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涌动的思念比晚霞还要耀眼,“我是记得他家的电话,只不过是那种老式嘞,就是那种”
“一圈一圈的?”秦小渝抹了把汗,帮着阿婆回忆,“是那种用个手指转圈圈的么?”
“对对”,阿婆兴奋地直捣拐棍,突然就有些泄气,“写着号码的纸找不到了,俺也不识数,眼睛也瞎了,电话都改成那种格子的嘞”
云阿婆不识数,每次都是带着纸条去旁边那个村里或者是去村长家,按照人家说的一个个拨号,为了防止拨错号浪费时间,硬生生地将顺序给背了下来。
秦小渝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很是遗憾地阿婆,“那不难,改天我给阿婆做一个,你转一转,我给你记下来号码就行嘞!”
“噫”,云阿婆一下子拉长了声音,“恁这妮儿,咋zhen中嘞?啥都会做?”
“现在网上都有的”,秦小渝想的是做出来个木板样子的模型,让阿婆拨一遍记下数字,以后就能用她的手机打电话了。
“网?真的有么?能行么?”阿婆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也不知道我哥还活着没有真想再见他一面啊”
阿婆的声音很小,却被她听了个正着。秦小渝无法无视那句话中的心酸和“见一面就死而无憾”的遗憾,连夜就将木制的电话□□给做了出来,没想到阿婆却说这个没有那个哒哒哒的音效,拨到那儿她也不确定。
她原本是想在网上看看有没有复古□□电话卖,谁知道当夜在刷万界app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支“神奇的三三界老电话”,来自浮生界的青春小站的站主,看样子正是那种□□电话,要换的则是奇异地生物蛋。
“啊”,秦小渝一下子就从床上翻了下来,将那两枚蛇蛋摆在桌上,拍了一张照片穿过去,真心实意地祈祷着能够中标!
作者有话要说:去当过扶贫联络员的朋友都说,女性是最好扶贫的对象,一般都能为家人孩子吃苦,男的则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有要东西的,有要老婆的,还有要房要车的,啧。
第二日,秦小渝一有空就在确认手机,实在是想知道那部神奇的电话选中自己没有。
“一有消息就要通知我啊!”她跟系统再三确认,才安心去工作,而天一亮小车站前就迎来了客人。
“喂~~~车站的,竹桶给你送来啦!”
秦小渝正在院子里面折腾,她从仓库里面翻出来了一张老旧的桌子,这桌子只剩下两条腿儿,只不过桌围处雕的花纹很是特别,让她起了要将它收拾好的心。
“来啦来啦~”秦小渝听到招呼声,扔下修了一半的桌子就出去了。
在车站门前等着她的是上次遇见的小摊主,秦小渝不过是晚了两分钟出来,他已经趴在三轮车上开了一局游戏。
“真慢啊”,他眼睛不离开手机屏,手指快速移动着,头微微朝三轮车后面撇了下,“东西在后面,你等我打完这一把帮你搬啊。”
秦小渝见他游戏正到激烈处,便自己去车斗里面瞧那竹桶。新制的竹胚上还残留些青色,整个桶子高约一米,一人勉强可环抱,盖子上还做了个竹制的竖把,把头上还雕出来了一只可爱的小猴子。
她将盖子打开,一股竹子的香气冒了出来,里面的竹胚打磨得很是光滑,一根竹刺都不见,摸上去还有一种绒绒的手感,竹板中间被编织竹条箍住的地方严丝合缝,每一处都彰显着桶匠的功力。
“哦~~做的真不错”,秦小渝伸手将竹桶抱了下来,直接搬进了火车站,她搬着在还没修好的桌子上比划了一下,发现还挺合适的。
铁门外三轮车上的人还在峡谷中奋战,连车上的竹桶已经被人抱走了都不知道,秦小渝喊了他两声,见他也没反应,便将钱放在了三轮车上,转身回了车站继续修桌子。
缺掉的桌腿被补好,桌面被打磨干净,还被涂上了一层清漆,秦小渝将木桌搬去通风处晾干,将竹桶里清洗后接上半桶水浸泡着,又将村里老人给她的干茅草蒲公英浸泡在大锅里,等会煮一大锅凉茶,放进竹桶里,这样往来的老乡们便可以有的喝了。
她这一阵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很满,除了在车站里的本职工作,就是带着记录本去村里面跑,将每一户的情况都摸得清清楚楚,和村里的人也熟络了起来。
不过她今天却没有去村里,而是滚着两个轮胎又进了村头的小树林,这一阵村里的小娃娃们帮她抓了不少蛐蛐儿,也不到处乱跑了,她便是来信守承诺,给他们做跷跷板的。
“哟~建安叔!”秦小渝才走到村口,就见到了在村头树下打盹的云建安,便抬手打了个招呼。
云建安平日里无所事事,吃了早饭嫌家里面热就出来溜达,才在树下阴凉里坐下就见到了这位煞星,赶忙站起来要走。
“建安叔,这么早出来是来等我一起干活的么”秦小渝长腿一踹,将推着的轮胎一脚踹到了云建安的面前,挡住了他要离开的路。
云建安一听见“干活”俩字就浑身发抖,上一次在姨婆家,他不但将菜园子全都浇了,还被逼着将后院的杂草全都锄了个干净。
从来没干过这么多活儿的云建安回家躺在床上就哭了,实在是浑身都疼,酸疼酥麻的感觉让他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起来,现在又听她说什么干活,脸都白了。
秦小渝却不跟他见外,直接将手里拿着的工具全都塞进了他怀里,推着轮胎走在前面。
“来,在这儿挖坑”,秦小渝找了个土质松软的地方,丢给云建安一把铁锨,不等他拒绝,自己也从拿出来一把铁锨,在距离他一段距离的地方开始挖土。
云建安拿着铁锨就觉得浑身疼,可看着秦小渝二话不说就开干,也只能拿起铁锨慢吞吞地挖了起来。
才挖到一半,一群毛孩儿就围了过来。
“小鱼姐!这是给俺们做啥呢?!”
习路自认为跟她很熟,蹲在一旁看着她挖坑,另外一边的云鼓则是认出了云建安,他惊奇地打量了那个正在挖坑的人两眼,又掐了一下身边弟弟,惹得他哇一声鬼叫。
“真是怪了,建安叔居然也会干活。”
云建安瞪了他一眼,云鼓却不怕,还凑了过去嬉皮笑脸地问道,“叔,你这是咋了?我记得昨天我爹喊你去家里面搬点面,你还说腿断了呢!”
云鼓的爹算是云建安的堂哥,家里有一台大石磨,会帮着本家人磨点面,云建安家的麦子是他爹颤颤巍巍搬过来的,拿走的时候就喊他来拿,结果他就说自个儿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