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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灵巧的闪过,见一旁的几个人刚想朝她围过来便被上虞拦住。
白鹤笑笑,随即三两下将恶霸踢倒在地,迟皎与武时月将那被打的昏了过去的女子扶起来往医馆送。
挺立的白鹤冷眼扫视了眼退却的众人大骂了句“一群麻木不仁的东西!”
随即便有人道“你爱多管闲事便管,我们怕惹祸上身连累妻儿老小何错之有,明哲保身你可懂?!”
接着便指着一边脸上有淤青的妇人道“看看,这便是下场。”
白鹤瞬时寒了心,这么多身强力壮的路人,如何救不下一个女子。
说何明哲保身,不过是不敢救、不愿救还偏偏给自己找来冠冕堂皇的借口。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光天化日之下恶事当道竟无人匡扶正义,人人都明哲保身,道何所存?
若世间事不遵义,恶事无阻,那人人不就都成了恶人,世间也该成了地狱。
好人是活不下去的。
一如迟皎于皇宫内被欺负多年,若无武时月相护,岂能活?
白鹤身为神族,要以身证道,本就以守护众生为大任,可此刻看着这群苟且偷生的人她不禁质疑自己所守护的到底是何物,虚无缥缈的道是否当真存于世间。
耳边仍是那些粗鄙言语,“你是善人、是圣母娘娘,你自己普度众生便好,与我等何干,轮得着你在此说教!”
上虞已勃然大怒,揪住了那人的衣领,那人却面目猖狂“你打了这些人还想着好过?等着挨板子去罢,白长了张狐狸精的脸,却是不长脑子,该滚回娘胎重造!”
一拳抡了过去将那人打掉了两颗大牙,一旁的人却不似方才的冷漠旁观,反倒群情激奋的要报官。
上虞见白鹤神情不对,急忙拉着失神的白鹤离开了人群去医馆寻武时月。
“人善被人欺。”白鹤不由得因人情薄恶黯然慨叹“恶霸欺人他们不敢说半个不字,却敢对我们救人的冷嘲热讽,这世道好人就该死吗?”
她又想起凤凰城内数众亲族,九重天上何尝不是恶人当道。
上虞无法答上她这一问,隻道“流言蜚语,明枪暗箭,人心似乎从不干净。劣性太盛,好人恶人在这个世道里只有这些苟活下来的人能去评判,灭世之劫将这好的坏的都毁个干干净净,何尝不是解脱。”
提到灭世之劫,白鹤更是瘪着嘴不说话。
到医馆内正见武时月冷着脸往外走,迟皎极是担忧的劝着她,见上虞来才算送了口气。
道“那人差些救不回来,一口气卡在胸口,好在大夫医术精湛。”
武时月目光阴冷,隻说了句“我倒要看看天子脚下他们是如何狼狈为奸做的蛀虫!”
上虞了然,不禁哑然望着白鹤,看来这场戏是有的瞧了。
官差来的快,京兆府尹派了三十人佩刀前来,上虞握住白鹤的手跟着隐忍怒气的武时月随着官差走。
白鹤体贴的问“你当真要带着媳妇去?”
惹的武时月一记冷眼,“我护的好皎皎。”
气的白鹤难以置信的扭头的上虞控诉道“狗咬吕洞宾,她还凶我,说的跟刚刚不是你我护着她一样。”
上虞失笑的摸摸她的头“乖,不气,回头好好宰她一笔盘缠,她不给就管她媳妇要,看她可还敢说个不字。”
白鹤这才心满意足的拍拍一旁迟皎的肩“安心,我也不会宰你太多的。”
迟皎性子温婉,被逗的抿唇浅笑,丝毫不惧一旁拿刀的官差,隻回着白鹤“好,要多少给多少。”
到了京兆府,见路正中虽清的干净,可墙角杂草却已及膝,可见这半年里审案次数怕是屈指可数。
百姓围堵在门外看热闹,不少刚刚被白鹤骂了那一句的人都叫嚣着贬为奴籍。
这一句着实惹恼了上虞,刚刚那些话本因着打那人的两拳扯消,如今这些人竟仍如此狂放,死性不改。
莫不是觉得贬为奴籍卖入青楼就沦为她们这帮蛀虫之下!
这一刻,上虞动了杀心。
压製已久的霸道汹涌外露,白鹤急忙拉住她的手,安抚道“不气,这种人是死不绝的。”
府尹
不得不说白鹤的安抚是极奏效的,上虞不曾发作,只是冷着脸,紧握的拳不曾松开。
府尹升堂,几个鼻青脸肿的原告在公堂的一侧坐的安逸。
一记惊堂木,“啪”的一声陷入寂静。
那狗官大喝一声道“被告跪下!”
武时月横眉冷对,脸黑的好似滴墨。
她女皇的气势尽显“烦请大人告知在下所犯何罪?”
朝会之时京兆尹离她尚远,又不曾走近面圣,故而认不得她,只是觉得她的嗓音耳熟了些。
京兆尹失了耐心,木箭扔下直道“先打二十棍!”
武时月不慌不忙道“我与济德王有些缘面,望大人通融。”
蓦然被点名的迟皎抬头望她,不禁颔首掩唇浅笑。
却听得京兆尹嗤笑道“济德王算何东西,你今日打的都是贵人!区区济德王可保不得你。”
武时月不禁皱了皱眉,她钦封的大周济德亲王竟在这京兆尹嘴里不值一提,如被人打耳光般恼怒“陛下钦封,大周唯一的异姓亲王,这京都有比她更尊贵的人?!”
连迟皎也不知,当年捉她回来非是将她关入暗牢而是光明正大的封她为济德王,她不愿做皇后武时月便给了她另一重顶顶尊贵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