越恭敬道,“从昨日大人您与水月公主从水月国外走回来后,官驿四周的眼线多了不止一倍,需要属下将他们清理了吗?”
姚昕没有说话,她眉头紧皱,心里在不停地盘算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邸司郎已经与何司郎攀上关系,虽然时机不够成熟,但她也要着手准备致司郎那边的事情了。
水月国召开西域十三国国王见面会,表面上是纠察流觞曲水宴的刺客元凶,实际上会有什么动作不得而知。只希望不要打乱了她的计划。
与此同时,大周和大奴国都派出了自己的代表参与进十三国的聚会,姚昕还不知道赫连林青会给她什么样的惊喜,亦或是惊吓。
除了以上事情外,水月国师库勒的追差也迫在眉睫,距离八月祭祀还有两个月。若非这两个月不能做好充分的准备将他在祭祀当日一击毙杀,那她也很有可能会像赫连林青和不归山一样,追查七年也毫无结果。
需要她去思虑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