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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若游迫切地想在她身上寻到夏日的记忆和灼热的情意。
生怕冬日的风会吹走过往的种种。
云洄之说到做到,极有耐心,借着光帮她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跟她说皮肤看不出来问题,需要深入检查。
楚若游言简意赅:“进来。”
她立即找到了“病症”,打算摒弃前嫌,根治楚若游换过沐浴露之后导致的不自在。
看见楚若游泛红的肤色,她语气状似焦心道:“怎么了,过敏啊?”
楚若游说不出话,难忍地摇摇头,“轻点。”
云洄之听话地轻了些,慢慢停了,但是还在积极地找寻她的不适之处。
浸在温泉之中的指腹往上微挑,找到使她失控的夏日禁地,又忽然快得像雨季的瓢泼之速。
冬夜让人美丽,让人与人之间陌生。楚若游对她产生莫大的兴致,为了跟她再熟悉些,好留她离自己更近,也想亲手去折一枝梅。
云洄之好为人师,比谁都更清楚她是会的,还偏要一步步教她,顺便拿她做示范。
“这样,手指要稍弯一点。”
楚若游被她教得没力气,问她:“你能不能只是动嘴,不要动了?”
“不能。”
云洄之又领着她在蒹葭镇看了一回盛夏。
作者有话说:
来啦!抱歉,很晚!呜呜过节后状态难找,明天尽量早一点点。
一大清早,云洄之裹得严严实实,顶着寒雾出了客栈。
透过口罩,吸入鼻腔的冷气将她呛得意识清醒。
过了二十分钟,她喜滋滋地拎了几份早餐回来。
买得多,人人有份,连刚到店的小章都得到份米线。
小章也不客气,开盖就吃。
热恋中的人很容易成为冤大头,这时候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他问:“你要走了吧?”
楚若游亲自找过来了,这家伙当然撑不住,看她现在眉眼飞扬的这个劲,大早上跑出去给所有人买早餐,应该是和好得不能再好了。
云洄之弯眼说:“别想我。”
小章脸部一抽搐,吃人嘴硬道:“早上不适合讲鬼故事。”
云洄之拎着楚若游的那份餐上楼,房间昏暗温暖,床上的人毫无防备,在沉睡当中。
她将打包盒轻轻放在桌子上,没有过去,兀自静静地感受了会。
她很难言明心中沉积在一起的各种想法,语言暂时无力。
她发现,一个人跟一个人相互喜欢期间产生的欢与忧,都像天外来物,有一种奇妙的能力。
彼此的互动会让人不经意变得沉郁,也让人转瞬变得明媚。
在沉郁与明媚之间,人们常常忘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云洄之这一趟来蒹葭,是躲避不想整理的烦心事,也是找寻,她想看看她本来的模样。
这样说也不准确,在蒹葭镇的她就是本来的她吗?
人在各个阶段都会变的。
到底哪个是本我?
小姨口中的那个自恋任性的小女孩是她,初高中时活泼开朗又为情所困的是她,大学时期忙着成长实践的是她,至亲离世后茫然无措,在蒹葭享受自然的也是她。
所以只能准确些说,她想回忆的是去夏城之前的她。
那个洒脱的,敞亮的,宽容的她,对谁都可以有几分好脸色,将凡事都往益处想,不钻牛角尖,满意自己、珍爱自己的她。
她前段时间不免过度怀疑存在的意义,但这些天治愈下来,便发现很多个瞬间是庸人自扰。
存在本身就是意义,无需别人认可。
人有时候没必要朝任何不快的事情深入,哪怕事情糟糕,短暂沉溺于悲伤完全可以。
既不要去批判自己的伤感,也不要反反覆复去想悲伤的源头,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容敏说想她去夏城团聚,容倩说她是必须存在的外甥女,楚若游说她是被需要的人,她们是在意她的。
她为什么不信呢?
无论心里有多少微妙的感受,也不代表其他人都在骗她。
内耗了一阵子,倒不是说她错了,而是她现在又想把自己剖开再缝上,让阳光灌进来,陪着她。
她坐在床边,喊醒了楚若游。
恶劣地将冰冷的指尖楚若游额头上点了几下,换来楚若游的不满。
她说:“起来吃早饭。”
楚若游懒懒地问:“几点了?”
“八点。”
“……才八点。”
楚若游更加不满,眼睛还没睁就皱起眉头。
昨晚温存得够累了,这人自己精力用不完就算了,还一大早折腾她。
云洄之不依不饶:“你忘了,是你跟我说,不可以不吃早饭。我已经给你买回来了,快洗漱吃吧。”
楚若游捂住自己的耳朵,“再睡一会。”
“满打满算,也睡满八小时了,这么困的吗?”
“困。”
云洄之抵在她耳边,暧。昧地问:“昨晚过得开不开心?”
“开心。”楚若游敷衍。
“有没有把你的病给治好?”
云洄之吻她放在耳侧的手背。
楚若游被她吻得不堪其扰,睁开了眼睛,烟波销魂,不遑多让道:“妙手回春。”
云洄之笑起来,在她指尖处舔了一下,轻声说:“你也是,很厉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