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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碧波烟雨楼_徐听白【完结】 > 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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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

 

但此刻,公子越已无暇作过多的推测,当务之急是救阿谨性命。

一旁的楚行开口道,“花都境内,珍稀药材并不难寻,只是验毒种恐需时日,阿谨姑娘怕是等不了。”

公子越几番思量,下定决心,“在下有一事,还请楚尊主帮忙。”

“但说无妨。”楚行道。

只见公子越从衣间取出一物,是那枚绘有青鸟浮云纹的信令,他递给了楚行,“请尊主差人,将此物送去建康春禾药铺,交予铺内伙计,请柳秦风柳先生亲赴楚地。”

楚行接过东西,瞧了瞧,心下了然,“楚某这就差人去办。”

阿谨朦胧间听见有人在对话,尚还虚弱的她忽的挣扎着要起来,墨姚见状,急忙搭手,将阿谨搀扶住。

她此刻迫切地想要确认,确认一件事。

墨姚搀着阿谨从屏风后走出,眼前仍是雾蒙一片,瞧不真切。

越过大夫,越过什野,也越过了公子越,走到一人面前停下,阿谨颤抖着伸出手,将要触碰到的时候,却隻觉脑中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就要倒下。

公子越见状,跨步抢上去拦腰接住,小心翼翼横抱塌上。为阿谨拾取额间汗珠后,回身问道,“尊主与阿谨可是旧识?”

楚行先是一愣,而后无害一笑,“越庄主何出此言,楚某与谨姑娘今日便是初见。”说话时,瞧着真挚无比。

公子越并未被楚行的几句言辞糊弄过去,阿谨这病来得蹊跷,说不好,便就是这花都尊主的手笔,故而楚行离开时,他便让什野朔流悄悄跟了去。

什野朔流跟了许久,这朝至殿确实大,楚行左拐右拐的,终是在一间房前停下了脚步,小心翼翼推开门去,又小心翼翼关上门来。

什野朔流掀开房顶瓦片,想瞧个仔细,便是看见那楚行转动一个小瓶,屏风后便出现响声,似是打开了一扇门。什野朔流想来,定是房内设有密道或是密室。

楚行走进暗门,然后那暗门便又关上了。大约两个时辰,楚行从密道中走出,离开了这间屋子。

楚行刚走,什野朔流等了一会儿,便下去一探究竟,他转动机关,屏风后又见声响,暗门开启,什野朔流探身进去,这密道里挂着烛,道路长明,越往深走,越发觉着周遭寒气四溢,至暗道尽头。

确是间密室,什野朔流进去,密室之中是一块巨冰,巨冰之上放置一尊水晶冰棺,冰棺之中卧有一人,什野朔流走近去,发现冰棺尚未封,棺中的女子眉梢带霜,胸口仍有微弱起伏。

再看这密室周遭,日用俱全,还置着许多花草。得了这些消息,什野朔流便急忙退回,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是他想不来的,还是得庄主定夺。

什野朔流回去时,公子越正在阿谨塌边掖被角,墨姚站在一旁眉头紧蹙。

公子越回头见到他回来了,不愿吵到阿谨休息,便示意什野朔流出去再说。

花都信使快马加鞭,半日便赶到了建康,进城时问了驻守甲士春禾药铺所在,很顺利便找到地方。

甲士气喘吁吁地站在伙计面前,伙计手里拿着递来的信令,头一歪,懒懒散散问道:“你找秦大夫,何事?”

信使一愣,“我不找秦大夫,我找柳大夫,救命的大事。”

伙计将信令递回,“柳大夫柳秦风嘛,我们都叫他秦大夫,他已经走了。”

信使一惊,“走了?!他去哪了?走了多久了?”

伙计眼睛向上一瞟,算了算,“走了有两个时辰,有人叫他,急急忙忙就走了,至于去哪儿嘛,我也不知道。”

信使楞在原地,心想,这可如何是好。说来这人也是耿直,连日赶路无果,竟不作休息,买了匹马就要往回赶,就要回去复命。

哪知这天意就像要愚弄他一般,不是马口吐白沫,就是他被打劫。他这归途,说来便是一出“九九八十一难”。

花都(二)

什野朔流将所见之事一番讲述,公子越收悉,眉间一紧,这位花都尊主该是另有所图不假,只是花都位在楚地,与大盛比邻而居,若是处理不好,或将挑起纷争。

眼下公子越不管出于哪种层面的考虑,都不能轻举妄动,还是先等柳大夫来为阿谨解毒后,再做计较。

等了一日,左右不见消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子越可是有些着急了,踱步的频率越来越高,便如他的心一般,焦急。按说一日时间人该是接来了,此时还未见人影,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他这么想着。

建康与花都途间,经莽山之地,难道有匪劫袭?又或者柳大夫不在铺中,去者难寻。亦或是柳大夫仍不愿赴异地,拒绝了请求。

无论是哪种情况,对于卧榻之上的阿谨,都是要命的,神思及此,公子越手间沁出汗来,眉头蹙成川字模样。

莽山道间,一架马车行过,仔细瞧去,车架左檐悬着一枚铃铛,急行如此,却不见声响,何其怪哉。再瞧驾车之人,是一布衣小僧,此刻马蹄急急,向南而去。如此颠簸,也不知道马车内的人可还舒服。

日落时分,公子越站在阿谨房门外,面门而立,良久无动,什野抱剑在侧,瞧瞧里面,又瞧瞧自家庄主,胸口一起一伏,鼻腔蒙出一声来,“庄主,这毒定然与那楚行脱不了干系,如此干耗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去擒了他,直截了当逼出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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