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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难道是算准了他们会婉言谢绝,这才先斩后奏,而那封信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夏罡和孟氏对了个眼神,之后连忙换好衣裳理好发髻,双双出门去见老母亲。

夏老夫人早已被丫鬟小厮迎进了屋子,此次与她同来的除了大儿媳白氏,还有白氏所出的女儿夏瑶,再并着几个仆从。只是这会儿仆从都已被安排去了别处。

老夫人既是打着来看孙女的名义,夏莳锦这边自也很快接到了消息,之后换了件得体的衣裳,便去前堂拜见祖母了。

夏莳锦到时,父亲和母亲已经到了一会儿,原本大家正热闹着,一见夏莳锦来,夏老夫人和白氏俱都收了口,开始认真打量这个已两年未见的孙女。

大娘

外间日耀灼灼, 夏莳锦缓步迈入堂屋的大门时,脸上还罩着一笼浅金色的纱光,愈发将她衬得肤光明洁。

向坐在主位的夏老夫人见礼时, 她秀目微垂着屈膝下去,姿势端得平稳, 纤长的睫羽阻着眸光, 显得温婉至极:“莳锦见过祖母。”

之后又向右手边的白氏见礼:“见过大娘。”

接着侧了侧, 夏莳锦的目光又扫过白氏身旁一个同自己年纪相仿的小娘子, 这便是白氏的女儿夏瑶, 夏莳锦又颔了颔首:“见过二姐姐。”

夏老夫人笑道:“一家人,不必这么多的礼。”

一旁白氏也连忙笑脸接话:“就是就是,再说三姑娘这礼我们也快要受不起了!”

夏莳锦垂着眸, 微微一怔。难怪刚刚从她进屋, 就察觉到祖母和大娘对自己格外在意,且投过来的目光俱都裹挟着一种小心翼翼。

方才她还当是两年未见,生分所至, 如今听来,显然是她们已知晓了赐婚一事。这么说来, 这一趟来汴京,也是为此事而来的?

女儿都能察觉的事,孟氏更是一耳就听明白了,怪不得来得这么突然, 且白氏这回姿态摆得这么低。

其实白氏刚刚说完那句, 自己就意识到说遛了嘴。夏老夫人嫌她不成事,抛过去一记眼刀, 白氏便赶紧闭了嘴。

既然看明白了,孟氏也不愿场面尴尬, 先命人下去备好茶好菓子来,又开始陪老夫人闲叙家常。姑媳二人总归两年未见,自是有许多话题可聊,而白氏因着先前一开口就说错了话,这会儿只竖耳朵听着,却不敢再随意插话了。

下人端来热茶,孟氏亲自为婆母奉上一盏,随后又关切地问起信中所提之事:“母亲的腰疾又犯了,不如先让府医过来瞧瞧,这也不是什么治不好的大病,指不定他能有法儿。”

夏老夫人慌忙摆手,皱了皱眉:“不必了,还是等姜大夫来医吧。”

见孟氏不解,白氏这回便解释了句:“母亲若是肯让男大夫医,也就不用专门跑来汴京了。就是冲着那位姜大夫是女子,专门为后宅妇人医病,还尤其擅长金针,听说洛阳也有不少人是被她医好的!”

“哦。”这下孟氏就听明白了,后宅妇人有些疾病只凭搭脉开药方是诊不好的,病在腰处,的确是有些棘手。

是以孟氏便向老夫人讨了地址来,叫府里的下人拿着去将那位姜大夫请到府里来给老夫人医治。

等大会的功夫,夏莳锦察觉到夏瑶总是时不时盯着自己看,虽说姐妹两年未见,见了新奇想多看几眼也属正常,可夏瑶这目光,让夏莳锦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夏莳锦便小声对孟氏提议:“母亲,过会儿姜大夫来了兴许会为祖母施针,不如还是先将祖母安置进房间吧?”

被女儿一提醒,孟氏这才想起是这么个理儿,婆母和大嫂来得突然,她压根儿都没有时间准备屋子呢,于是赶紧命人去收拾出一间院子来,起身亲自搀扶夏老夫人过去。

这边刚刚将人安顿好,那边门房便来报:“姜大夫已经请来了。”

夏莳锦原以为这位女大夫至于是个三十往上的妇人,可等人进来了,她却略有些惊奇,竟是一位年轻的小娘子。

看外貌,同夏莳锦也差不了几岁,且更令夏莳锦奇怪的是,她总觉得好似在哪处见过此人,只是印象不深,一时想不起来。

不只夏莳锦感到意外,屋内其它人也皆都意想不到,看着这位年纪轻轻,容颜端秀的小娘子背着药箱走进来,一时竟没有一个人开口招呼。

倒是夏莳锦最先反应过来,十分有礼的笑着:“您就是姜大夫?”

对方目光在她身上定了一瞬,而后颔首:“正是。”

“那就劳烦您为我祖母看看吧,祖母的腰疾已困扰多年,每逢天寒之时便会发作,听闻了姜大夫的妙手,特意从洛阳赶来。”一边介绍着祖母的情况,夏莳锦一边把姜大夫往里间引。

孟氏和白氏虽也跟在后头进了里间,但心里却在打鼓,总觉得这位孟大夫太过年轻,对其医术并不信任,思忖着那些美名多半是误传了。

要真叫她给老夫人施针,孟氏和白氏倒有些不敢,是以迟疑着,还要不要让这位姜大夫继续看下去。

夏老夫人躺在榻上,看到进屋的姜大夫如此年轻,亦是暗暗叹息,只觉这次多半又是看不出什么明堂来了。

而这位姜大夫,对这一屋子人朝自己投来的不信任目光,倒也不往心里去,只径直走到榻前,在预先备好的绣墩上坐了下来。

“老夫人,我先为您请个脉可好?”

依着夏老夫人的直脾气,原是想将给点碎银子将人直接请离的,可这时夏莳锦走到榻边,唤了声:“祖母。”

夏老夫人抬眼,见孙女的目光中满是鼓励,便心说请都请来了,直接将人赶走是不妥,于是不太情愿的将手从锦被里伸了出来,不咸不淡的应了句:“有劳大夫。”

姜大夫也是看出老人家的不情愿,笑着置好脉枕,将老夫人的手放上,两指轻搭脉门。不多时,便将老夫人的手放了回去,收了脉枕,缓声说道:“老夫人,容我再看看您的腰。”

夏老夫人叹了声气,耐心似快要告罄,不过她还是配合的转过身去。夏莳锦便上前帮着祖母掀起外裳。

姜大夫用手按了几下,夏老夫人便吃不住痛,哼唧了一声,姜大夫也由此辨清了位置,随后坐回。

夏莳锦赶紧将祖母的衣裳和被子盖好,问道:“姜大夫可是瞧出什么来了?”

姜大夫看她一眼,没回答,而是反问夏老夫人:“老夫人可是觉得腰间皮肉僵硬,一遇天寒更是酸痛难忍,夜里偶尔还可能痉挛?”

这一句话便将夏老夫人所有的症状都讲出来了,夏老夫人急忙转回身来,再看向姜大夫时,眼神已带着几分敬重:“那老身这到底是什么病?”

“痹症。”

“痹症?”夏莳锦疑惑地看着姜大夫,她倒不知这病是何意。

姜大夫便起身,详细与夏家人说来:“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老夫人所得是痹症无疑。不知老夫人在洛阳的住处,是否阴冷且湿气重?”

孟氏和夏莳锦双双看向白氏,白氏便有些心虚的解释:“洛阳老宅年久失修,屋瓦有缝隙,门窗也闭合不严,是有些潮湿阴冷。有几回我想找人来修葺,可母亲住惯了自己屋不愿意挪动,最终只得作罢。不过为防漏风令母亲着凉,我已命人在窗上又加了一层厚帐。”

孟氏心里想埋怨白氏,可妯娌间的关系才刚刚有点缓和,她也不想再激化,是以想了想,还是没说不好听的话。只问姜大夫:“那不知现在可好医?”

姜大夫叹了一口气,“风寒湿邪侵体,久而失治,老夫人的腰疾已有些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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