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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吧,你哪哪都好,会有很多人喜欢你。”楚若游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缠。
“真的吗?”
“真的,你不是最自信嘛。”
进了房间,楚若游让她坐下,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你不要为情所困,你喜欢的人不够喜欢你,你就换一个,别像我朋友一样死心眼。”
“好啊。”云洄之歪头笑:“我最听姐姐的话。”
“你乖。”
她又想了想,“可是再爱我的人,也会随随便便地离开我。很小的时候我就在困惑了,怎么会没人愿意把我带在身边呢。后来我发现,每个人都是更爱自己的。”
“当然,你也要更爱自己。”
“那你爱我吗?”云洄之乍然问她。
眼睛里的泪水毫无预兆就霎时蓄满,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楚若游没想到她这样,慌得拿手去接,捧着她几滴眼泪,“你哭什么?”
“你会不会离开我啊?”
云洄之大概真的喝醉了,开始说醉话了,这样的问题怎么能问。
楚若游被她哭得无措,一句“我也会”怎么都说不出口。
作者有话说:
久等!今晚写得很慢。
晚上好,今天下雨,很开心。
xx曾经说过,年轻人应当早睡。
xx是谁不重要,古今中外的名人总有人发表过此类观点吧。
中学时期,云洄之每次写语文作文都随便编名言警句和作者,假装自己是个文化人。
有没有因此加过分或者扣分,她就不清楚了。
说早睡,是因为夜色弥漫,夜神就蛊惑人心,人容易犯低级错误。
云洄之曾是坚定不移的晚睡党,她守着月光和凌晨的时针,坚信夜晚带来的气氛会给她绝对的安适感。
但她发现,她又不是需要在夜里找灵感艺术家,熬夜精神萎靡,只能做些无意义的事情。
“无意义”让她想到来蒹葭镇之前的心路历程。
云勇有心供她出国读书,但在她做准备工作时,忽然感到一阵心凉,她想,有多少人希望她走得越远越好呢。
这想法很孩子气,她爸妈倒也没有看见她就心烦,有时还会找些理由来见她,只不过跟她生疏而已。
可是魔鬼给的念头一旦产生了,就退不下去,云洄之放弃了出国。
姥姥爱好音乐和艺术,曾教给她多项乐器,她都跟着学一点。
也就是一点点,学是为了让姥姥开心,她其实不喜欢。
姥姥让她学,也没有苛刻要求,只是为了她能充实起来不孤单。
学点乐器的好处是在文艺晚会上可以勾引女孩子,但内行人一听她就疏于练习,不是块料。
所以,她做不了音乐家。
她喜欢摄影,因为喜欢,又不想以此谋生。
至于为什么,她说不清楚。
许是技术只够自娱自乐。
她是英专生,报这个专业很没有什么打算,就因为所有课程里,英语学得最不费力。
当初选专业的时候,也没有人来干涉她,或者都不在乎吧。
打住。
思绪跟瀑布一样截不住。
话说回来,简而言之,她的熬夜内容没什么营养,所以放弃了。
白天她有无限活力,自满骄傲,一到夜晚就容易琢磨些有的没的,怀疑自我,怀疑世界。
这种割裂感让她一度感到痛苦,秩序的缺失让她从城市生活里逃离。
她来到蒹葭慢下来,在夜里早早睡觉,早晨乖乖出门吃早饭。
这才感觉到她能掌控她的时间。
她原本觉得,一个人想彻底平静,找到安全感,需要漫长的时间。
因为姥姥去世后,她没有家了,一个没有家的人,空有对明日的美好希望还不够,还要在心里找一席可以站稳的地方。
所以,她打算慢慢找,在这待上一年半载,看完春夏秋冬的轮回。
她的经济条件也允许,爸爸妈妈经济上不亏待她,姥姥也给她留了一大笔钱。
而且她大学时学习不怎么样,但喜欢跟会做生意的同学搭伙挣些钱。
这天赋可能遗传自她爸。
楚若游的出现,让她心思活泛,想跟着离开蒹葭。
好在不过是想想,很快就散了。
第一,她还不想离开。
第二,她知道楚若游绝不希望她去碍眼。
她想了一大堆事情,终于回过神来面对当下的尴尬。
最近不够自律,睡得时早时晚。
昨晚因为回来得晚,情绪上头就没收住,又哭又笑。
酒倒是其次,主要是夜色清冷,容易把人深层的哀愁挖出来。
这是她全部的反思。
她不是一个有太多悲伤的人,也就那么一点,还拿出来哭。
醒后想起来还有些讪讪的,好丢脸啊,也很愚蠢。
她在床上抱膝而坐,不说过去将来,就今天吧,今天她要怎么过。
怎么面对楚若游。
楚若游洗漱完毕,声音含着笑,态度跟往常却没有区别。
“怎么发呆,有哪里不舒服?”
云洄之小心地看了眼她的表情,楚若游眉间无不愉之色。
她才敢皮,跪立在床上双手合十:“没有不舒服。昨晚真对不起,我抽风了,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