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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拿你当可信之人告知你秘宝之事,可后悔又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却下不了手。凡界观戏时看着台上的爱恨,我豁然开朗,原我喜欢你。”
“寄北阁内我趁你酒醉吻你,并非是孟浪,只是怕酒醒之后就再没了勇气。天牢内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你来救我,将我带回魔界后悉心照顾。我想要你,你便也给了我。”
“我因往事那般对你,你任我欺负,不反抗且逃也不逃,就那般生生受着,直至后来翊石可用一张以我名头的信轻轻松松的把你引过去。”
“你即便亏欠所有人,却不曾欠过我半分,你的好我知晓的。”
我好吗?
一句‘你的好我知晓的’。
上虞的心似乎活了过来,她恍然发现这句话她等了十二万年,她并非只有不堪,原她的好也是会有人知晓的。
不过是因白鹤是头一个肯对她好的人,那夜她从焰海回来累的站不住脚,白鹤生生抗着药劲将她抱到了床榻上,傻乎乎的模样让人觉得分外踏实。
她感慨白鹤的大胆,敢信她,敢爱她。
原她那般随意并非是因未曾考虑后果,只是认定无论结果她走上的路决不回头。
这倔劲儿不输她半分。
“你都不悔我又有何好说的。”
她上虞无论天上地下,但凡出口的话定不会反悔,认定的人也绝不会放手。
察觉到怀里的人撑不住睡了过去,黑暗里虽看不清她的模样,可上虞却笑意深深,自己傻笑着不肯闭眼。
嗅着那熟悉的花香,将棉被为瑟缩的人裹了裹,她唯一后悔的事怕就是将白鹤关入寒天涧了。
她身上温热,白鹤迷迷糊糊间缠在她身上,她躺的身子发僵却也强忍着一动不动,半边身子麻的厉害。
这一晚她半梦半醒,迷迷糊糊间觉得是场梦被吓醒后醒来见白鹤仍在怀里,黛蓝的天微亮,能看清白鹤熟睡的侧颜。
怎会生的这般好看……
修长的脖颈带着股子脆弱感,卷毛凌乱的遮在肩颈上。
“母亲……”
又在说梦话了,上虞忍着笑看着她,有些人说梦话全然听不清说何,可白鹤偏偏是那能说的清的。
知她梦见了白凤,上虞配合的摸着她的头,用极轻极轻的声音道“鹤儿乖……”
羞怯的抿唇轻笑着,轻轻起身下榻来,将被子为她盖好。
她伸着懒腰扭了扭生硬的脖子活动着身子,做在木椅上盘算着去周国之事,她想过几日待鹤儿伤好一些便带着她一同去。
听闻周国女皇为人霸道,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名声,好笑又无奈的叹了口气,翻找出了根新的蜡烛插在烛台上。
天已泛白,她看着案上的文书出神,她为女兵请到了编制,惹的朝廷中大臣不满,她又出现的突兀,无人知她的底不能与她交好,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自是会被排斥。
也是这一时之间还用的上她,才不曾撕破脸。
她自觉本就是过客,不愿搅进他们的纷争,可她抽身后常森与穆离该当如何,她不得不为他们考量。
还有鹤儿……
她扭头看向熟睡的人,鹤儿灵力一时之间难以恢復,她要好好照顾好她。
大周势在必行,此仗亦是必要得胜!
外间操练巡营声起,上虞慌忙的看向白鹤怕吵醒她,急忙起身出去让附近的兵士换到营前去操练。
受教
可回来时见床榻上的人已然坐了起来,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呻吟着伤口的疼痛。
她走过去站在她面前,弯腰笑着“再睡会儿?天还早。”
白鹤摇着头揉起了眉心“不睡了,头疼,眼也疼。”
看她眼里有红血丝,好在眼皮不曾肿,上虞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水来。
握上杯子的那一刻白鹤有些疑惑,刚醒还说不清话的绵软嗓音不自觉的惹的人心动“为何是热的?”
天才刚亮怎有功夫去烧水,昨儿她可是喝了一日的冷水。
上虞笑笑“方才去外间顺手带了一壶,某人哭了许久,想来该喝水补补。”
白鹤不好意思的握着杯子,喝完一杯后恰巧穆离拎着篮子来,因着上虞在,白鹤心绪平复,自知昨日看穆离不顺眼是自己的不是,浅笑着朝着她颔首道谢。
穆离见她温顺的模样,觉得好笑,再看她颔首姿态力度恰好,分外贵气,如同霜华池内高洁的天鹅。
顿觉得这般的人即便是自己见了都会喜爱,将军喜爱这般的人不足为奇。
心里想着,没忍住笑了出来,上虞瞥眼看她“怎的?”
穆离清了清嗓子低头遮掩羞赧,可猫儿般狡黠的眼神掩藏不住,难为情的沉声道“嫂子仪态真好,像隻天鹅。”
话一出口,上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点头以示讚同。
一旁的白鹤听的清楚,难以置信的瞪了瞪眼。
去你才是天鹅!老娘才不是那种低等的笨鸟!
穆离不知内情,笑过后急忙退了出去。
面对这么招人喜爱的白鹤她也是半分的不甘与怨念都不曾有,即便给她做吃的也是心甘情愿的。
待她一出去后,白鹤便咬牙看着笑意盈盈的人,“你还笑?!”
上虞转了转眼珠不看她,又带着有些欠欠的笑意弯腰凑近她“不是天鹅,是白鹤。不过横竖都是傻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