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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节

 

“我不明白,”云曦上前一步追问何玉平:“攀咬太子殿下、动荡大明根基,于你们究竟有什么好处?何大人,你倾心维护的一个贪腐官员,难道还比不上依旧活着的妹妹吗?”

方才还癫狂放肆的何玉平深深地看了云曦一眼:“若无他,哪有我妹妹的命在?”

云曦樱唇微抿,望着何玉平沉声道:“那你可想过,若没了你、你妹妹的下场几何?”

此言一出,何玉平方才癫狂的模样终于显出几分惊慌。

云曦诛心得成、再不多言,跟上前方引着太子入宫的陆青帆一行。

要入宫了。

坐在马车上,云曦又认真检查了一遍跟两个案子相关的所有证物,确认东西全都带齐这才端坐好。

陆青帆拒绝了与太子马车同行,而是坐到了云曦身边。

他望着小姑娘正襟危坐、双手紧握放在膝前的紧张模样,淡淡出声道:“别紧张。”

今日入宫,圣上必定会对诸事有所裁决。

想到那位疑心深重、擅长制衡之术的帝王,陆青帆又补了一句:“皇上若问什么,你直言便是。”

“好。”云曦说着,轻声道:“大人,我想看看江南学子那份‘请愿书’。”

那是马汝培、汪秀峰等八人用性命换来的一份祈愿。

陆青帆迟疑了下,到底还是将“请愿书”从袖中掏出来。

展开折好的帕子,云曦终于看到了那皮质特殊的“请愿书”,可上面字字句句所写、让她越看脸色越白:

什么“江南学政白琨贪污腐败、秽乱科举,引百万江南无辜学子不得入仕,经年错过大考、以足示朝廷公正云云”,俨然将父亲和白家说成了江南士林的害群之马、国之蛀虫……

“怎、怎会如此?”云曦以为,这世上若还有人坚定父亲的清白、惦记着白氏一族的牺牲,便合该是蒙受师恩数载的江南学子。甚至……她的父亲当年为了不拖累科举之人,选择了伏法认罪。

可这封“请愿书”上所写,竟是字字句句都将“贪墨舞弊科举”的黑锅死死地扣在白家头上、将江南学子里里外外摘了个干干净净。

云曦分不清内心是愤恨不甘多一些、还是替父亲不值更多些。

大掌悄然落在云曦的肩头,陆青帆低声道:“真相大白之时、这一切污名便都会随之洗净了。”

云曦咬紧牙关,轻声说道:“是。”

陆青帆一行和太子抵达御书房时,面圣的人不仅有内阁学士,还有六部尚书、两司衙门。

这般架势,俨然是准备问罪太子殿下了。

“宣太子觐见。”站在御书房的公公扬声唱喝,太子上前几步,临去前看了陆青帆一眼。

陆青帆颔首,示意太子放心去便是了。

他的身畔还羁押着汪世书和何玉平。

片刻后,云曦便听到了御书房内传来一阵怒喝,太子殿下急急解释的声音传来,随即便有了召见陆青帆一行的唱喝声。

云曦心头一紧,终于要得见天颜了。

“跟上。”低沉磁性的嗓音透着些许担忧,陆青帆说完之后,便率先羁押着何玉平和汪世书进去了。

云曦紧随其后,一双清眸却直直落在御书房上首,判处了父母亲族满门抄斩的九五之尊已经是个两鬓斑白的老者,乍一看仿佛到了知天命的年岁。

而他眉宇间的厉色、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色,都在无声地向云曦诉说着他迟暮的生命正逐渐走向尽头。

“咳咳,”陆青帆轻咳一声提醒,云曦赶紧跟随众人跪在地上,低声说道:“民女云曦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上并未将云曦的失礼放在眼里,淡淡地瞟了一眼陆青帆,“针对太子的阴谋?朕怎么看,全都是参奏太子过往的烂账呢!?”

说罢,几封奏折便稳准狠地丢在了陆青帆的面前。

陆青帆快速将奏折翻阅一遍,随即恭敬地道:“旧事旧案,微臣不在其位,难言真伪。”

“好,好!”

圣上似乎没想到陆青帆这个刺头儿竟有公然回护太子的意思,反而来了兴致:“说说那江南八个学子和汪家村杀人案跟太子间的关系。”

陆青帆也不耽搁,以最简单直接的语言将刑部连日来查到的案件真相一一道来。

“微臣综上所言,皆有云仵作搜寻的验尸铁证和两位凶犯的证词为佐,能证明太子殿下清白。”陆青帆仍低头启禀着。

皇帝神色不改,“汪世书,与你密谋的幕后真凶,可是何玉平?”

御书房内、青砖石下,跪叩的汪世书突然反口:“启禀皇上,并无人幕后主使,系小人贪念,一人为之。”

“你一乡野账房如何为之?且将幕后主使说来,念及你将功补过、朕留你狗命!”

天子一言九鼎,汪世书迟疑之下,最终转向跪在最上首的太子,低声道:“小人曾见过太子和何大人私下碰面……”

云曦心下暗道糟了,汪世书和何玉平只怕早就等当着圣上的面攀咬太子,将罪名坐实!

“放肆!”跪在最前方的太子俊颜一黑,冷声道:“本宫外家乃户部尚书,手握天下财库、掌大明的钱袋子,难道还要屈尊降贵一个小小的员外郎不成?!”

陆青帆立刻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

说完,他冲身畔的云曦使了个眼色。

云曦恭敬地朝前挪了挪膝盖:“启禀皇上,民女有证据证明,汪世书从未见过何大人与太子殿下会面。”

“哦?”皇帝的口吻明显带了一抹兴味,淡淡道:“小小仵作,呈上罪证来。”

“是。”

算计圣心

说汪世书从未见过何玉平与接头人的碰面,云曦是有依据的。

她率先讲述了在汪世书家中的发现,提及他设计的那个通往京郊大路的土坑、藏匿在家中的财物等……

真与接头人碰过面,压根不需要多挖个土坑来单线传递账本隐匿身份,又何谈见过“太子”和何玉平密谋?

“汪世书只知有人按月拿账册,不知拿账册的人是谁;他撞上了汪同一家被杀害,才知晓做这一切的是他的恩人何玉平。”

云曦望着瞳孔骤然一缩的汪世书,樱唇微启继续道:“也是那一刻,汪世书决定替何玉平顶认杀人的罪名。”

二人身量相差无几、又有汪世书为何玉平清理案发地混淆视听,让刑部兜了好大的圈子。

说完,云曦将汪世书家中藏匿财物所在、死者身上几处菜刀致命伤痕的对比图呈上。

皇帝看着桌上的物证,再瞧额头冷汗津津的汪世书,意味不明地冲何玉平道:“你挑选的人倒是忠心。”

“皇上谬赞。云仵作所言只能证明他与接头人不曾碰面,可未必就是‘从未见过’我等密谋吧?万一是街上碰见的呢?”何玉平剑走偏锋,立刻转移重点。

汪世书反应极快,立刻配合道:“是,小人是在外间……”

“汪世书欠了赌债,非必要不出村。几年间赶集的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村中人可以作证。”陆青帆终于开口,淡淡地望向汪世书:“你何时、何日在哪次出村时见过,可说得上?”

自然是说不上的。

汪世书还想狡辩,皇帝已然没了耐心,抬手示意锦衣卫将人带下去:“赌徒之言不可信。汪世书心术不正、攀咬太子,当属死罪。”

圣裁一句便断送汪世书的性命。

汪世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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