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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还喜欢。”瞳狄道:“自讨没趣。”
女子嗤笑了一声,瞥他道:“你不也是?”
瞳狄顿了顿,旋即笑道:“那又如何,我又不会傻不愣登地衝上去被殿下拒绝。”
宗纤没再说话了,瞳狄也沉默了下来。
过了许久,瞳狄才道:“你从什么时候喜欢的殿下?”
宗纤眼睫微抬,从怀中拿出一朵保存地十分完好的花,花瓣呈靡丽的暗红色,根根浅褐色纹路攀纵其间,远处看去隐隐像一颗跳动的心臟。
那是魔族中随处可见的,最不起眼生命力却也最为顽强的一种花,岐冬花。
瞳狄看着那花,道:“说话就说话,干嘛要送花给我,怪不好意思的。”
言罢伸手要去接花,被宗纤一巴掌打得嗷嗷叫缩回了手。
宗纤似是很宝贝那朵花,仅拿出来给瞳狄看了一眼,便收了回去,道:“这是我十岁那年殿下送给我的花。”
十岁那年,应当就是魔族与修仙界开始后,魔族大量人死亡,剩下的都是一些孩子。
瞳狄瞅了那花一眼,捂着手斯哈道:“一朵随处可见的花,就把你收买了?”
“当然不是。”宗纤反驳道:“后来很多次,殿下与我们出去历练时,她总会护着我们,不让我们受伤,遇见危险,她总是第一个衝在最前面,撤退时也总是最后一个。”
“那是因为她是我们魔族少殿下,所以她有责任护着你们。”瞳狄有些不以为意。
“可是那个时候,她比我们都小啊。”宗纤垂下眸子道:“她那时才十几岁,就因为少殿下的名头,舍身忘死地护着那些人,可那些人中又有多少是在她儿时欺负辱骂过她的人。”
宗纤趴在桌上,缓缓闭上眸子,隐隐有泪珠沾湿眼睫,声音也有些哽咽:“我是喜欢她,可我更心疼她。”
“瞳狄,你不懂。”
瞳狄看着趴在桌上的宗纤,自顾自灌了一口酒,心想,他怎么会不懂呢,他也是看着殿下长大的啊。
官落微带着问心镜走了,凌尘烟站在原地怔了许久才缓过神。
花娘看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调笑道:“哟,人才刚走,你就开始想念人家了?”
凌尘烟:“……胡说什么。”
她瞪了花娘一眼,转身往妖宫方向走。
花娘跟上她,狐狸眸弯起,道:“不过我倒是真没想到,啧啧。”
她的目光流连在凌尘烟唇上,意味深长。
凌尘烟抿了抿唇,眯着眼忽然笑了一声,花娘不明所以,却见凌尘烟对她勾勾手。
她挑眉凑过头,凌尘烟在她耳边轻声道:“祭司大人,你脖子上的红印子没盖住。”
花娘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慌张,她急急忙忙去竖领子,却见凌尘烟“噗嗤”一声笑出来。
“好啊。”花娘手中动作停下,颇有几分羞恼:“你竟然敢骗我?”
“哈哈哈哈哈。”
两人你追我赶嬉闹了一阵,走到了妖宫后园的小亭子内。夜色渐迟,远处一大片火烧云亮得惊人。
凌尘烟十分好奇花娘与美杜莎之间的关系,但又不好意思问出口,隻用巴巴的眼神看着她。
凌尘烟整个人,想要什么从脸上一眼就能看出。
花娘瞥了她一眼,笑道:“看我作甚?难不成你又改主意了,今夜想与我双修?”
凌尘烟嗤笑了一声,道:“花娘,这可是在妖宫中,你就不怕这句话传到陛下耳中?”
“我怕什么?”花娘悠悠道:“就算陛下站在我面前,这句话我也敢和你说。”
凌尘烟的笑中带了些促狭的意味,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花娘一眼,道:“你确定?”
花娘顿感不妙,扭头一看,便见美杜莎不知何时带着森昊站在亭外,金色的瞳孔注视着她,似乎已经到了许久了。
花娘:“……”
美杜莎什么也没说,隻扭着蛇身走到两人面前,扭头对森昊道:“你领着凌小姐回房。”
言罢,看了一眼花娘,道:“你和我走。”
美杜莎是个行动派,说完这句话扭身便走,花娘看着那人的背影,暗搓搓咬了咬牙瞪了凌尘烟一眼,凌尘烟眼观鼻鼻观心,那意思,可是你自己说的话嗷,不是我逼你的。
花娘跟着美杜莎一路到了熟悉的宫殿,美杜莎仍旧什么话也没有,只是往浴池走去,身上的衣衫随着她的步伐一件件掉落在地。
很快,白皙劲瘦的脊背便暴露在空气中。
美杜莎的身材很好,每一样都是顶配,腰腹有力,曲线动人,就连指节都如竹节般修长。如果撇去她指节上的指甲,花娘还是很喜欢她那双手的。
美杜莎泡在池子内,泛着光泽的金瞳冷冷地注视着她:“过来。”
花娘闻言,知晓她要做什么,缓缓褪去身上衣裳,往她的方向走了过去。
美杜莎似嫌她走的太慢,蛇尾一勾便将人带到了面前。
她仍旧是注视着她,不发一言,手中的动作却轻车熟路。花娘很快败下阵来,一张脸不知是被热气熏得还是怎么地,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美杜莎今日似比以往都要粗暴,花娘眼眶溢出疼痛的泪水,她恨死了眼前的人,却也爱惨了她,身体不断接受着滚滚而来的热浪,花娘终是在最后一刻,狠狠咬住了女子的肩膀,颤着身子哭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