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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答。
白鹤撇了撇嘴有些羞恼,以往在凡界碰见的男人都因着她的美色好说话的很,再看这几个当兵的跟木头一样,要不是看他们眼里闪着光,她还真心虚自己可是破相了。
心想这军规还挺严,也不知是哪个神人能训出这么守规矩的兵。
眼见的刚刚离开的人领路引来了个穿着盔甲的女人,即便的笨重的盔甲也掩不住那窈窕的身姿,唯有脖子里露出的肌肉线条才可看出来这真是个能打仗的女人。
一双猫儿一样娇俏的眼眸打量着她,莫得名看的她不爽。
听她开口沙哑的嗓音问询“你是何人?”
语气冷淡的让她更为不爽。
当初看阿虞时这般淡漠隻觉得亲切,看这人隻觉得东施效颦一样不顺眼。
穆离表示很冤。
重逢
想起阿虞心底又涌起苦涩,昭易所言阿虞是被翊石用她的名头骗过去的,她怎的能这般傻,堂堂魔尊一贯睥睨众生,却偏偏在她面前逆来顺受。
被白鹤觉得不顺眼而不自知的穆离清了清喉咙,又道“你是何人?可听得懂我的话?”
白鹤回过神来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随即又想到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该客气些。
立即装出那副乖巧娴静的模样“我家住梁国北镇,惨遭仇杀,隻我一人逃了出来。”
家破人亡,幸余孤身。
穆离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神情舒缓了些,沉声嘱咐“明日会派人送你去附近城镇安置,你先在此住一晚,不得随意走动。”
白鹤点点头,又进了帐篷。
这帐篷又小又脏,白鹤待的很是郁闷,深知此时容不得她矫情,侧躺回冷硬的木板上思索着如何救族人。
去找真龙一族相助?
可她如今断翼伤重,去不得云海虹宫……
现下隻得先养好伤才能再谈其它。
上虞在中军帐内屏退众人,靠在木椅上闭目养神。
她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谁知年关后战火又起,此次的敌人非是鞑子那般的小打小闹,不堪一击。
明面是梁国西北的幽国铁骑,暗里幽国还受着与它接壤的梁国正北的魏国支援。
倾两国之力要亡这新皇登基的大梁。
战局岌岌可危,常森隻得来求她相助,否则铜陵关失守,城里尸山血海人间炼狱。
上虞拗不过他,隻得随他去了铜陵关,就在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的等着铜陵关破的消息时,捷报频传。
梁皇又惊又喜,要封常森为上将军,方转危为安便随即有人站出来质疑,敌军来势汹汹凭一个有勇无谋的常森如何退敌。
皇帝反应过来也起了疑心,命人到铜陵关暗访,发觉竟是个叫苏执安的女人一次次巧计退敌。
上虞来路不明,皇帝放心不下,可大敌当前他隻得封上虞为上将军。不过半年,上虞凭着十万人马收復失地将敌军挡在了北镇之外成对峙之势。
上虞再看常森已是极其不顺眼,干脆派他去压粮了,隻留穆离在身边。
穆离进帐来将与白鹤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回禀,上虞揉着眉心道“可,明日派人送她走。”
休息了半个时辰便又召人来商讨决策,再耗下去梁国是耗不起的,常森压的这批粮食也是三催四催才批下来的。
唯有以战养战,可主战场才刚刚拉到边境,幽国军队严阵以待,她寻不到空子,最多再过三个月就要撑不住了。
上虞看着与图想出了条对策。
若能求幽国以北的大周发兵,在北牵製幽国,不出三年梁国便能恢復元气。
可找谁能说动周皇倒是个难题。
看外面夜色深沉,她让众部将回去休息,自己在营地四处散步吹风来清醒思绪,顺带检查营防。
“我都要饿死了还不给口饭吃,且还不许我出去。尔等可还有人性!”
一刹那上虞停住了脚步,手脚不自觉的发虚,脑子里迷迷茫茫的隻余一个念头。
鹤儿……
她脚步失了以往的矫健飘逸,像是个喝醉的人,腿发软,步子虚浮。
脑子里隻余的白鹤二字驱使着傀儡一样的她走近了那间最外围的帐篷。
守卫说着什么已让人去给她拿,上虞充耳不闻,隻呆呆的听着里面人傲娇的一句“多谢。”
那轻佻的尾音,像一盅热酒泼在她心头。
“鹤儿……”
还未看清,她便已不受控制的唤出了声,话出口便暗自懊悔,可却着魔了一样走进去要看个真切。
白鹤正疼的趴在桌边郁闷,可蓦然的一声鹤儿让她如遭雷击,她蹭的站起来,一边疼的倒吸了口凉气一边巴巴的看向了走进来的人。
她此时狼狈的很,穿着不合身的黑色军服松松垮垮的,本该柔顺的及腰卷发如枯草一样搭在肩上,脸色苍白的像鬼一样,两个黑眼圈说是得了肺痨也会有人信。
反观上虞虽憔悴清瘦,却也是一如既往的身形笔挺姿态从容。
二人对视着,虽不曾开口确认眼前人可是心上人,眼里的情绪已说清了一切。
原本上虞虽寡言,可也是常会与人谈笑。唯对上白鹤,她心虚的不敢开言。
白鹤亦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如同受了欺负见到亲人的孩子,心底紧绷的弦猛的松开,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委屈而胆怯的轻声唤“阿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