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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虞不时的看向白鹤,只见她要么是看着眼前的茶,要么是看着勉喾,横竖不肯给自己个眼神。
倒是勉喾话多些“真是不曾想会再见魔尊,各界都以为你死了,魔尊为何不回去?”
上虞淡淡答“莫要再唤我魔尊了,如今的魔尊是双羽……”
她太过淡然,不曾发觉白鹤偷偷看向她那担心的目光。
勉喾笑着为一旁的白鹤倒茶。
上虞不由得多问了一句“你与她相识?”
勉喾显然兴致勃勃“鹤儿与我有过婚约,当年我们还同被选做守护使,本在今年雪落之时该去的,谁曾想出了这些事。”
既是旧相识又有何好担心的。
她道了声失礼便起身走了,心底的酸涩有些压不住的往上涌,不用照镜子她也知自己此刻脸色有多阴沉。
好啊,真好。
真龙配凤凰,龙凤呈祥!
年纪相仿!
相貌登对!
门庭匹配!
没她这般不堪的过往,没她这般不堪的境况,真是天造地设,相得益彰的合适!
握紧横刀的手因用力而骨节发白,她再无法淡定,咬着牙关胸口微微起伏的呼着气。
她走到酒楼要了三坛烈酒,此地无将军泪,只有竹叶清。
竹叶清入口清冽如冷水,却是后劲十足。
借酒消愁,她觉得自己更是不堪。
人家郎才女貌的相谈甚欢,她却像只见不得光的臭虫在此抱着酒坛耍酒疯。
若是早知爱会这般痛楚,那还是不要再遇见了……
一旦遇见她仍会满盘皆输。
她贪恋白鹤给予她的柔情与真心,是她自己不够好,配不上,留不住。
可她已经一无所有了……
她真心愿白鹤能和一个比自己好的人一起,可又自私的不愿放开这唯一一次的心动。
昆仑下的那股力量愈发诡异,双羽孤身如暗夜的鬼魅走了进去。
“她在何处?”
“凡界,与白鹤浓情蜜意。”
双羽杀意顿显“还真是祸害遗千年。”
那道影子看着双羽的身影明灭不定。
已过了一个纪元了……
苍咒,这六界你毁不得。
双羽被魔界之事纠缠,一时难以脱身,她也不急着去找上虞,横竖是要死的人,也不急于一时。
认定
白鹤与勉喾一同回客栈后却见门落着锁,上虞还未回来……
看天色渐暗,她不曾开门便又出去找人。
又是这般冷战着,上虞又不见了……
她咬牙在街上找了一圈,又挨个问过还开着门的店铺与酒楼,她也同样打听到了迟皎的身份。
若再找不到她也隻得去王府去找。
心里再无其它计较,隻想着能找到上虞就好,心里的急切驱使着她已怕的麻木的身躯,像一个傀儡只知道不停的抬腿往前找。
夜全然暗了下来,点点灯火照不清路,白鹤踏进了最后一家酒楼,酒保带着她走上了隔间,推开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孤寂的坐在窗边,她才顿觉得冰冷凝结的血液汹涌流动起来。
酒保退下时带上了门,看着窗边人冰冷的神色她又急又气的走过去。
“你可知你这般一声不响的找不见人我有多害怕。”
看着那双冷淡的琥珀色眸子,不复宠溺的笑意,白鹤蓦然红了眼。
桌上三坛酒空了两坛。
白鹤伸手拉她,想带她回客栈喝些醒酒汤,这么喝下去太损伤身体。
可坐着的人却拂开了她的手,“我们算了罢。”
一句话,白鹤不敢相信的呆呆的看着她。
眼圈发红,强忍着泪不掉下来,却还是迷蒙了双眼。
“上虞……你可知你在说何?”
她怀疑自己的听错了,或许是上虞一时酒醉昏了头,可又听着眼前人一字一句的坚决道。
我们算了罢。
白鹤再忍不住,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却咬着牙转过身去,不肯当着上虞的面。
“好……”
她拚命忍回喉间的‘为何’二字,隻应了声好,可忍不住的抽泣声仍是暴露了她的软弱。
她实则有好多话想要问她,“是否因白日里闹脾气才会这般说?”
“是否因勉喾不悦才这般说?”
可她一句都问不出来,一句都解释不出来。
她说不出口那些话,怕问了也得不到一个好回答,她无法接受那般卑微又悲哀的自己。
可她此刻心难受隻如同泡在酸水了,逐渐被腐蚀。
她失去了凤翼,失去了凰族的光鲜亮丽,失去了庇佑她的父母,此刻失而復得的上虞还要抛弃她。
她又想要逃了。
不敢回头,不敢看,不敢听。
不管不顾的往外走,似乎走的快一点就可把伤心甩下。
不曾留神,出门便撞在了个服饰华贵的男人身上,那男人破口大骂,还要动手。
登时一个酒坛飞出来砸在那人头上,碎瓷纷飞,随即上虞矫健的身影从屋内出来,拉着白鹤快速离去。
看这人穿着似是个有钱人,若他报官可就不妙了。
白鹤不转眼的看着把自己揽在怀里带着自己飞檐走壁的女人,冷峻的侧颜从未更改。
她哭着小声的质问“明明都不要我了,干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