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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节

 

有人招募葛忠斌千里送信儿数载,那些字条全都毫无踪迹,恐怕是康满看过之后就都烧了。

陆青帆把屋内全都寻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我去外间转转,你好生验尸。”

这边厢,云曦已经从自个儿的包袱里掏出了工具开始验看,含糊地答应了一声,灵动的眸子盯准了死者的伤口轻轻触碰了下。

陆青帆见状无奈微笑,合上门转身离开。

戴着透明手套子的手轻轻触碰着死者的伤口,云曦秀眉微蹙,暗道这个凶犯真真机警,他杀了人、却不lzl想暴露自个儿的凶器,故而将伤口附近全都挖开,确保不露出凶器的模样。

这种外伤看似繁琐,实则最好复原。

云曦想了想便选择暂时放弃伤口,率先验看尸表……

陆青帆根据小厮指路,很快到达祥龙斋后山附近,看到了高耸的墙壁,墨眸一沉。

他如同展翅的飞雁蓦地落在房檐上,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檐附近没有任何人为痕迹,除非凶犯跟他一般武艺高强。

可若真是武艺高强之辈,压根不需要杀人后挖走武器,内劲就足够震碎一个六旬老者的脏腑了。

从房檐上下来,陆青帆在小厮张口结舌的表情中淡淡地道:“带本官去看看访单花名册。”

每天都要请人入内听经,总会做些登记吧?

小厮一听神色一讪,“此物确是有的,烦请大人随小人来。”

原本高高在上的小厮失去了主家,此刻跟个无头苍蝇一般失去了主心骨,基本陆青帆说啥就是啥。

他瞥了一眼神色古怪的小厮,跟着来到了仓房内。

陆青帆看着一书柜满满当当的花名册,终于了然小厮那古怪的表情因何而来:花名册委实太多了些。

“找出最近三个月的。”

“是。”小厮松了口气,他也生怕陆青帆全都要……小十年间的访客成百上千,哪里筛得过来!

陆青帆将三月有余的访客名册揣走,便让小厮集结了观内所有人在花坛聚首。

因云曦说了人死了不足半刻钟,伤口又有被明显破坏的痕迹,凶犯十有八九还在祥龙斋。

花坛内,大家都已经听说了康大学士突然被杀的消息,七嘴八舌之下,说什么的都有:

“太可怕了,听说康学士被生生地开膛破肚,跟剖了一般!”

“妈呀,我亲眼所见!肠子都……”

“可恶,究竟是何人对德高望重的康大学士下此毒手!”

……

有人心中遗憾感慨、有人义愤填膺势要捉拿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见过今日案发地的几号客人都成了众人里的香饽饽,将“尸首遗骸”的可怖模样说得越发瘆人。

陆青帆双手负立,望着今日同他们一道抵达的四个号的访客们淡淡地道:“诸位可以排除嫌疑,到一旁小憩片刻。”

被点名的四组人还被看客们众星捧月地探问着,蓦地被陆青帆点了名,各个脸上都有些讪讪。

在离开案发地之前,陆青帆特意交代了余下四个号的客人们莫要言谈康大学士之事,为逝者保有最后的尊荣。

他们嘴上应下,方才却还是都说了。言而无信被当场抓了个现行,面上皆有些臊得慌。

“大人为何要将这几人筛出?难道我们就有嫌疑不成?”此前便在斋内留宿的看客不忿地道:“我们就在屋子里睡了个觉,怎得就成了凶犯?”

陆青帆反问一句:“谁能证明你在屋中睡觉?”

反驳的男子脸一红,“无人。”

“康大学士死于两盏茶左右前,当时我们无人还在山门外排号,拿了号牌以后也一直在一处等待听经。此间小厮可以作证。”

陆青帆本不愿啰嗦,碍于接下来他要询问口供,若这些人一直吵嚷不服太影响破案,他只得多解释两句。

小厮点点头赞同道:“确如大人所言。”

一众嫌犯

“后山处乃是高墙,除非有本官这等武艺在身之人,否则旁人跃上都难。”

故而,死者必然仍在祥龙斋内。

“大人说死者是何时死的便是何时?万一你就是想给自己洗脱嫌疑呢……”方才那人还嘴硬,被陆青帆冷冽的视线越盯声音越小。

“随本官一道来此的还有当今圣上御封一品仵作云曦,她的验尸结论当可服众吧?”陆青帆意味不明地反问一句:“还是阁下以为自己比当今圣上更会惜才辩才?”

此言一出无异于冠上忤逆之名,说话之人立刻脸色煞白,忙不迭道“不敢不敢”。

“本官身为三品刑部侍郎,前来探寻要案、寻康大学士配合调查,意外发现康大学士身死,如今接手此案调查,本官有御赐令牌在手,谁还有异议?”

陆青帆一手持令牌、一手轻轻碰了碰腰间长剑,故意泄露些许内劲压迫众人。

在场之人皆是普通人、有些还是学子,骤然感受到一股难掩的压迫后不敢再言个“不”字。

见到大家终于愿意配合调查,陆青帆便按照访客名册念了几个人的名讳,令其说明来意。

依祥龙斋的规矩,入山听经者凡众、大多不允在斋内过夜,但这些人常驻听经,已然显出几分不同来。

第一个被点名的名唤万尺,乃是今年来大考的学子,因受康大学士教诲顿悟,接连入住数日、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只求留在此处温书、等待大考。

跟万尺情况相似的还有江南来的两个学子,一唤元辰,一唤闵进财。

三人在祥龙斋内借住小半月后熟稔起来、反而成了至交好友,常在一起清谈策论。

胡子越是宫中御林军的普通护卫,前段时间休沐,便想着在飞鹤峰多待些日子,休养生息。他手持旧人令牌来山中小住亦有五日,不想才离开没两天就发生了废太子逼宫一案。

“属下在山上听闻此事当真令人唏嘘,陆侍郎那会儿在场吗?”胡子越倒是个自来熟,还没说两句就开始跟陆青帆攀交情。

陆青帆斜睨胡子越一眼,淡淡地道:“胡公子还是先说说那令牌究竟是‘哪位故人’之物吧。”

“哦,就是这个。”

胡子越说着,将手里一个不大的玉佩递给陆青帆,呐呐地道:“其实这个玉佩的来历下官也不知道,是专门放在御林军休憩的小间内的。说是上峰的时候带上便可直接入内。”

具体是何含义、玉佩又出自谁手,他一概不知。

陆青帆望着那精巧秀丽的白玉佩,此物虽然不值钱、但花样匠工皆属精品,当是一些人家专门做来送给小辈把玩之物,图个贴身保管,含义不同。

陆青帆颔首道:“既然如此,那便是御林军内谁人来用都可,是么?”

“啊,应该是。”胡子越嘿嘿一笑:“侍卫办差辛苦,忙起来的时候都没日没夜,难得休沐的。我们大多都是武夫、鲜少读书,愿意来飞鹤峰的应该不多吧?”

陆青帆是从褚昭古怪才开始注意到御林军的,此前并未过多关注御林军中人。

但他也知晓,御林军内大部分人皆出自世家功勋。有些官宦子弟为了教养孩子,便将人送到御林军内历练,时间长了、武艺颇佳立过功的,就会在皇上面前得脸。

陆青帆问什么胡子越都不曾隐瞒,知晓的不知晓的悉数说了。

临走前,他注意到胡子越的虎口有些老茧、那茧面有些破皮的印记。

“胡侍卫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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