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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刘三爷先是一愣,而后神色便软了下来,“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吧。”道理他心里明白,可心,又岂会是讲道理的地方。
“三爷,外面有人来找。说是谢氏的人。”值守之人通传。
刘三爷看了一眼谢有晴,“让他进来吧。”
“掌门!”
“陈伯?你怎么来了?”
来人走到近前,附耳密言后,谢有晴神色微变,思量过后,只听她说道,“家中有些事务要处理,有晴得先告辞了,诸位见谅。”
“谢掌门哪里话,已经帮得镖局许多了。”
“三爷客气了。”谢有晴走过两步,“曲掌柜,我们后会有期。”
曲连舟微微颔首示意,再无多言。
“三爷能否送我一程。”
“自然。”
刘三爷作请,几人一道出了门去。
劲衣红缨,一人纵马来到州府衙,缰绳紧,马嘶鸣,“府令何在!”
“何人叫门,下马说话。”门外值役歪着脖子多有不耐。
马上之人亮出一块金牌来,“王上谕令,叫府令来见。”
值役擦了擦眼睛,看清了那手中之物,膝下一软急忙拜见,“小小的这就去通传。”说罢踉跄起身跑进门去。
不过一会儿,州府令便扶着乌纱急匆匆出门迎接,刚要拜下,就听马上之人说道,“虚礼就不必了,马上给本宫准备两百精骑。”
这人自称本宫,那便是王室。“不知御史是”
红缨飘动,翻身下马,走过两步,手中马鞭一掷,“赵出阳。”
接住鞭子,府令一个机灵,急忙叩拜。
“赵出阳是谁啊?”
“傻子,大盛还能有第二个赵出阳吗?!”
值役们小声讨论道。
“公公主殿下!”府令颤声道。
赵出阳走近了去,俯视着他,“给你半柱香。”
“殿下稍等,微臣这就去办。”说罢,便要起身。
“哟,这马不错啊,谁的?”
闻言,众人同向看去,府令一惊,“郭——”
赵出阳伸手将话打住,“我的。”
只见那人眉毛一挑,“那现在就是小爷的了。”说着就要跳上马去。
赵出阳没有阻止,隻问了一句,“你是谁?”
马上之人昂首挑眉,“听清楚了,小爷郭继,大盛的司邑廷都是我家的,这马,小爷收下了。”
“他是郭司邑的公子。”府令补说道。
闻者眼睛微眯,“郭承珏的儿子”
郭继一跃上马,却哪知那马反应非常,蓦得暴躁起来,腾蹄嘶鸣。
郭继在马背上左颠右倒,“畜生,看小爷怎么收服你!”说着就将手中缰绳又紧几分。
如箭离弦,此马无论如何都认不下这执僵者,无向而疾,闷头颠奔,见者均是退避三舍。
“曲掌柜小心。”刘三爷将人护在身后说道。
烈马衝来,金刀已出,刘三爷执刀展臂,似要与那衝撞而来的人马作以对击。
马渐近,刀锋立横就要出击,可是这时,就看刘三爷臂护之后方,伸出一隻手来。
手腕微动,抬下。
那烈马在临近之时,突然腾起前蹄,以昂首之姿嘶鸣踏云。
马上之人未料得此举,一下就被掀翻在地。铁蹄落下,正正踏在了郭继下部要紧之处,血迹渗出,生生将他疼晕了去。
马儿踢踏上前,埋首于寒凉指尖。
“曲掌柜与这匹马可是有渊源?招手即停,可不多见。”
曲连舟嘴角微勾,随即便逝,“不曾。”
“殿下。”府令躬身轻言,“殿下坐骑乃是骁勇战骑,这郭公子怕是难以驾驭,万一万一出了什么事”
“没有万一,踏雪一生隻认两人,余者”说着,赵出阳转身进了门去,“非死即残,从无例外。”
司邑廷,是我大盛的司邑廷,郭承珏算个什么东西。
“劳烦三爷,将这人一同带上。”曲连舟说着指了一下地上。
镖局两个兄弟将人架起,一行人跟着马的身后走去。
“它要去哪儿?”三爷开口。
“它啊,与我们去同一个地方。”曲连舟咳过两声,“此马烈性十足,但却愿配缰鞍,可见不是野马,再瞧那前蹄下部雪白之色,在我的印象中,倒是有一匹类似的良驹。”
“哦,是什么?”
曲连舟缓缓开口,“烈阳踏雪。”
闻者皆是一惊,“这是烈阳宝马?!”
此马种勇猛有劲,多驯为战马用,可惜难以繁殖,大盛境内不多见。
踏雪好像在哪儿听过刘三爷仔细回想。
曲连舟转头看向刘三爷,“三爷所报之官,来头不小啊。”
刘三爷猛然一惊,只因他想起了那烈阳踏雪的主人,是何方神圣。
“殿下,您的战马回来了。”
“嗯。”赵出阳早已料到,见来人还不退下,便问,“还有话?”
“它还带来了一些人。”
赵出阳思索一番,“江湖人?”
“是。”
“让他们进来吧。”
曲连舟跟在刘三爷身后一起进了去。
“见过公主殿下。”两人躬身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