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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惊觉这一场萍水相逢是阴差阳错,是镜花水月,或许以后再也不会有。
还会有个合她心意的人深夜私信她,然后迢迢奔赴来吗?
“奔赴”这词不对,这样讲的好像楚若游多喜欢她似的,压根没有。
她的意思是,无论楚若游是出于何种目的,或许也独这一回了。
天时地利人和,她们相识一场,匆匆又泛泛,谁也没耐心去深究前因后果,评价伦理道德。
想做就做了。
这不是件值得肯定或坚持的事,但相遇在这个夏天,对谁都不坏。
云洄之庆幸那个晚上,她没有偷懒不回復,她把楚若游骗过来了。
她没有遇到过楚若游这样的人,这不是骗来之后才知道的。
从楚若游以一张照片回復她时,她就已经为有趣的灵魂折服了,
不是她见的人少,没见过世面,但那些都不如楚若游给她的感觉。
三天,72小时。
72小时能做许多事情,但不足以支撑稍许沉重的情感。
幸而好感论吨卖,最不值钱,也不需要熬时间资历,所以早攒了一座山。
云洄之珍惜这个人,说好听些,是你情我愿的玩伴。
但在楚若游那里,说难听些,她就是个拿钱办事的,一个并无廉耻心的小镇姑娘(半个)。
云洄之不在乎好听与不好听的说法,也不在乎后面的离别。都是后话。
当下,在她贪念楚若游时,她隻想吻她,一遍一遍。
她夸楚若游模样秀美,眼睛鼻子嘴唇;
夸她身材漂亮,曲线骨骼身姿;
夸她不为人所见的地方。
楚若游流眼泪,有破碎的艺术感,她沉浸,她欢喜,她无助,给云洄之一种舍不得离开的错觉。
云洄之感到一种叫幸福的体验。
她幸福什么呢?
她后来想了很久,还是给了自己肤浅的解释。
幸福的是跟美女在一起,得到精神上的享受和释放。
她们不着寸缕躺在乱得不成样子的床单上,花了极长的时间去平复。
云洄之看着手根处橡胶的勒痕,和微微发皱的指腹,还有些喘不过气。
她抬手凝视的行为惹恼了楚若游,一掌将她手拍下去。
云洄之改为抓起楚若游的手打量,在景区时,她曾夸楚若游的手好看。
楚若游特别冷淡地拒绝。
当时云洄之没聊下去,现在她问:“你不想在上面一次?”
她也不是多想在下面,但是弄清客户的需求会更和谐。
楚若游方才看人的眼眸中还沾着几分泪意和绵绵情意,此刻眼神蓦然一凛,像是听了很大的笑话。
她说:“难道我要伺候你?”
言下之意是老娘花钱就是来享受的,还要给你卖力吗,你想得美。
楚若游生了一双多情眼,冷不丁地眉眼流转,或是偶尔笑起来,都让你恍惚地认为她很深情。
但眼里的情绪却通常是冷的淡的,时常带着嘲讽和审视。
云洄之默不作声地想,楚若游没离婚以前可能是个大直女,以后说不定也是。
因为她是直女,所以只有做枕头公主的时候有生理快感,精神上对女人没需求。
不然怎么会对着自己这么好看的女人还无动于衷。
不寻常,很不寻常。
为了防止这是自恋想法,云洄之打开前置镜头,前后左右地端详自己的容貌。
事实胜于雄辩,她不是一个自恋的瞎子,她是一个视力可以去开飞机的大美女。
这脸多完美,脸型遗传了她妈,流畅小巧。
五官遗传她爸,她爸人不怎么样,年轻时候确实是个清秀帅哥,要不怎么风流成性呢。
再加上她自己气质好,清纯干净美少女,没人看了不犯迷糊。
楚若游打断她:“在看什么?”
想了想,又说:“我又没有抓在你脸上。”
只是不小心把她身上挠了两道印子。
云洄之一脸认真:“你觉得我好看吗?”
楚若游看她对着摄像头含情脉脉,就想发笑,但还是说实话:“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这不就得了。
楚若游是个直女。
是个审美没问题的直女。
是个会跟女人做。爱的直女。
云洄之给她做名词解释。
她的表情大概看上去太多心思,楚若游忍不住再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神神叨叨的,人家事后点烟,云洄之事后自拍。
“我不要告诉你。”云洄之背对她。
“正好我也不想听,以免影响我心情。”
楚若游的耐心没了,才感到饥肠辘辘,使唤她:“快去拿餐。”
刚才很尴尬,关键时候,云洄之的电话响了。
一下子让两人有些扫兴,亲了好一会才回到状态。
云洄之回来时,楚若游收拾好,穿上了睡裙从卫生间里出来。
她眉眼倦倦,因此多了几分素日没有的柔和。
实在饿了,所以手也勤快,帮着云洄之一起开餐盒,拆了餐具。
同步动作时,云洄之忽然觉得她让人很舒服,就想跟她亲近。
不是刚才那种热情洋溢,把她弄得意识迷离的肤浅亲近。
而是安静下来,郑重其事地,往她美好的灵魂里多走两步,了解她这个人,她的一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