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再看男人闻言发亮的眼睛,到底不忍心让他失望。
“那就去吧。”
卓郢江猛亲了一口,直接抱起她回房换衣服。
去公园当然要穿鲜亮的颜色,童语忻搭配了一身蓝配黄撞色系,宽帽檐的淡米色遮阳帽,再背个黑色菱纹香奶奶包,包链用彩色丝巾做装饰,超前时尚走起来,出门绝对是整条街最靓的仔。
而卓郢江也很难得穿了便装,比童语忻更深的海军蓝配黑色百搭休闲裤,都是前几天商场活动她觉得不错刚买的新衣服,连运动鞋一起打折后才三百多,员工是额外的内部价。
就这样还把他感动的不行,觉得媳妇给自己买衣服是想他了。
童语忻:觉得衣服好看顺手买的而已,倒不必如此感动……
马卉公园坐落于城东,临山湖而建,面积约一千多亩,除了赏景、游湖、爬山外,还有个小型动物园,是个老少咸宜的好去处。
在家卓郢江说走不动就背,童语忻当然不会要他背,两人先是手牵手在小径漫步,走累了就坐在路边的木凳上休息,听着鸟叫看蓝天白云。
走了一圈下来接着游湖,卓郢江负责划,童语忻负责欣赏他划。
湖水很清澈,坐在船上能清晰的看到水草和悠然游动着的鱼儿。
童语忻后悔出门前嫌麻烦只背了个小挎包,什么吃的都没带,享受不了戏鱼的乐趣。
“小鱼儿,这次对不起啊,下次来一定记得给你们带好吃的。”
卓郢江呼啦啦的划着浆,很快就划到了湖中心的亭子旁,看出媳妇对亭子感兴趣,直接起身将船绳扣在台阶下的石杆上,先一步下船伸手将她拉了上去。
童语忻拍着朱红色的雷公柱看横梁的构造和雕花,惊叹之余感慨道,“你说人类怎么就那么有智慧呢,这么大的亭子还能保证不往下沉。船划累了上来休息,四周美景净收眼底,要是再来一桌好酒好菜就更惬意了。”
虽然他们今天办不到,但电视剧里都那么演。
见卓郢江蹙着眉头像在认真思索着什么,童语忻赶紧制止,“我就是说说,不是真想在这里吃饭喝酒。”
卓郢江愣住后笑了,将她揽进怀里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童语忻傲娇地睨了一眼,“那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
卓郢江有种被媳妇小瞧了的感觉,但他刚刚确实在认真思考周边有没有饭店的问题,违心的话说不出口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
“划过去就是马卉山,今天还想爬山的话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
童语忻看了眼不远处两座相邻的形山脉,据说“只有”六百多米高。
童语忻:……
“下次吧,古人说深秋更适合爬山。”
不管哪位古人,总之今天不适合。
卓郢江无奈地摇头笑了,他一个负重越野几十公里都不气喘的钢铁战士,偏偏找了个娇气包媳妇。前阵子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每天运动,让他监督,结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想动就冲他撒娇,谁能顶得住?
好比现在,媳妇说不爬就不爬,下次就下次吧,但他预感这个“下次”将会遥遥无期。
吹了半个多小时的湖风回到船上,卓郢江继续划着桨往岸边靠,距离上岸点十来米的地方遇到了另一波准备回岸的情侣。男人大背头、墨镜,一身名牌,女人一袭长裙,背影摇曳生姿。
小夫妻俩压根不关注对面船上的人,只看两条船之间的距离不会撞上就不管了,然后卓郢江就发现,对面船上那个戴眼镜的男人自顾自地盯着自家媳妇,为了看的更清楚还把墨镜给摘了。
他的女伴似乎很不高兴,转头看了自家媳妇一眼,又回头跟男人说了句什么,男人不仅不理会,还试图划到离自家媳妇更近的一侧。
自己还在船上坐着就这么嚣张,卓郢江决定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硝烟童语忻一开始根本没有察觉,直到船身摇摆,卓郢江不知道使了什么窍门逼着对方改了方向,对方船里进了许多水,女人尖叫,墨镜男也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
“靠,傻啊!童语忻,这就是你费尽心机找的男人?还不接我电话,生怕我找上坏了你的好事是不是!”
莫名其妙被点到名字的童语忻回头,好不容易从原主残留不多的记忆里找到了对方存在过的痕迹。
罗杨,原主的前任攻略目标,这就有些尴尬了,现在当不认识还来得及吗?
事实证明已经来不及了,她听到卓郢江狐疑地问,“这人你认识?”
童语忻正要开口,罗杨的声音再次响起。
“兄弟,去年三月份我还跟她在一块呢,前脚刚跟分手后脚就搭上你了。”
童语忻心想,乱认什么兄弟,作为男人,路上碰到前女友当不认识才叫成熟稳重,这种大喊大叫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只能称为二傻子。
卓郢江的脸已经黑了,握着船桨的手青筋直冒,蓄势待发的样子像立刻要冲过去揍人一样。
童语忻有点害怕,不是怕他对自己生气,而是怕他真动手了影响不好。
罗杨也是个有身份的人,真动手打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闹到部队去。
为了避免更坏的情况,童语忻移了位置,蹲在卓郢江面前握着他的手安抚道,“你别听他瞎说,不过是知道我结婚了气不过而已,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
卓郢江的理智回转了部分,虽然表情依旧称不上好看,但童语忻看得出,他并没有迁怒于自己,似乎也怕吓到她。
“呵,童语忻,你可真看得起自己啊,我会因为你结婚气不过?你敢说自己交过几个男朋友,敢说不是冲着人钱去的?还跟这装圣女呢……”
“啪”的一声,船桨断裂,刚好扔在了罗杨后背上,可见卓郢江这一下有多用力。
罗杨“啊”的一声长喊,立刻戴上了痛苦面具。
卓郢江松了松手指发出警告,“再说一句下次敲的就是你的脸。”
罗杨的船因为外力作用摇晃的厉害,长裙女惊恐地趴在船杆上,衣服像涝过水一样湿哒哒。
她听出这事的起因就是罗杨,心里把他骂了几百遍,“罗杨你别说了,人家都结婚了你非要惹人家干什么?”
船上只剩一只桨,卓郢江不再理会,双手紧握奋力往前,很快就把他们远远甩在了身后。
童语忻以为他怎么也要气个一两天,也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但到岸后他神色如常地扶自己下船,回去的路上不仅找了家味道不错的饭店吃饭,点的还都是她爱吃的。
只是当童语忻试图开口解释时,他都用其他话题岔开了。
卫生间里,洗好澡的童语忻围着浴巾对着镜子涂脸,蜜桃般的脸上浮着忧愁。
从她睁开眼见到男人开始,都是他各种娇宠忍让,主动关心,第一次直面男人的冷淡还是挺发怵的。
可转念一想,对不起男人的是原主不是自己,自己凭什么要代原主受惩罚呢?她还很委屈呢。
带着这种情绪回到房间,看到男人还穿着出门的那套衣服,正撑着手站在阳台上抽烟。
一个不爱抽烟的男人突然抽烟代表了什么,童语忻微微叹息,走过去环住了男人的腰,靠在他背上。
“你这样我也很难受,早知道会碰到疯子就不去公园了。”
当时第一反应就不大想去,果然该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或者下次看好黄历再出门。