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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净不怕,帮你洗洗就干净了。”
上虞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头望着她专心使坏的侧颜。
“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不止是为刚刚她没能推开双羽,也是因她的反应总是不尽人意。
让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受尽了苦头。
白鹤抬眸看她,风情从眼角流露。
“不委屈,心甘情愿的。”
委屈么?
自然是委屈,天大的委屈。
可只要上虞在眼前,她便不觉得委屈。
你道一千次受委屈了。
我答一千次心甘情愿。
不为别的,只因敬你爱你,愿意护你。
委屈在所难免。
护你死亦在所不惜。
上虞笑着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白鹤偷偷使坏脚下用力想将她绊倒。
上虞干脆与她斗起了腿法,一来一去整个汤池内的水涌动激荡,白鹤不小心被上虞绊倒,跌了进去。
上虞急忙拉她,被水没过时头猛烈的疼痛起来。
白鹤见她不对劲急忙将她抱出来将干净的寝衣披在了她身上。
“阿虞。”
上虞闭眼紧锁着眉头,脸色苍白。
白鹤吓得将她抱到床上,一边喊着传医侍一边用灵力烘干她的湿发。
夜潜
医侍还不曾过来,上虞便醒了,她虚弱的握着白鹤的手皱眉问“我刚刚是怎的了?头疼的厉害,脑子里乱的很。”
白鹤道“醒了就好,你安心等等,医侍就快过来,我先去穿件衣衫。”
她急得将上虞抱来,此刻还是一丝不挂。
上虞笑笑,乖乖的嗯了一声。
青门殿传医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双羽的耳中。
她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吩咐道“先下去吧,待医侍看过之后让她过来回话。”
偌大的殿宇间只剩她一人孤零零的身影。
她心下想,当年若是果敢一些将上虞直接压上床是不是今日陪在她身边的就是自己了。
白鹤那副娇样子一看就是被上虞压的。
还是年轻好。
抛个媚眼年纪大的就把持不住了。
越想越窝火,她甩手将茶杯扔在地上,碎片纷飞。
罢了,她隐姓埋名做翊石的这些年是见了上虞的孤寂的。
这数万年里她就在暗处默默看着上虞整顿魔界,白日里混元殿上霸道果决,夜间青门殿内一人惆怅自斟自饮。
若是她那时袒露半分自己是双羽,又岂会是今天这般。
有什么好埋怨的呢。
她苦笑着闭眼,长叹了口气。
阿虞呀阿虞,日后你安然足矣。
医侍为上虞诊脉,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前任魔尊空有威名并无实权,当今双羽魔尊肯许她仍住青门殿,也可见恩宠。
态度殷勤些才对。
他拱手道“大人,下官观您脉象并无异样,犹胜当初,头痛许是累着了。”
上虞挥手让她退下。
挪了挪身子让白鹤躺下。
二人并肩,同望着床幔发呆。
那一阵头疼惹得上虞心慌。
她本以为有了祖神内丹便无虞,可她隐隐不安,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上虞,我好累。”
白鹤轻轻吐出一句话,她又心疼起来。
门外的双羽收回了欲要叩门的手。
她等了许久不见医侍便想过来问一句,不曾想竟正巧二人在谈心。
她神色漠然的转身离去。
故作潇洒。
谁不累呢……
没听见上虞的回答她便匆匆离开了。
青门殿外梨花开的好,花香引人入眠。
这夜注定难以成眠。
天还未亮,烛火通明,上虞站在镜前穿着衣衫。
她不着甲胄,劲装仍是一袭黑衣,没有一丝花纹。
墨发以银冠扎齐。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白鹤疲惫的半睁着眼,含情眸里多了分毒辣,上虞看着她穿上一套红衣,披玄甲,抿了抿唇不曾做声。
反倒是白鹤见她的模样自嘲道“我这如今这副不伦不类的模样,穿不得白甲,只会显得丑陋,倒是这红衣玄甲能遮掩一二。”
爱穿白衣的姑娘弃了白衣。
上虞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修罗道也无不可,为家人,为大义,即便入邪道也不是恶人,我从从来怕的只是修罗道会损你心性,误你修行。”
她没来由的又是一阵心慌。
看着眼前的白鹤,她终究是不曾多说,只是笑笑。
外间天色漆黑,烛幽军已在点将台等候。
上虞熟稔的走上高台,点出了三十六名将。
只听见台下齐呼神威。
白鹤听闻她念修古,向台下看去,隐隐火光中当真是修古的面容。
她皱眉不满的看着上虞,想问她当初支走修古去做何?
却还是忍了下来。
勉喾与鸣风也在台下,有龙凤幸余者一十八人,上虞点完将后一声令下,三千烛幽军逼向神界。
烛幽军是上虞一手带出来的。
以一敌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取烛照,幽莹各一字,赐名烛幽。
有白鹤指路,烛幽军很快突破了南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