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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洄之表现出诧异,半开玩笑:“你哥说你家是书香门第,不动手的。”
“屁,我们家以前就是摆摊卖烤串的,不动手就饿死。”
云洄之叹气:“谈个恋爱,至于吗?”
“至于。蒹葭镇就这么大,一有风吹草动就人尽皆知,这个传那个说的,小事也成大事了啊。我二哥虽然在家里存在感不高,但他们也不会纵容他,都觉得他找个年纪大还带孩子的对象特别丢人,所以让他早点死心。”
“你家可真封建。”
“反正没几家开明,我们小地方就这样,夏城难道很开明?”
章彩认真发问。
云洄之想了下,真不一定。
不然楚若游这十几年闷着什么呢。
云洄之逗她:“你这天天到处找老婆,比你哥更离经叛道,以后怎么办?”
“我肯定乖乖结婚生子啊,不被抓住,然后咱俩藕断丝连。”
章彩小小年纪,满嘴跑火车。
“大姐,脸真够大的你。”
云洄之精神受损,跟她聊不下去了。
“我还早,不急。”
章彩八卦:“你跟那位楚姐姐,还有没有联系?”
云洄之炫耀:“刚通完电话。”
“磕到了,就知道跟你藕断丝连的另有其人,今天没白来。”
“别磕了,找你二哥玩去吧。”
云洄之打发走章彩,终于有功夫给楚若游发消息:[你想来吗?我可以帮你看看车票。]
[不想。家里还有事。]
[好吧,那你忙。]
[你也不缺同伴吧。]
楚若游回了句奇怪的话。
云洄之联系刚才突然的挂断就明白了,她以为自己跟曹亚南一起吗?
心里一紧,正准备解释,打了两行字云洄之就停下来。
干嘛急着解释呢?
解释完了,这几天楚若游还会想着她吗?
人好像不能被刨得太深了,很没魅力。
她慢吞吞地回了一个不走心的笑。
作者有话说:
小云变坏,嗷呜。
抱歉!迟了十几分钟。晚安晚安,早点睡,明天又是讨厌的礼拜一。
雨天,从外办事回来,在家人的念叨下,楚若游接了杯热水,从药箱里找出感冒药服下。
让某人说中,真感冒了。
早晨以为症状轻,喝点水就能没事,谁想一天下来,嗓子哑了头还发晕。
说话都艰难。
“衣服多穿一件,给你换上厚被子了。你晚上睡觉注意点,窗户关好,今晚估计要发烧。”
楚若游不常生病,但是每次病起来都要发烧。
她点点头回应她妈,无精打采地坐着,嫌自己昨晚神志不清。
昨晚看到某人发的照片,不知怎么想的,光脚坐在地板上发呆,脚底贴着地,窗户的风吹进来,满室清寒。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坐得腿麻,衝了个澡就睡了。
一夜都没睡好,中途醒来看了几次手机,云洄之都没有主动说起什么。
她于是自我反省,她的行为是不是招人厌烦了。
已经好几回不由分说地打语音电话,又没有得到回应了。
云洄之是真的恰好在忙,还是觉得她莫名其妙,故意不理呢?
她知道不该有这样的想法,云洄之在她眼里不是个习惯故意漠视别人、晾着她的人。
但是云洄之真的变得冷淡了,不接她打回来的电话,她也不急,自己不回復,她就不再问了。
她究竟怎样想自己的呢?
楚若游站在她的角度想了想,发现自己全无值得人奔赴的魅力。
这个负面情绪出现,她旋即自我检讨,她最大的错误不是质疑自己有没有魅力,应当是太喜欢自讨苦吃。
才从任予晗那里挣扎够,好不容易累了倦了,转瞬又陷入另一个耗她精力的温柔乡。
明明她也知道她没有健康良好的心态处理一份感情,惹得人家不舒服,她也崩溃。
但是很多时候都太纵容自己,由着情绪驱使她。
若一直被情绪驱使也就算了,就做个衝动的人也没什么不好。
偏偏该沉沦时,她又不自觉地开始理智,于是想得多,做得少。
云洄之看得比她透,那晚戳穿她受任予晗影响,从思维到行为。
或许是的,过去她总在琢磨任予晗的心理和选择,久而久之,她认为那都是最正确的答案。
但她又不如任予晗,任予晗是想清楚以后,就把界限划得分明,怎样都不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她不行,她隻学会一半,推开云洄之时,就在想着云洄之下一次靠近是什么时候。
冷战时,心里要么火大,要么就是想着找台阶下,反正不冷静。
今早醒来就不舒服,没睡好又冻着了,心情烦得厉害。
但是云洄之打来电话,她还是没能说服自己视而不见,她没办法抵挡这种诱惑。
因为她知道,云洄之或许能把她从闷闷不乐的心态里解救。
果然,云洄之跟她解释过,她便好受了许多。
没她想得那么糟糕,云洄之不是早几天就去了蒹葭,瞒着自己。
昨晚的冷淡是因为实在累了,说完就睡过去。
可是电话那头,曹亚南的声音响起来,亲昵的称谓让楚若游释然后的好心情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