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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昕瞳孔收缩,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但却被水月泽钳製着。
水月泽凑近了她,在她额前落下轻轻的一吻。
她与眼前人鼻尖贴着鼻尖,微凉的气息就落在姚昕的唇畔,她迫使她直视着自己,她说:“姚昕,看着我的眼睛,记住了,我叫水月。
“千山万水的水,春花秋月的月。”
执棋以观天下6
姚昕被司越带回官驿后,直到夜幕降临时她的脑子才重新完全清醒回来。
她对司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变得迟钝的迷药,是你下的?”
司越不语,默认了。
姚昕也没生气,她道:“多此一举。所幸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司越并不知她深意,隻道:“大人,大王子来说这次的幕后之人是大公主水月溪,赫连林筠和呼延德勒也在暗中出了力。”
“水月溪、赫连林筠、呼延德勒。”姚昕冷笑,“刚好就是我当初让你传信的人么。”
司越垂首,“大人,我们在暗中已经查明,呼延德勒和水月淮确有参与。”
“参与?”姚昕蹙眉,“那谁主使的?赫连林筠?”
司越点点头,“是他,水月淮和呼延德勒也只是他的挡箭牌。殊不知大人又替他们推出了一个挡箭牌。大人,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月溪和水月淮和呼延德勒暗中来往始终是对我们没有好处。”
不知怎的,姚昕脑海里忽地闪过水月溪的笑颜,还有什么东西也闪过去了,她没来得及抓住。
“大人?”
“哦!”姚昕回神,道:“水月泽身为——”
她顿了顿,继续道:“她是水月国的王储,势必会护着水月国的安稳,这件事之后,她和水月国王不可能不查水月溪的,到时候呼延德勒的行踪就会暴露。如果更好一点,呼延德勒和水月淮暗中勾结也会公之于众。”
“而且,在周国土地之外的水月国内,逍遥王如此肆意妄为,我不信陛下沉得住气。只要陛下对逍遥王出手了,我在水月国就能好过很多。”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在姚昕心中,她依旧怀疑上了赫连林青。
根据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很有可能,也是最坏的一种可能,那就是赫连林筠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赫连林青授意的。
就算不是授意,也是默许了。
姚昕叹了口气,忽地问道:“谁让你给我放迷药的?兰姨?”
她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却见司越摇了摇头:“是陛下。”
姚昕大惊:“赫连林青?!”
当真是赫连林青授意的?!
“你怎跟他还有来往?”姚昕整个人的语气都不好了。
司越大惊,当即跪在地上请罪:“大人明鉴!属下绝不会背叛大人!只是昨夜戌时,茶瓷宴的人突然找上属下,给了属下迷迭香,说只有这样大人您才可以免受流言之苦!”
“茶瓷宴。”姚昕喃喃道,“照你这么说,茶瓷宴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戏,所以……主使真的只是赫连林筠?”
这番猜忌,无疑是落实了这场污言秽语的主使者是赫连林青!
可为什么?
就单纯地为了刁难她?
像周国皇城里那样?
所以……在赫连林青眼里并没有什么苍生之福,他只看得到自己的一时兴起。只要他兴致来了,即使隔着千万里,也要拿她姚昕玩乐?
这样的君王,还有何可效忠的?
不对!
赫连林青自登基以来,勤于政事可谓是废寝忘食,这也是她进了皇宫后与天下人有目共睹的。
这样的君王,重农重商,凿运河,开沟渠,撤宵禁,兴科举……
所以明君的背后也是这样会因一时兴起而拿上万百姓的姓名去开玩笑的?
赫连林青此番作为实在难以理解。
“司越,兰姨知晓此次闹剧的背后主使吗?”姚昕淡声道。
司越回道:“知道,司徒大人已经开始对赫连林筠出手了,她说您在水月国想做什么,尽管做,暗处的利箭,她给您折了。”
姚昕微动,她实在不知那个不归山里把做厨房得跟战场似的,还总是想着变花样做好吃的饭菜给她的人,暗地里的势力已经达到了这样的地步。
所以……兰姨留在不归山这么多年的原因是什么?
是为了守住她吗?
还是说单纯的为了困住她?
想不通,懒得想。
“水月泽可有对付逍遥王和呼延德勒?”姚昕问道。
司越如实告知:“大王子并没有对他们出手,只是在暗中以您的名义警告了他们,毕竟水月国并不能直面对上大周和大奴国。”
姚昕挑眉,“既然他知道用我的名义去警告呼延德勒,那为什么不直接用周国的名义去?”
“你知道吗?司越。”
司越自是猜不透。
姚昕轻笑道:“因为……他也想看好戏。”
“嘴上说着替我摆平,实际上做的却依旧是以水月国为先。”
她深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吐出,仿佛如释重负般说道:“既如此,我也不能拂了大王子的好意,但也不能随了他的心意。”
随后她交待司越,道:“你去替我重新给铁弗真实名发一封密信,就说姚昕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