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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游对上她微僵的表情,剜她一眼,“今晚你别闹我了,明天我要早起跟你出去吃。”
有惊无险。
这个词蹦出来,云洄之觉得自己挺可怜的,天天提心吊胆。
她索性就再问一次:“你有没有决定什么时候走?”
虽然说了不问,但是做不到。
“这周过完,刚刚我朋友给我打电话,她出了车祸,我回去看她。”
“哪个朋友?严重吗?”
楚若游说:“你不认识。不严重,没大事。”
“哦。我还以为是你前夫呢。”
“是又怎么样,如果是她,撞死最好是吗?”
楚若游语出惊人。
“喂!”
云洄之大惊失色:“我哪有那么恶毒啊,我是个好人,我还很善良。”
“逗你的,紧张什么。”
“哪有紧张,紧张说得我像被戳中心事一样,我是害怕,我要是生出那种心思,我自己第一个怕死!”
她才不希望楚若游牵挂的人出事情呢,毕竟离开自己以后,楚若游的世界还是那些人啊。
但云洄之暗暗雀跃起来,她发现楚若游好像不那么喜欢对方了。
因为喜欢一个人,压根舍不得开地狱玩笑,一根头髮丝都舍不得他少。
“白为小姐真是好人啊。”
楚若游掐着发酸的腰阴阳她。
“谢谢夸奖。”
我就是最大的坏蛋!
云洄之偷笑。
作者有话说:
晚上好!都不忍心写分别了,很甜惹,我磕!
列车像流星那样奔向终点站,拥有计划之中的轨道和节奏。每一列都不是它们自身,它们的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承载的是无数个的星球。
当列车与列车交会之际,刺耳的呼啸如同裂帛,将双方轨道上的宁静时光叨扰。
然后,擦肩而过。
这现象给了城市繁荣,给了多感者沉思,受益的人还有出题老师。
云洄之的数学从前最差,她怎么也计算不出两辆火车交汇的时长或根据时长得知彼此的速度。
就像她算不出,她跟楚若游的这段邂逅,还有多少时间。
哪怕楚若游给了个大概范围,“下周”,可她会不会加速驶离,谁也不知道。
她们的轨道线路可能隻此一个交汇点,以后,天南海北,永无相会。
“新买的裙子好漂亮。”
“注意素质,夸就好好夸,不要动手动脚。”
“不怪我,腿又细又长,很馋。”
“你的腿短?”
“那我也给你摸,互摸嘛。”
“走开!”
她们在一起随便说说话,甚至还没出房间,一上午就过去了。
期间亲了五六回,或长或短;
一起看了闻子跟源源的新视频,依旧是很甜蜜的样子。
在楚若游的监督下,云洄之喝了一瓶矿泉水。
在云洄之的干扰下,楚若游只看了五页书。
简单,快乐,平凡。
与往常没有区别,如果说有,是云洄之无意睹向楚若游屏幕时,看见她弹出的群消息,知道了楚若游的工作单位。
楚若游很快就把信息划掉了,但前面两三个字被云洄之记住,她悄悄搜了一下,是夏城有名的寄宿中学。
她后知后觉,她跟楚若游有的共同点,是一本资格证书。
某个念头横跳出来,被她一把捂进怀中,掖得死死的,不肯让它见天日。
她应当有契约精神,好聚好散。
如果她追去夏城,对楚若游来说,会是一个巨大的困扰。
楚若游待她好,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她也应该知足,乖乖放手。
她的死缠烂打将是种恩将仇报。
能接受女生,不代表人生规划里有跟女生恋爱、白头携老这一项,既然楚若游结过婚,今后多半还会结婚。
对此,云洄之倒没有批判精神,她的批评一文不值。
无可厚非,平静安稳的那一条路总是最好走。
有个被认可的小家庭,上上下下热热闹闹,实在是大多数人的梦想。
但凡能接受异性,不是个十成十的弯,都大概率地会回到能够高速行驶,没有阻碍的那一条轨道。
所以,别瞎想,别奢望。
退一万步,就算楚若游今后不想结婚了,愿意跟同性在一起,这个人也不会是她。
她怎么能有打扰的心思。
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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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在露天大排檔吃,昨晚她们路过这里,楚若游说气氛很好,今晚她们就来加入了。
云洄之眼尖,远远看到了下班后的小章,他正跟几个朋友在喝酒。
那生龙活虎的样子比起上班时的死气沉沉,简直像喝了还魂汤。
云洄之说:“我也想喝一点酒。”
楚若游答应她:“想喝就喝,我不喝,你醉了我还可以照顾你。”
虽然离客栈没几步路,但毕竟在外面,两个人都醉醺醺也不安全。
话虽这么说,也没有严格执行,云洄之的啤酒,她喝了第一口。
留了浅浅的一点口红印子,云洄之拿纸巾轻轻拭去了。
楚若游看见当即发难:“嫌弃我。”
“哪有,我就随便一擦。”单纯是强迫症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