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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迸发出的灼热灵力消散不去,随着释月的牵引没入蹲在窗台上警惕瞧着方稷玄的火精小只体内,使它膨大了一圈,一下窜出双手,兴奋地在院子里飞了一圈,院中的气流都被它和方稷玄烫得扭曲变形。

方稷玄身上都是寻常衣物,烧得只剩灰烬,他仰面靠在墙上,竭力平复着体内尚且乱窜的灵力,真比豁出去打一架还要累人。

从旷野而来的风和阳光穿过槐榆茂盛浓绿的枝叶,斑驳的光影像是无数只深邃而璀璨的眸子,在方稷玄的身躯上摇晃作乱。

释月顺着足踝上的黑皮银锁环扣往上看,目光沿着他半蜷着的长腿往上攀,站在膝头往下看,又瞧见他遮掩在下腹处的双手,腕上的一对同样的黑银环扣。

视线又游过他的胸膛,落在项圈上,跳上他方方的下巴,盯着他微张的双唇看了好一会,才有些依依不舍的蹦上高高的鼻尖,往下看去,将他起伏如名山的躯体收入眼底。

“亲一下罢了,用不用气得自焚?”

释月忽觉得口中寡淡,走近了几步。

方稷玄赤身展露于她眼下,略有几分不自在,但却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只道:“下回不要这样。”

“哪样?”释月故作不解。

“此种亲昵事,要心意相通才能做,你难道喜爱我吗?”

方稷玄笃定这话会叫释月不悦,见她一怔,果然冷笑一声,道:“荒谬。”

身边银光一闪,方稷玄再一看,释月已经消失不见。

半晌,院中只冒出方稷玄一声重叹和小只一个带着火星子的饱嗝。

作者有话说:

如果有看了小陈和小谈那本的话,应该觉得出来我有凝视男主的喜好,刹一刹。

槐花麦饭

◎灶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放着两个金黄细腻,形如磨盘的桃子,还摆着几只碗◎

‘不就是叫他给我揉两把, 舔两下,寻点乐子吗?还给我扯上情爱了!’

月下墙头,一只纤巧似狐又似犬的小兽慵懒的卧在墙头上, 浑身的银毛并非是月色染就, 而是天然的银白。

说它是狐, 眼又不似狐那样媚,大而圆翘, 瞳仁如月下黑河, 银光粼粼。

说它是犬, 目光又全无犬的讨好,冷淡而傲慢,长尾垂落。

‘还好意思问我是不是喜爱他?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了!’

释月心中有怨, 一想起来还是气不顺, 冷眼看着下方那一双执手相看的男女。

李应茹自小也在冀州外祖家长大, 幼时显然与舒君誉见过几面, 勉强算青梅竹马。

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栓春台,再见故人, 心境自然不同些。

更何况这故人出落的越发清俊风流, 文采卓越, 两人之间相识相知,又是一见钟情, 再见倾心的话本桥段。

如此一来,任谁都要落入这张温柔网。

其实说起来, 李越若不想拿女儿的婚事做筏子, 而舒君誉又能在朝中得个一官半职的, 还真算个还不错的郎婿人选。

栓春台为广纳人才, 所以特求了朝廷恩典在春日设一场乡试, 再在秋日设一场,且不设户籍限制,临近州府好些考生赶来参试。

春试中举者共十二名,其中也没有舒君誉。

李应茹有些不信,辗转取来舒君誉的答卷,倒是洋洋洒洒几大篇,给出的策论内容却不符合栓春台的情况。

“我听官学几位负责乡试的夫子说你文章中的举措多是依着冀州风土人情所设,于栓春台的民生社稷不相符,而且,”李应茹见舒君誉脸色有些不好,就将余下那句‘而且多为老生常谈,毫无新意’给咽了回去,只安慰他道:“你不如再潜心研读一年,明年再来过?”

舒君誉有些落寞,道:“是我才疏学浅。”

“你诗文甚好,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我朝虽说举才务实,可这世上也总有文人墨客的立足之地啊。”

李应茹说着,却是将手收了回来,用帕子略略遮掩。

释月一挑眉,这姑娘也不全被情爱蒙了眼睛,她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要家世也有家世,前半生过得尊贵舒适,后半生难道要为了几篇诗文低嫁吗?

更何况舒君誉的诗文虽好,也鲜有传世的佳句,更连诗仙诗圣的脚后跟都没摸到过。

“又或者,”李应茹又道:“你是舒家嫡出一脉,不如回家挣一挣家主之位,做一个不出世的诗文大家,倒也清贵体面。”

这是她给的另外一条路子,舒君誉但凡走通了其中一条路子,她都有脸同爹娘提他的事情了。

舒君誉彻底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才道:“我嫡兄掌家多年,这样叫我去挣家主之位,我做不出。”

李应茹被他说得好似一个心肠恶毒专爱挑事的小人,有些尴尬,侧过身去想了想道:“不做家主也罢,你们毕竟是嫡亲兄弟,可总要在族中有些建树,在这世道里,女子未嫁时想要体面,倚仗的是父兄,若出嫁,则靠夫与子。你要想好了,能不能给我这份体面?”

释月听着李应茹这番话,隐隐感受到这人世间情爱与婚姻的不同,这二者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

“我自然能。”舒君誉连忙道:“只要请将军给我一个机会,我自有一番建树。”

这话叫李应茹不太满意,她叹了口气,道:“话说反了。”

舒君誉一愣,就见李应茹颇为冷酷无情地道:“应当先有一番作为,再请我爹给你一个机会。”

言尽于此,李应茹同守在假山后的婢女书娟匆匆离去,真真是一个翻脸无情的女子。

舒君誉在风中踽踽独立,好不孤寂可怜,只一个背影轻易能搅乱女子柔肠。

释月拨了一片月光过去,舒君誉衣袍飘摇,照出的影子确是人形,但显得有些虚,有些重叠,不知是何种缘故。

月色明亮得有些蹊跷,舒君誉警觉地一回头,就见墙头上空空如此,只有圆月皎皎。

释月回到家中夜已深,屋里没有留灯,小只在院里散成一片如萤的鲜红星火,见她回来了,又聚成一只毛绒如鸡的团子,绕着释月滚动,一滚就生出一个小火团,绕了一圈,生出七个小火团,又猛地融在一块,‘啪’成一片近在咫尺的璀璨烟火。

“你这都是哪学来的?夜里溜出去看人耍把式了?”释月点一点它,“你在夜里那么亮堂,小心叫人逮住了。”

烟火落在地上,聚成一个有柚子那么大的‘呆’,它搓搓新生出来的手,很有些满意,让释月跟自己进厨房。

灶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放着两个金黄细腻,形如磨盘的桃子,还摆着几只碗碟。

碟里有五块裹满碾烂红豆的小沙糕,豆香扑鼻而来。

一只掩着帕子的乳白粗陶碗,边上还有一个小小蘸碟,上面盖着一张翠绿的叶。

释月抽了帕子一瞧,是一碗淡绿微黄的槐花麦饭,掀了叶片一看,是一碟蒜汁。

树上最后的槐花都在这了,方稷玄裹得面少,薄薄一层堪堪护住花瓣,蒸好了之后都没什么粉感,花形还是那样。

小呆跳到半空中,忽然炸成一个点点星火构成的人形,高大健美,方稷玄无疑。

“你想说是方稷玄做的?”释月扯开方糕,豆沙扑簌落下,小呆落到地上张口接住。

外层的豆沙只是本真初味,很清渺的一种甜,糯糯米糕夹着一层红枣,咬到的时候这点子甜味才突出来,像是一个惊喜。

各种甜香在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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