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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将发往而后一别,露出蓝牙耳机,“刚才的内容我都有听着,现在可以继续。”
众人哪有什么心思继续,隻想八卦!
向晚沉居然有oga伴侣了?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样的oga才能配得上向晚沉?
向晚沉又是个什么狠角色,居然在这么重要的会上,将这种理由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果然,徐老并不买她的帐,哼笑一声,手杖重重往地上一点,“什么时候向总也耽于儿女情长了?”
“让徐老见笑了。”
众人内心摇头:这回答太官方了,不行不行。还请徐老继续发言。
“那向总的伴侣究竟生了什么病?严重到要让你抛下工作陪着?”
啧——这下马威给的!将那么隐私的事,放明面上讲……显然是不给向晚沉留半分面子啊!
耳边传来打字声,向晚沉在电脑上敲下几个字,挑眉转向徐老。
几息之后,只听徐老压低声音,关切地问:“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要是需要我这边帮忙,尽管说。”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心痒难耐——到底是什么!都在一个会议室,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看的?
想归想,倒也都乖乖闭目塞听。
向晚沉衝徐老点头致谢后将电脑转回来,清了清嗓子道:“继续吧。”
会后,徐老让向晚沉过去,表情凝重地与向晚沉攀谈了许久。
半小时后,两人终于谈完,向晚沉亲自送徐老离开。
向晚沉今天之所以那么坦诚,自然是有原因的。
那位徐老是个beta,而他心爱的发妻却是个高等级oga。他们这段千辛万苦才修成正果的bo恋,一度传为世纪佳话。
却是个be美学。
徐夫人的发情期得不到信息素安抚,只能靠抑製剂和人工信息素度过,导致腺体受损,患上了信息素浓度低位症。
一度陷入植物人状态,长达三个月之久。
那时徐老停止了自己商业版图的扩张,亲自照顾自己的妻子。
再后来,徐夫人醒转,一切逐步回归正轨。在大家以为皆大欢喜的时候,徐老却被告知,徐夫人只剩三年的时间。
徐夫人的腺体受损太过严重,正在迅速萎缩。没有信息素支撑的身体,如同开败了的花,顷刻间便会凋零。
最终,在徐老55岁那年,徐夫人走了。
徐老对亡妻念念不忘,自然也最能共情,此时此刻向晚沉对自己oga的那份难以割舍。
而向晚沉在屏幕下打上的真是今天时星予要做的治疗项目。
是要将她腺体内的信息素全部抽空,而后刺激腺体产生新浓度的信息素。
这种治疗存在一定的风险性。
对于ao而言,抽空信息素后,腺体会进入应激状态,致使他们出现精神紊乱、崩溃失控。
因此医生会要求患者家人或伴侣在此期间陪护左右,提供患者安抚信息素,来降低意外发生的概率。
所以昨天晚上向晚沉没走。
借着醉酒,顺利留在了时星予的病房里。
时星予大抵觉得她的酒量与以前一样,以为她醉得厉害,醒来便不会记得昨夜种种,于是对着她吐了几句真话。
可时星予不知道,在刚分手的那段时间里,向晚沉唯有借着酒精才能睡。
早已不会那般轻易地喝断片了。
向晚沉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记得时星予的那一句,“我没有喜欢的人。”
这让她的心里落了一场雨。
雨水洗掉了这几天来堆迭着的灰色情绪,一扫阴霾。
只是心尖还带着些潮意,像是雨后的枯叶,盛着几滴落雨。情绪碾压而过,枯叶破碎,雨水浸润泥土,湿漉漉的一片。
叶成清晨六点来接时星予去治疗室。
今天的治疗会持续一整天。
向晚沉醒来的时候,刚好看见时星予蹑手蹑脚地过来关她的房门,因为太专注于不要发出声响,没注意到她已经醒了。
向晚沉侧枕在手臂上,嘴角淡淡扬起,在门快要掩上的那一刻出声道:“早上好。”
声音带着醒后的慵懒与一些些宿醉的倦意,黏腻里带出微沙的质感。
时星予被吓了一跳,“我、吵醒你了?”
像是受了惊吓的仓鼠,滚圆黑溜的眼睛瞪着一眨不眨,动作也凝固了。
向晚沉“嗯”了一声。
不知自己背了黑锅的时星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要、要不再睡一会儿?还很早……”
“不睡了。”向晚沉起身,走到她面前,将时星予翘起的一捋发压下来,别到她的耳后。
出奇的,时星予没有躲开。
“那你呢,怎么这么早起来了?”明知故问。
时星予避重就轻地答道:“要做治疗。”
“要我陪你吗?”
“不、不用。”
意料之中的回答,不过今早的治疗项目具有一定的风险,她无论如何都会陪着时星予,不管她愿不愿意。
“那你等我洗漱一下,送你去治疗室。”
向晚沉没有给时星予拒绝的机会,径直走向了盥洗室。
时星予踟躇在原地,心里知道自己不该等,身体却诚实地立在原地。
或许是对今天的治疗感到害怕,让她抑製不住地想要靠近向晚沉,本能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