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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仇人暗害失踪了,小姑娘也亲人离散颠沛流离,小姑娘蓦然想起她来才发觉虽是宿敌,却爱她至深。”
家暴
上虞神色复杂“那姑娘有些傻……”
傻?
傻吗?
白鹤顿时眼眶一热,噙泪看着上虞自嘲的笑笑“是傻……傻的厉害……”
更傻的事不也都做了么。
看着上虞忘却自己,又不咸不淡的评判一句傻,白鹤忍不住泪,背过身去低头掩面轻轻抽泣。
上虞见此顿时慌了神,原本跪坐在白鹤身后的她直起身来,直直的跪着往前探着身子焦急的手足无措。
“是我说错话了?小姑娘……是夫人?”
见白鹤哭的伤心,只能看见那如玉般的纤细脖颈一抽一抽的,上虞一时间昏了头,伸手抱住了她。
像安抚小兽一般,上虞轻轻摩挲着白鹤的肩头,对上她扭回头来那错愕的目光,上虞心底一颤。
皎若云间月的出尘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含情眼微微发红,泪痕未干,眉头眼角里是藏不住的倔强。
“夫人……都是我不好。”
白鹤委屈的怔怔看了她片刻,忽而凑近了她,待反应过来已是唇上的柔软,还有那要将她淹没的女儿香。
温热的唇携着淡香融进了上虞的唇齿,下意识的勾住那纤细的腰身,懵懵懂懂的附和。
上虞不敢乱动,被这妖孽勾引的沉溺其中,长得好果真是个优势。
雪白的人儿冰肌玉骨,黛眉朱唇,明眸皓齿,男人看了动心,女人看了也失神。
如今姿色虽不比在神界岁朝院内被养的无忧无虑的模样,因岁月磋磨多了些憔悴沧桑,平添了一丝凄美。
待白鹤放开她,一双含情眼对上她无措的眸子,杏眸睫毛轻眨着,脸红到了耳根。
“小姑娘不傻,是她爱的那个人值得……”
天上地下,除了父母便是眼前这一人对她掏心掏肺的好。
如此,她值得自己的情意。
看着她无措迷茫的模样,白鹤轻轻叹了口气“你先走罢,让我静静。”
旖旎尚勾的上虞身子升温,听白鹤所言,如同在迷雾里看见了条小路,哪顾得上管它对错,呆呆的逃离去,回不过神。
白鹤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好笑,若是以前她那腹黑的阿虞,今夜她怕是难逃一场欺凌……
她的阿虞说好听些叫腹黑,说通俗些就是蔫坏。
笼了笼衣衫,起身站在床边望着那一轮明月,冷风拂面,月光薄凉。
她想起了迟皎与武时月,她们或许如今过的很好,明月皎皎,多么登对。
十年的苦楚,守得云开见月明,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却总有人把一生付诸于一个情字。
深夜的周国皇宫内,武时月方理清政务,回到寑殿见迟皎倚着床栏浅寐,轻手轻脚的扶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
被她这一动,迟皎也醒了过来,嗓音绵软“怎的回来的如此晚?”
武时月脱下外袍,疲惫的爬上床躺倒在迟皎身旁,伸手抱住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埋在锦被中闭着眼。
“天灾不断,战乱不绝,人皇道乃六界浩劫,要众国戮力同心,说的尽是废话,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能顾得上谁……”
迟皎轻轻拍着她的背,因她的话黯然神伤。
“我不会。”
她说的轻,武时月迷惑的皱眉睁开眼,见迟皎正看着她,目光温和且坚定。
武时月不禁笑了,把头在迟皎怀里蹭蹭“皎皎的心意我知晓,天底下你对我最好,我也只有你一个全心全意信任的人。”
迟皎也笑了,她全然不在意有何浩劫,只要能和阿月在一起就好,是生是死都不重要。
她喃喃道“人死了真的会有来生么?”
这一问是为她和武时月,也是为了白鹤与上虞。
这世间违背伦常的人不多,她们遇见上虞与白鹤仿佛是渺茫苦海里的两隻小舟碰在了一处,心里多了些慰藉。
这条荒芜的路上不止她们这一对,下地狱也不会只有她们二人。
“我们会下地狱么……”
武时月目光清明了许多,认真的看着迟皎“不会,爱你无错!”
凡界百国里唯一的女皇,武时月不信旁人的审判,她无愧于心,无害于人,何错之有!
地狱里的是死人,人间游荡的是活鬼,活鬼尚不惧,何惧于死人。
迟皎抱紧了武时月,过了片刻才道“我们为苏将军与白鹤姑娘建一座衣冠冢罢……”
武时月也正有此意,答道“好,金玉楼里她们用过的物件不曾有人动过,明日让人动土,找个黄道吉日葬了。”
……
次日,上虞方洒扫完庭院,只见老夫人跟着一个怒气衝衝的男人走来,上虞直觉不妙,急忙跑进屋内告知白鹤,恰巧白鹤正梳妆完,黛眉朱唇,眉目如画。
上虞道“不好了,老夫人跟着一个男人带了好多人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脚步声进了院落。
上虞眼看着白鹤目光暗了下去,见她起身相迎,她也急忙跟着,可走到门前白鹤就被走进来的男人一巴掌打倒在地。
上虞一瞬愣神,随即急忙去扶白鹤,见白鹤嘴角溢出了血丝,白皙的面庞肉眼可见的浮现了霸道的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