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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清晨,有着良好作息时间的向北洗漱完毕,走下二楼准备到校园活动活动。

刚走过大厅,忽听到一道柔弱的女子声音:“向北同志你好。”

向北转过头看去,招待所大厅沙发那里站起一道苗条身影,嫩黄色碎花长裙,扎着马尾,面容清秀温婉,举止之间有一种怯怯生惹人怜爱的姿态。

脑中警铃大响。

这个女子的身形他有印象,昨天晚上虽然路灯昏暗,但他看得分明,就是昨晚一直跟着自己的陌生人。

他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也见过这类娇弱女子。看着就像一朵白色莲花,实则不过是让人放松警惕的一种伪装。一旦你放下防备,她便会亮出裙摆之下藏着的淬毒利刃。

“你是谁?”向北板着面孔,声音低沉。

冯悠昨晚看得并不真切,只感觉他个子很高,并在屋里亮灯的那一刹看到他脸上的疤痕。

她昨晚翻天覆地地睡不着,一大早就来到招待所打听向北的消息。在登记薄上知道他的名字、工作单位,心里便有些打鼓。

向北拿着秀峰山农场的介绍信,和毛鹏一起在招待所住下,还在停车场停了一辆吉普车。这说明什么?

陶南风是他们从秀峰山农场开车送回来的。

向北是陶南风在农场的对象。

向北在农场地位不低。

冯悠是典型的小人,嫌人穷、恨人富。

她生性好强,看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好,尤其是曾经被她欺负得死死的陶南风。

她也梦见过那本书,记得自己是书中主角,她会嫁给乔亚东,和他一起考上大学,创建房地产明星企业,事业辉煌发达。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偏离了航线,陶南风根本就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活得越来越滋润。

时不时出公差,能够经常回来探亲,听说还当上了秀峰山农场的领导?

昨晚她还能自我安慰,陶南风再牛又怎样,还不是找了个丑得要死的男人?

结果今天等在招待所一看,整个人心都凉了。

向北虽然脸上有疤痕,但绝对算不上丑。他个子高大、姿态挺拔、眉目英武,举手投足充满着军人的利落与飒爽。

脸上的疤痕让他多了一分凶悍之气,令人胆寒。

冯悠鼓起勇气走到向北面前,眼神在他脸上轻轻掠过,低下头娇怯怯地问道:“我是陶悠,陶南风的姐姐。”

向北眸色一暗。

早听说过这个名字,陶南风对她这个曾经的继姐印象很不好,从来没有说过她一句好话。

外表娇弱、内在阴暗,这就是向北对冯悠的第一感觉。

“你现在改了姓,应该是冯悠吧?”向北冷冷淡淡,目光锐利,一眼便撕破了冯悠的伪装。

冯悠感觉自己无端中了一枪,心中一恸,眼中有泪光闪动:“陶悠这个名字我用了八年,早就有了感情。”

向北嘲讽地看着她:“一个名字用了八年都有感情,那么养了你八年的父亲呢?陪伴你八年的妹妹呢?我看……世间一切对你而言都只有利用二字吧?”

冯悠的内心再次中了一枪,呼吸一滞,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向北,真不愧是陶南风的对象,竟然对陶家的事情这么清楚!

她半天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你懂什么?我问心无愧。时间会证明一切。”

向北抬腿便走,迈步而出。

招待所的门外有一片桂花,正散发着甜甜腻腻的香味。昨晚抱着陶南风的时候,一直若隐若现浮动在她身边的香味,原来是桂花开了。

冯悠一路小跑,紧紧跟在他身后,暗恨这人腿长跑得快。

向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冯悠同志,你昨晚就跟踪我,今天一早跑来,是想让我找公安告你意图不良吗?”

冯悠被他气得七窍生烟:“我对你意图不良?你要不要脸?昨晚我看你半夜三更和陶南风鬼鬼祟祟,我还没告你们耍流氓呢,你倒来倒打一耙。”

向北好整以暇,抱臂而望:“冯悠同志,你一天到晚守在陶南风家门口,像个特务一样盯梢跟踪,到底有什么目的?”

冯悠看出来了,向北根本不吃自己的柔弱人设。也是,能够喜欢陶南风那个粗鲁女子的人,肯定也是个粗胚子。

她不再装可怜,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是谁?为什么送陶南风回家?当知青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吗?你们是不是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向北转身走回招待所,敲了敲前台桌面,对服务员说:“同志你好,这里有位冯悠同志对我纠缠不休,请你们派人处理一下。”

服务员张大了嘴,看向匆匆跑来的冯悠。

冯悠在大学校园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营造的人设一直是热情、善良、正直的形象,也算是个名人。她虽说因为怂恿男友找人调戏陶南风一事丢了工作,但因为她处处示弱,让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替她打抱不平。

服务员半天才结结巴巴说了一句:“同志,这……这可能是误会吧。”

冯悠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拉扯着向北的衣角:“向同志,我不是,我只是关心陶南风,想要打听打听你的情况,请你不要误会。”

向北面容严肃,毫不留情。

“你昨晚就跟踪我,被我发现之后匆匆离开。今天一早又跑来问东问西,像个特务一样打听这么多,是有什么企图?”

他自听陶南风说过曾经受过的委屈之后,便对冯春娥、冯悠印象极差,恨不能替女友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向北绝对不会罢手。

他抬手一甩,将冯悠试图拉近两人关系的小手甩开:“请你自重!不要动手动脚。”

他目光凌厉地扫向还在神游天外的服务员:“是你找学校保卫处的人来,还是我直接报警?”

冯悠真没想到,陶南风的男友如此难缠。

她吓得面容煞白,一把按住向北的手,哀求道:“我只是问几句话,没有什么企图,不要找保卫处的人,也不要报警,求你了~”

捕猎

向北行事雷厉风行。

学校保卫处来了人, 打着呵欠看着冯悠,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尽惹事?受的教训还不够,非得坐进监狱才罢手是不是?”

冯悠又羞又气, 哭得如梨花带雨。

“我没有纠缠他。只是昨晚看他送陶南风回家, 有些好奇跟着来问问。他那么大的个子,脸上那道疤凶神恶煞,像个劳改犯一样,难道我还能伤害到他?”

向北亮出工作证,态度凛然生威:“我这道疤是战场上留下来的, 你这样诋毁,那便是看不起军人!”

保卫处的人也是退伍军人, 听说向北曾经是军人, 还上过战场打过仗,不由得肃然直敬,向他敬了个军礼, 态度恭谨。

向北回了礼, 继续对冯悠进行批判。

“我早就听说过冯悠同志对陶守信教授、陶南风不敬, 数次算计欺负他们, 我有理由怀疑, 她昨晚跟踪我们、今天一早过来打听都是居心叵测。

虽然目前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后果, 但我还是想请保卫处的同志对冯悠进行批评教育, 适当约束她的行为。”

保卫处的人连连称是, 严厉地呵斥冯悠。

“你是不是有病?一天到晚盯着陶教授一家。以前陶教授爱护你的时候你不珍惜, 现在人家不要你, 你连姓都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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