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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重生之民国女学霸【完整版】

作者:苏放英

简介:

主角:舒瑾城。

前世舒瑾城被丈夫背叛,被家族抛弃,凄凄惨惨病死伦敦。

重生后,她看着那个镜子里肤白貌美、面容精致的美人,

拿起剪刀就把一头秀发给绞了。

锦衣玉食非我愿,素衣布履又何妨。

她要将这新的一生献给自己、献给学术、献给祖国河山。

————————

西南王,跛脚王,都是王景的绰号。

在市井街巷的流言里,

他是最卑贱的娼-妓所生,是心胸狭隘的瘸子,是杀父弑弟的恶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即使身在深渊,

那个回忆里的少女也给过他光明。

这一生,他绝对不会放她离开……

前尘一梦枕黄粱

前尘一梦枕黄粱

1928年夏。

冒着浓烟的绿色火车驶过西伯利亚平原,远处是寒带稀疏的林木与荒草,冷空气从窗外一丝一丝渗透进来。

这是横跨欧亚大陆的西伯利亚铁路。

舒瑾城将下巴支在皓白的手腕上,研究着手中的厚牛皮笔记本。这本爱德华·肯特的探险日记已被她反复研究不下三十遍,却仍然不能确定那个最要紧的洞窟所在。

她身边坐着的也是三个中国留学生,一路上不是打牌就是聊天,嘻嘻哈哈的很是吵闹。

“我们打扑克缺一个人,密斯舒要同我们一起来玩吗?” 其中一个穿衬衫马甲的年轻人带着笑意凑过来。虽然舒瑾城自上车来就不曾与他们寒暄,可这年轻人看着瑾城的颜色好,总愿意同她多讲几句。

“不了,你们玩罢。”舒瑾城抬一抬手中厚重的笔记本,示意她在忙。

年轻人侧目看去,只见那本子上画着复杂的地形图和歪歪扭扭的字体,像一个个跳舞的小人,根本看不懂。

他推了推小圆眼镜,终于在神秘文字的夹缝里找到了些英文,便像找到了话题似的,赶忙说:“密斯舒是不是在英吉利留学?我曾经去过剑桥,那可真是个好地方,碧波荡漾的河水映着蓝天,我的心都要留在那里了。”

“我一直在伦敦上学,别的城市一概没去过。” 这年轻人说话真肉麻,舒瑾城主动把天给聊死了。

剑桥她自然是去过的,还曾和有民国第一公子之称的张泽园在金灿的康河上泛舟。

不过,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倒真是可惜了。” 年轻人惋惜地摇摇头,道:“我辈好不容易留学西洋,自然该到处转转,长长见识才好。不知密斯舒住伦敦哪个街区?等下次我到伦敦后,也可拜访一二。密斯舒要是不嫌弃,我愿意带密斯舒到剑桥一游。”

年轻人说完,充满期待地看着舒瑾城。

舒瑾城见他这样问,不知怎么起了一点促狭的心思,竟当真回答了这不太适宜的问题:

“我住在普林斯莱特大街,那里鱼龙混杂,是伦敦最下等的街区。我住在一个爱尔兰老太太的阁楼上,后来老太太去世了,还是我闻到臭味才将她的遗体运出房门的。”

这个故事是真的。结束一个短期调查后,舒瑾城拖着箱子半夜回家,一股扑鼻的恶臭便从老太太的房间传来。

她忍着恶心打开房门,一具早已经高度腐败的尸体躺在地上,肥白的蛆虫从老太太已经肿胀的耳朵和嘴巴里钻进钻出……饶是强悍如她,也吐得天昏地暗,此后好几天没吃下饭。

老太太在伦敦没有任何家人,虽然经济拮据,舒瑾城还是替她在伦敦远郊租了块地下葬。

毕竟上辈子自己病死伦敦时,也是寥落无依,孤身一人。

舒瑾城看上去白净文秀,一出口却十分惊悚,这年轻人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自以为不动神色的上下打量,见舒瑾城果然穿着十分廉价的蓝衬衣黑裤子,褪色的皮鞋上也有好几处破口,一头乌亮的齐肩发因是自己打理显得不十分齐整,倒将她的美貌遮掩了二三分,不由生出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来。

如此容颜,不该如此落魄。

“待到了金陵,你若有任何需要,可以来找我。” 那青年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舒瑾城,她随手接过,见上面的地址印的是“通达报社”——金陵最流行的小报之一,也只是淡然一笑,道了声谢后又继续看起手中笔记来。

青年在她身旁,嚅嗫了几声,想继续说什么,却见她已然沉浸在笔记中了,只得作罢。正好方才嚷嚷着不打牌的同伴又起了牌瘾,大声呼他过去,他也便就势离开了。

几日后,火车驶抵金陵,舒瑾城连站也未出,便转了国内列车,直往郑州而去。

她要在那里再转一次车,才能到此行的目的地——蜀都。

舒瑾城师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著名人类学大师弗朗兹·布朗,在文化人类学,语言学,历史学和考古学方面都颇有造诣。

她这些年来跟着布朗走南闯北,入得了丛林,挖得了土方,练就了一身本领的同时也颇得布朗赏识,他甚至主动邀请这个华人女孩留在伦敦大学任教。

可舒瑾城婉拒了。

前世她病骨支离,悔不当初,心心念念地是远隔万里、陷于敌贼炮火的华夏;这一世,她总要为自己、为梦想、为国家的强大重活一回。

话可以很大,落眼必在实处,她便将目光放在了祖国的西南边疆。

近百年来,华夏由自视甚高的天朝上国变成了列强虎视眈眈下的一块肥肉,而边疆,就是列强势力渗透的重点区域。可是因为长久的地理、语言、文化阻隔,加之汉人对边境少数民族固有的成见和歧视,边疆研究在国内还是一个崭新的学科,一块学术界可有可无的点缀。

重活一世的舒瑾城知道,将来战事燃起,西南边疆会成为祖国的大后方,如果继续无视边境,终会酿成大患。

因此,当她机缘巧合得到探险日记后,便立刻联系西川边疆研究会,毫不犹豫地收拾行李回国调查了。

那万丈之巅的苍茫白雪,那峡谷深陷的怒腾大江,那神秘而古老的宗教与文化,都是舒瑾城心中魂牵梦萦的瑰宝。

回国的火车票是布朗教授慷慨的馈赠,她自己则一分钱恨不得掰成八瓣花。

三等车厢里到处是活鸡活鸭活小孩,舒瑾城被挤得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有,连脸上都盖了个小孩的黑掌印。好不容易熬到郑州站,她也只住最简陋的栈房,这下浑如掉进了个跳蚤窝,第二天挤车时,身上已经多了两个大黑眼圈和好些红痒的小包。

所以,当舒瑾城拎着两个大箱子出现在西川边疆研究会门口的时候,心里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好好洗个热水澡,再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不过……

看着边疆研究会那掉漆的暗红色旧木牌,黄土夯实的小院落,仿佛从前清开始就没修缮过的破平房,舒瑾城默默打消了这个想法。这鬼地方,怕是连自来水都没有。

一个穿着黑蓝布衫的老头子忙不迭地接了她,帮她拎行李,一边说:“这位就是国外回来的舒小姐吧,一看就是个学问好高的大美女。我姓王,是瞿先生雇的门房,你叫我老王就行。瞿先生还在木喀那头测绘地图,没得两三个月怕回不来。我听说舒小姐是从国外回来的,肯定很累了,赶紧去屋子里头休息下,我帮你都收拾好了。”

老王看上去六七十岁了,半颗门牙断了,讲话漏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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