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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她看见诱饵会蹦蹦跳跳上来咬住,没成想她还矜持起来。
微微失望,楚若游居高临下地问她:“蹲着干嘛?”
“你这个角度好看,有棱有角,高高在上。”
“……”
楚若游真想给她买本成语书,方便她在约会的时候用点好词。
“起来。”
“我先蹲会,怕有什么陷阱。”
楚若游从她宽松的睡衣领口窥探到一抹春光,并未绅士地挪开眼光,她本就不是绅士。
“原来云老师也会怕有陷阱,我还以为胆子大得很。”
云洄之装乖:“我胆子小的,你第一次给我私信的时候,我还怕你是个男人来骗我呢。”
楚若游笑开了颜:“所以你才问我要照片?”
“也不全是,我以为我要照片就能气走你,谁知道你真发。看到照片以后我才胆大起来,心想就算图片是假的,我也要一睹真容。”
楚若游看她一脸骄傲地解说,想到初次见面,她将墨镜摘下时,从云洄之眼里看到的惊羡。
批评道:“好色。”
云洄之蹲得不舒服,调整了下姿势:“这我不否认,谁不好色啊。你也好色,还夸我是盲盒的隐藏款!”
可会骗小姑娘了。
楚若游想了一下,不承认:“有吗?我说过这话?”
“哼!”
“你起来吧,别腿麻了。”
“已经麻了。”
楚若游无奈,伸手去拉她,她没动,还拽了楚若游一把。
眼眸里蒙上层桃色,云洄之心猿意马:“这姿势让我想到……”
“住嘴。”楚若游及时打断她。
云洄之被她的反应惹得笑起来,眼睛弯弯,笑意泛起,将方才的“好色之想”洗涤干净,看着很快就澄澈见底了。
她外表换状态换得快,但不代表记忆也能立即停下。
想起过往的某天晚上,楚若游这样坐在沙发上看书,她洗完澡,蹲在楚若游腿边跟她说话。
本来是无心,可聊着聊着气氛忽然暧。昧起来,她们对视上,彼此都看清了渴求。
于是她起了心思,将楚若游的睡裙撩上去,并未有阻拦,于是跪在沙发前侍候起来甲方。
楚若游手里晦涩难读的俄国小说掉在地上,厚厚一本,发出扰人的闷响,之后跟着的是楚若游温弱而诱人的低吟。
一个个长串的外国人名,在楚若游脑海中被极致的快感所取代。
云洄之有好好喝水,嘴唇很软,舌头灵巧。
从眼前人此刻的表情中,云洄之看出来楚老师也在忍不住回忆,且比自己触动更大。
毕竟当时半躺着舒服的是她,那是什么感受,她比谁都清楚。
云洄之咳了两声,像也感冒了一样。
随手捞了个凳子坐下,她揉着腿说起最初的话题,“你为什么要偷看我呢?”
缓了缓,停下那些回忆,楚若游应该是将想翻的白眼克制住了,隻掀了掀眼皮,“想看你啊,刚好吹吹风看看月亮。”
所以她们俩是互相偷看,各自演着暗恋的苦情戏码,见面了却互送冷眼,公事公办的同事是吧?
云洄之跟着她轻描淡写又不容置喙的语气走了一烫,欣慰道:“好像蒹葭镇的楚若游回来了。”
为什么呢?
她好像还没懂得其中原因。
楚若游却心知,倘若蒹葭镇的楚若游再不回来,蒹葭镇的云洄之就要离开了。
放假那几日,在她以为云洄之迟早会联系她时,她看到了云洄之在蒹葭的摄影作品。
那一刹那,她有些发冷,觉得云洄之从始至终还在那个镇子上,并没有为她而来,又为她停步。
她尝试不理会心中的恐慌,但试了几天也没成功。
病得最难受的时候,任予晗跟她妈妈来家里,顺便进房间看她。
楚若游她在心里对话几年前的楚若游。
若是几年前的她,生病了能被任予晗关怀上心几句,再难受都会高兴起来。
就是这般没出息。
可现在不会了,她照样难受,应付任予晗都觉得心累。
反而想着若云洄之看到她这副模样会如何。
昨晚云洄之喊她下楼时,她曾想过扑点粉、涂个口红遮掩,但是之前她们的交谈都不大愉快,她怕再吵起来,索性一脸憔悴地出门。
云洄之看见她病成这样,总不至于再因为她的话跟她计较,生她的气吧。
果然,云洄之温柔又体贴。
楚若游问:“那你喜欢吗?”
云洄之亲昵地往她身前凑了凑,“我喜欢的啊,我喜欢你本来的面目。”
“听上去不是好话。”
“心是好心。”
“所以,你给我的惊喜呢?”
楚若游忽然警觉:“到现在没拿出来,你不会骗我的吧?”
“哪能呢。”
云洄之有些心虚,“你闭上眼睛。”
其实就是没有,只是想让楚若游上班的时候心里能想着自己。
她承认,她有点心机。
楚若游质疑地看她一眼,也没多问,闭上眼睛的同时还捂住了耳朵。
云洄之看她模仿自己就叫起来:“你捂耳朵干什么,我又没咬过你的耳朵!”
“你废话真的很多。”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