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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秋兴奋的跟上虞指着介绍,荒宠溺的笑了笑。
随即回头对不解的白鹤解释“这古咒境的主人是秋,阿咒来此也是我算的到的,她是我与秋的孩儿,我自会为她留下生机。”
白鹤趁机问道“我为何是花妖?”
荒哈哈一笑“儿媳妇果然心心念念的我家阿咒,不曾想你最先问我的是这句。”
她道“你与阿咒当年也是有情愫的,只不过你二人未能相守便一同堕亡了,你当初便是一株无殇花化作的小妖,咒对你疼惜的很,这一世她做魔尊想必也是喜爱无殇花的。”
白鹤不由得想起双羽骗上虞去至无殇花海,害她堕凡……
荒见她黯然,宽慰道“一切都是有定数的,我们谁也逃不过天道,我身为祖神定分六界,可也难逃为了秋堕亡的命运。”
“那您留下的那一卦……”
“那一卦是秋走后,我耗尽灵力留下的,并非无解。天机不可泄露,我不再多说。”
白鹤点点头,抬眼见秋将上虞按着坐在街边,买了摊子上的彩绳为上虞编起发来。
上虞坐姿端正却僵硬。
秋却很是欢喜。
“咒儿可知你幼时我便为你编发,你幼时可爱的很,虽也随了你母亲不爱说话,可却活泼,磕了碰了便一头扎进我怀里,不说话,问你你便委屈的喊娘亲。”
秋的手指纤长白净,有几处老茧,看来那些书是秋写的,也是秋在教化百姓。
秋编的很快,转眼上虞的散发被变成一根根细辫,显得人温和软柔许多。
秋打量着她,极其满意。
可看见上虞低垂的眉眼,顿时低落。
“咒儿怎低着头,是不喜欢?娘亲记得咒儿最是欢喜缠着娘亲编发了,想必是咒儿大了,不亲近娘亲,连句娘亲也不唤了。”
上虞闻言猛然抬眼,一瞬间的慌乱,摇头道“不曾,只是还未曾习惯有娘亲对我好。”
白鹤看她红了眼,不由得也跟着红了眼。
她是心甘情愿的过着一日的,她终于有娘亲了。
秋一时愣住,没想到她会如此。
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不枉你母亲设下这古咒境,让我们得一日的团圆。”
长街已走到尽头,上虞回望这这一条街上的贩夫走卒,小吃氤氲的热气,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她看向秋笑了笑,落下来一滴泪,可却笑的极其开心。
在魔界,焱对她好,是看重欣赏她的才能,望她能辅佐双羽。
双羽对她好,可少年人的情意朦胧真挚却不够温柔。
她随焱出行,看着焱对双羽的宠溺,心里是有羡慕的。
如今还是这长街上,身边是她的娘亲,母亲,还有她的妻,甚至还有她的友。
她所缺失的,这一刻全都拥有了。
真好。
“娘亲,我们还要去哪里?”
其实无需去何处,无需做何事。
只要能围在一张桌旁说说话上虞便满足了。
秋摸着她的头,满目慈爱。
“娘亲带你去一个地方。”
说着挽住上虞的胳膊就往城南走去。
荒笑笑,甩了甩衣袖,望着二人的背影撑着腰。
“你看阿咒和秋多像,你可要好好待阿咒。莫嫌我话多,做父母的总期盼儿女能有个照应,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白鹤点头道“您嘱咐的是。”
上虞此刻越欢喜,白鹤便越心疼。
她自幼有外祖疼爱,回神界后又有母亲宠溺,而上虞却只有在这古咒境中得半刻圆满。
这个傻子……
白鹤想到此又不由得轻轻一笑,眼眶微热。
荒问她“笑何?”
白鹤道“笑我与上虞爱的太过稚嫩,之前的种种如今想起来当真是让人别扭又难受,怎会有人爱的如此笨拙艰难,可又觉得值得,不论多傻多可笑只要对面的人是她便都是值得的。”
荒听完也笑了“我又何尝不是,情爱一事如同朱砂,药量对便是解药,不对就成了毒药。”
走了没多久,跟着秋来到了一处高台。
只见高台上摆着一人高的牛皮大鼓,秋走上去,拿起胳膊粗的鼓槌连敲十下。
随即又吹响了一个牛角号,号声悠扬的传到城中各处。
荒对茫然的三人解释道“这大鼓是一整张牛皮,当时秋带人猎到了这隻巨大无比的牛,一整张皮做了大鼓,牛角做号,筑起高台,但凡有事召集民众便击鼓十下,吹响牛角号。”
上虞白鹤与深泽怔怔的看着台下人快速聚集,不过一柱香,人便围的水泄不通。
“首领有何指令下达?”
秋粲然一笑,将上虞推到前面“诸位,此乃我儿苍咒,今日与我团聚,是大喜事,今夜长街庆宴,与诸位同乐!”
上虞浅笑着朝台下微微点头致意。
百姓齐声欢呼少主风姿卓然,有其母之风。
秋笑的越发欢喜。
随即百姓海水退潮一般散去准备夜宴。
来到一处空地,秋指着白鹤道“与我比试比试。”
白鹤为难的站在了秋的对面。
“还是算了吧。”
秋却冷脸盯着她“休想,你若打不赢我,我便让咒儿休了你。”
白鹤怨念至极。
心下腹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